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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尽

安桥离开药王房间后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去了。山峰上风景倒是不错,安桥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对于安桥来说,此次上山最大的任务是听取暗巫婆婆的嘱托取弄清楚身世,还有突然在自己体内消失的一股奇怪力量。

唐一封在这是世间经历事情多了,便是越加滑头起来。安桥这样的毛头小子,唐一封自然不会放在心里,只是唐一封对发生在这少年身上如此蹊跷的事情倒是有几分兴趣。

唐一封从小便有探究的精神,年老以后也只是这样,虽然年纪大了头脑糊涂经常想不清楚一些事情。很多对于常人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在唐一封看来并不简单,比如天为什么是天,地为什么是地。这在常人看来,天就应该是天,地就应该是地。而唐一封却不这样,他一定要去探究出个所以然出来。

很多时候,唐一封越加不得其所,他便会是越加思索,然而思绪常常是绕进囫囵里,就像是思绪被某种东西拿住了一样常常不得顺畅。又或者说唐一封是缺少某种天赋的。

尤其是在夜幕之际,唐一封的思绪往往来得正盛。所以,常常他经常对着夕阳发呆。他的灵魂像是出窍一般,忽而云游四海,忽而乘风千里。

然而许多时候,唐一封在第二次进入思绪的时候往往忘记上一次的思索的问题。这对于唐一封来说是一件比较糟糕的事情,他不能够连贯性的去思索一个问题。

他也是一个尤其不爱记录的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会打断他的思绪。所以,唐一封在闲暇时候思索得出的结论往往只是脑海之中的记忆而已。或许说,记忆也算不得,顶多只是脑海当中的一个印记而已,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唐一封想起这个结论会是在什么时候。或许,记忆不太好,这对于唐一封来说是一件好事,他倒是可以不用继续在无用的事情花太多无用的功夫。

年纪大了以后,他再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去思索了。但是他还是会在夕阳的时候深思一番。这说明,对着夕阳发呆已经成为他一个很重要的习惯。

骗安桥离开自己房间以后,唐一封沿着门缝窥视门外,见安桥走回自己的房间以后,便回到座位上坐下。此时此刻他又可以找到一件事情去进行思索。

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深,唐一封没有在安桥面前多问什么。唐一封知道安桥这次就是为了解惑而上山来的,他当然不能显示自己更加困惑。另外,对于安桥身上奇怪的事情,唐一封只能找到一个线索,那便是暗巫。

所以,唐一封的思绪很快便是进入到和暗巫在一起时候的回忆里。只是可惜山顶之上没有夕阳。

唐一封第一次和尘莫一起来到绝缘之地的时候是在黄昏,目光远处的沙漠之地是在黄昏阳光的照耀下一篇金黄。远处毫无遮挡之下云霞赤焰半边天空。

“这里是哪里?”尘莫骑在马上对身旁的唐一封问道。

“前段时间,我听人说过,这里是绝缘之地。”唐一封看着这一片沙土,说道。远处虽然是红霞,但唐一封无浪漫,他看着这一片一望无际荒凉沙石,心中隐隐恐惧,他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往前。

“我听人说道,绝缘之地之外是荒蛮之地,没有人能够走得出去,也从来没有人进去后能够回来。”尘莫分析道,“看来,我们是要往回走了。”这个时候的尘莫跟随唐一封浪迹天涯已经好好多个年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早已经对旅行毫无兴趣,甚至说他已经疲惫于长途跋涉。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安定。很多时候,她多么希望第二天一醒来的时候能够停下来多看看附近的风景,不要继续往前行走。

“那只是传闻而已。”虽然唐一封对前方的路途一样没有底气,但他依然这样说道。他多么希望能够继续往前行走,尤其是那些很少有人走过的路。

“但是你又对前方能够有多少了解呢?就现在的情形看,我们还是不要冒险得好。”尘莫明显有些生气地说道。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唐一封转过脸来看着尘莫微笑说道:“天快黑了,依我看,现在还是先留下来先休息一个晚上吧。是否要继续往前行走,我们明天再商量吧。”

“这是没有必要的,必须往回走。继续往前,就是九死一生。”尘莫泄气了道。

“好罢,好罢,明天再说啦。”唐一封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缰绳。唐一封要下马时,沉住声音道:“下马吧。”

唐一封在附近找了些干柴。天黑的时候,他点燃了柴火。太阳沉下之后,温度渐渐降了下来,火光照在脸上也有丝丝温暖。尘莫依偎在唐一封怀里,此情此景也是浪漫。

远处天空开始电闪雷鸣,惊扰了这份浪漫。尘莫吓得躲在唐一封身体里,依偎在唐一封怀里更紧了。

唐一封对这一切深感奇怪,天空中只有电闪雷鸣却没有半滴雨水落下来。此中,唐一封也心中也隐隐感到惶恐。本来,黄昏的时候,他心中还在犹豫不决,现在他已经有些想要放弃了。

唐一封看着这一切,把尘莫抱在怀里更紧了,他的脸颊贴在尘莫的额头上。

雷声不断,电光间断地照亮天地间。

此刻尘莫在唐一封耳边轻轻说道:“我们明天还是不要进入到绝缘之地了吧。”

唐一封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是轻声地“恩”了一声。

电闪雷鸣持续了一个晚上。尘莫在沉迷之中在唐一封怀里睡着。只是唐一封一个晚上没有睡着。他思忖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得到一个结果。甚至于说,在这个问题上,他是丝毫没有头绪的。他想起一路以来的一切,只是感觉自己只是这时间一粒微尘,随风飘摇。也像是这世间当中的一片树叶,永远也落不到泥土里。

尘莫想来的时候,唐一封正站在沙漠边缘。电闪雷鸣停止了,天地间很是安静。清理里太阳的光照耀得还不是很猛烈,世间已经很光明。相比较而言,现在的环境和谐了许多。

尘莫站起身来,从唐一封背后走向前去,在唐一封耳边说道:“我们回去吧。绝缘之地的一切都太可怕。更何况,我们在外面漂泊了那么久,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昨天,我想了许久。我在想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要一直往前行走。”唐一封自语道。

尘莫在一旁听着,她不知道唐一封到底是要说些什么。

唐一封继续道:“我想我想通了。所以,我想继续往前行走。”

“这绝对不行。难道你就没有为我考虑一下吗?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所谓的梦想吗?”尘莫有些不解和生气道,“这绝缘之地,你昨天晚上也是都见识过了。你的这些想法最终也只是个理想,终究是行不通的。”

“我想清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唐一封不理会尘莫的话,自顾说道。

“唐一封,你太任性了。”尘莫生气道。

“你要觉得累了,你可以回去。我一个人继续往前也是可以。”唐一封没有在意尘莫的生气道。

听了唐一封说出这番话,一阵寒意涌上尘莫心头上来。她不再有话想说,顿时一阵失落。此刻,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唐一封心中的位置。

唐一封依然站定,没有马上往前行走。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继续往前行走,但是他依然敬畏远方。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跟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身边这个女人告别。

太阳很快就升得高了,在不知觉之中,唐一封似乎看见远方绝缘之地中有一个人影。唐一封眯起眼睛,希望能够看得清楚一些。那似乎真的是一个人,因为在缓缓移动,正在朝向自己走过来。

那人似乎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在阳光照耀显得非常明显。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唐一封依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不太确定,但唐一封依然欣喜地手指前方说道:“尘莫,你看,前面那是不是一个人。”

尘莫闷不做声,她依然有些生气。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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