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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廊角

落玥台.“少主,今日我在东街遇到了一件趣事呢!”木枫语气轻松,却也夹杂着丝丝谨慎.“说!”墨裬蓁捧着一本不知道写什么的书,很是入神.“一个女人去奴隶市场买奴隶,居然选了一个最脏的,这种事属下还是第一次见!”

“可知道是哪家小姐?”

“不知道,她带着头纱,不过身形面生得很,应该是刚到帝都落户的有钱人家,不然怎么买个奴隶也不挑.”

墨裬蓁继续看书,这个木枫,办事越来越不细心了,不知道对方的信息也同他禀报,无聊又浪费他的时间.木枫看见少主不答话,识趣地退了出去,留给少主一个安静的氛围看书.可惜,越需要安静的氛围就来了不速之客.八皇子褚茗,十皇子褚景,十一公主褚凝,这个十一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公主.当然,是在不算褚云凉的情况下,这样算褚云凉是十二公主.因为最小,深受皇上喜爱,皇上一共就三个公主,如今另外两个都被送去和亲,只剩下这一个,可谓是被众人宠到天上去了!

“什么奴隶啊?你们的话题真新鲜!”褚茗听到了些木枫的言语,迫不及待就问.“是啊!奴隶而已,也值得讨论,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说来听听.”褚凝接话.墨裬蓁起身,想行礼,不褚景截下,视线刚好看见墨裬蓁看的书:《草野》不禁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些野史了?”

《草野》讲的是街头巷尾一些士族的高谈阔论,贵族最是看不起这些有那么一点点文化就到处卖弄的人.“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你天天在家窝着,能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昨日我举办赏宝会,你和顾亦沐都没去,顾亦沐躲着那甘灵不去就算了,你为什么不去啊?现在无聊了,你这不是自找的吗?”褚茗一听墨裬蓁说无聊,立马反驳.“昨日有事要办,父亲派我去津盈城取些刚染好的锦帛,津盈城虽说离璟旻城不远,往返也是要半天时间的,自然赶不上你的赏宝会.”

“锦帛,你们家的锦帛终于产了,这次有多少匹啊?”褚凝一听到锦帛,兴奋地跳了起来.锦帛,享有世间第一衣帛的盛誉,布料舒滑,夏日清凉,不易损坏,是多少人都想得到的布料,只可惜,这锦帛是墨裬蓁他们家独产,而且每年四月才出产,而且每次只有一点点,十匹就算多的了,都是专供皇室,外面的人只有闻其名的份.“这次只产了八匹,明日就要奉禀皇上.”

“才八匹,如何够分啊?”褚凝嘟着嘴不满地说.“就算只有一匹,父皇也会给你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褚茗笑着说.褚景贼兮兮地凑上来:“蓁哥哥,你就没有私藏?”

“没有.”墨裬蓁面不改色.“不可能,你自己生产的,多少会有点存货吧?”褚凝也质问道.“臣不敢欺瞒公主.”墨裬蓁丝毫不为所动.“真无趣,就是没有也不用用这种口气说话呀!”褚凝撇撇嘴.“好了,今日我们来呢是发现了一家好的菜馆,在东街巷尾,一起呗!”褚茗说.墨裬蓁刚想婉拒,不料褚景先开口:“我们来时已经向你父亲禀报过了,今天一天你都是我们的了.”

墨裬蓁懵……

满鹏楼.一到那儿褚茗就兴奋了起来:“这家馆子比我们常去的泽添楼都好吃,就是太偏僻了,不过这再偏僻还不是被我找到了,进去吧,我早已吩咐小二备下了好酒好菜.”

这满鹏楼的装修低调又不失奢华,内堂大都是木质器具,又不易损坏又带有浓浓的文人气质.“我们走吧!”云凉跟萧初将一系列脑海中初具模型的计划全跟他说了.墨裬蓁一行人往二楼褚茗预订好的厢房中走,云凉则由厢房中出来,在二楼廊角外相遇.“是你!”墨裬蓁身后的木枫看见云凉和萧初,低呼一声.褚茗,褚景,褚凝走在前头,并未注意.墨裬蓁在后头,停滞下来.云凉看了一眼木枫,过目不忘的她一眼就认出这个是在奴隶市场上出言帮她的人.现在看来,是旁边这位公子的手下,一个手下尚且气质不凡,看来这位公子多多少少是一个贵族!现在自己还不宜得罪他们!不过,自己此时并没有戴头纱,他怎么还认得出来?

