我不言语,只笑着摇头。我看见她的眼神黯淡下去,于是越过她的身子拿起她适才写过的字,轻轻吹了吹,待到墨迹稍微干些便卷起,找一处干净的地方放好。婉容一直看着我的举动,神情十分不解。
我笑着冲她眨眼:“你第一次写给为夫的字就当是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吧。”她微怔,看看我放在架上的卷纸,再看看我满脸笑容,神情若有所思。
我见她发愣,开口逗她:“怎么,不愿意?”她摇摇头,我眉头微挑,她像是怕我误会,复又点点头,直到我哈哈大笑,她才轻轻吁了口气。
屋外传来二更更鼓,有巡城的打更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喊道“小心火烛!”我俩看着屋内明明灭灭的烛火,相视而笑。
她双手合十放在脸颊一侧略微歪一下头,示意我该睡觉了。我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睡吧,我还剩一点东西没看完,明天要上早朝。”她也不再催,端起书案上的空碗欠身施礼转身出门。我转过身又伏在窗边上,看她从窗前走过。
静伏了很久,四周寂静,空余簌簌风声,和着深夜里远处偶尔响起的犬吠声。我看着头上那七颗闪亮的星星,喃喃自语:“傅婉容,你与司马昭然青梅竹马,我的心思怎能与你说呢。”
换了一根新的火烛,重新摊开那些资料,就着昏暗的烛火一页一页翻阅,任外面天色由淡转浓,由浓转淡,直到鸡啼破晓。
掌灯看到后半夜,房叔在外敲门,“将军,是时候准备上朝了。”
我瞅瞅旁边的更漏,再瞧瞧外面的天色,这么黑就准备上朝?我放下手中的书卷,“进来吧。”
房叔进的门来,手里拿着一套朝服,后面跟着两个丫鬟,来到近前,趋身道:“将军,时候不早了,是该更衣入朝了。外面的车马已经备好。”
我点头,任下人为我更衣,束腰带,顷刻装毕,下人退到两旁,房叔递上佩刀。
我盯着那把佩刀,忙呼:“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