“姑娘,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吗?”木枫可不知道云凉心中的疑惑,径直发问,还礼貌地作了个辑.云凉也礼貌地回礼:“鄙人俗名,不值一提.”

“这位就是你买的奴隶了吧,不知现在叫何名?”木枫丝毫不觉尴尬,继续追问.木枫难得对一个人有兴趣,墨裬蓁不免更注意了:“在下墨裬蓁,敢问姑娘芳名?”

云凉的眼瞳死死地看着墨裬蓁,仿佛想看透墨裬蓁的意图,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值得刨根问底吗?

他的做法很聪明,先告诉了云凉名字,如果云凉不回答,就是云凉这方理亏了.“云凉.”云凉语气变冷,明显不满墨裬蓁和木枫的作为!

“云姓?”墨裬蓁问,昨日,他方才识得宫中还有一位十二公主褚云凉!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牵着萧初的手消失在了廊角……

一点男女之防的观念都没有,该不会是夫妻吧,可是,他不是刚被赎身的奴隶吗?真奇怪!木枫心想.“你似乎还关心这位姑娘.”墨裬蓁问道,不过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少主,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她刚买的那个奴隶,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也太不看重自己的清白了吧!”

“这位姑娘容貌不错,再等个几年,长开了定是个美人.”墨裬蓁调侃道,言下之意就是喜欢人家姑娘就早说,定下亲,不然等人家姑娘长大了就没你的份了.厢房.墨裬蓁姗姗来迟.“头一次见你那么慢,是遇上了哪个姑娘,藏着掖着不给我们看啊!”褚景道.“在下不善言辞,不讨姑娘喜欢,是木枫的桃花呢.”墨裬蓁甩锅给木枫.“少主还没娶妻,属下怎敢僭越,属下退下了.”为免再被调侃,木枫赶紧撤.“哪个姑娘比本公主还漂亮,也不见木枫多看我两眼.”褚凝傲娇地说.“你又没见过人家,说不定人家还就比你漂亮了呢?”褚茗很不给面子地拆她的台.褚凝不理他,反正这个皇兄也不是第一次拆她台了,跟他较劲也没什么意思,将视线聚集在饭菜上:“蓁哥哥,你第一次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就是就是,在这全京都里,谁不知道你的嘴巴最挑,如果你都觉得好吃,我就把这儿的厨子买回去.”褚茗说.褚景一直没说话,专注于美食美酒呢.墨裬蓁优雅地夹起一只去了壳的虾,这虾色泽极好,闻着也没有腥味.小嚼一口,竟还带着淡淡的海盐味,想必是花了大价钱订了新鲜的海盐才使此虾有如此美味.“怎么样?”褚茗期待地问.“还行.”

褚茗楞了几秒,愤懑地说:“怪不得都说你的嘴挑,我觉得这儿的菜比御厨做的都好吃,你却楞说还行!”唉……

“个人喜好不同,你怎能将你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别人身上?”褚茗为墨裬蓁报不平.“小妹,你这么向着墨裬蓁做什么?不过开玩笑罢了.”

“我不过也是开玩笑罢了,如果你非要将我的维护之情说成男女之爱,我也没办法,可是,我才十二岁啊,你这个哥哥未免也太着急把我嫁出去了吧?”褚凝可不是好惹的.就算她说不过褚茗,闹到皇上面前,褚茗还是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一般褚凝呛声后,褚茗都选择服软.就像现在,“好了好了,把那厨子抓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这再好吃的菜也得有个意境才能吃出感觉.”四人继续品菜……

东街上,萧初在前面带路,云凉在后面观察人情事故和两侧各种产业的顾客多少.“姑娘,北街有一个性情忠厚的老板,他那里的奴隶都是踏实能干的,我们去那家可好?”萧初问.像这种的一般养的都是各个府邸想安插进别人府邸的探子,是达官贵人最不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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