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在校内下车，林婉玲警告自己家司机不要回去对家里乱说话，把司机打发了，之后三个人沿着已经彻底全黑下来的校园马路向东南方新校区方向走去。转过四栋教学楼，在东南花园的东侧新建的一栋四层建筑，就是医学院。
吴娇带着刘廷和林婉玲走到楼边，绕着楼走了半圈走到南侧。吴娇用手指查窗子，查到第六个窗子，四周又看了看。
已经午夜，四周死一般安静。天空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但却仍有浅灰色的光笼罩在四周。三个人到了窗跟下面，吴娇转头对刘廷说道：“你抗我上去。”
林婉玲眼睛睁大，心里莫名的恐慌和兴奋。刘廷楞了一下，问：“怎么扛？”
吴娇看刘廷，又抬头看窗子，转头说：“你蹲下。”
刘廷点头，蹲下身子。
吴娇立即用撒娇一样斥责的声音骂：“你真笨，蹲到墙边啊！”
刘廷抬头看了吴娇一眼，有些尴尬，点头。
吴娇手指着墙边，说：“快啊。笨。”
刘廷立即起身到墙边，重新蹲下。问：“你要踩我后背吗？”
吴娇走到刘廷身后，没有回答刘廷问题，却说道：“你别乱动啊。”
“哦……”
吴娇看着刘廷后背，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穿的裙子用手拉住，伸腿向前迈了一步，另一只腿也向前迈了一步，屁股小心的垫好了裙子在下面，然后慢慢坐下，坐到了刘廷脖子后面。
刘廷立即感到两片柔软的肉热热的，两条腿从自己两边耳朵那里垂下来。
吴娇坐下后，感到刘廷后背和脖子竟然坐起来还挺舒服，然后立即脸红了，感觉烫的厉害。但立即想：“天黑，刘廷和林婉玲看不到我脸发红。”这样立即就镇定一点，压制着自己想要摸脸的想法，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抓紧我的小腿，然后慢慢站起来。”同时用自己的两只手，去扒住墙壁，帮刘廷保持平衡。
刘廷哦了一声，手伸起来，张开，贴近了吴娇的黑暗中显得白的出奇的小腿，犹豫一下，按住了。
吴娇立即感觉到刘廷手的温度和力量，脸立即更红了，身子瞬间好像有一股电流传过。
林婉玲看了看吴娇，又看了一眼刘廷，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窗子很高，直接踩着刘廷，估计自己体格也爬不上去。但这样背着上去，太丢脸了……林婉玲脸也红了。突然看到吴娇一边慢慢配合刘廷站起来，一边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林婉玲尴尬，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和冲动感觉，心跳的厉害。脸上为了掩饰，拼命装作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转过头回避吴娇的目光。
刘廷站直了，吴娇坐在上面，刘廷后脑勺感觉到吴娇传来的热量，好热。吴娇去用手扒窗框，脑子回忆白天自己在里面偷偷打开窗栓，是在右边，那在外面，就应该是左边窗子。但用手拉左边，窗框纹丝不动。
吴娇楞了一下，刘廷问怎么了？吴娇：“你往右边挪点。”
刘廷答应一声，小心移动，吴娇用手按着玻璃配合，然后再去拉右边窗框，还是纹丝不动。
吴娇不甘心，又两边都试了试，还是不行。吴娇看着窗子里面，正对着的走廊挂的是人体全身肌肉纹理图，自己开窗子开关的时候有印象，窗户没有弄错。
吴娇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说：“放我下来吧。”
林婉玲立即问：“弄错了？”
窗子是白天被一个手欠的学生无意中看到，把窗栓给拉回去的。或者说，这是佟力不希望别人再去了解一切的结果。佟力在精神治疗所的警告……
刘廷慢慢蹲下来。吴娇紧拉着自己裙子，小心挪动腿，从刘廷身上下来。下面有点湿。吴娇第一次和男生这么接触。吴娇想了想，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突然看到了远处隔着两个窗子，是一扇边门。边门上面的锁杠上，好像没有挂锁。
佟力在精神治疗所的警告，正在被强行修改。
刘廷和林婉玲顺着吴娇看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个侧门，三个人立即向那里跑过去，跑近了，才看到上面还是挂了一把锁，但只是一把普通的西洋小锁。吴娇看了看，说：“用石头砸几下，就应该能把它砸开！”
林婉玲立即说：“砸坏了会被人发现！而且砸东西有声音，把别人引来怎么办？”
刘廷蹲下来看那把锁，说：“和我们宿舍用的门锁是一个型号。”
林婉玲：“学校里用的锁都是统一买的。”
吴娇立即有些轻蔑的反问：“钥匙都不一样，有什么用？”
刘廷这时候把自己钥匙串掏出来，插进锁眼里，扭了两下扭不动，说道：“型号对，但扭不开也没用。要不然我们明天白天还是去开窗子，明天半夜再来？”
吴娇心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没看到尸体，自己的事情进行不下去，及时停手，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但吴娇犹豫一下，还是好像很激烈的提高声音立即反对：“那要是明天，赵芳芳的尸体要是被用了怎么办？”
“什么叫被用了？”林婉玲问。
“就是被那些医学院的学生给解剖了，东一块西一块，我们找不全，影响我们找……”吴娇刚说到这里，突然三个人都猛地心中一跳！吴娇立即停住了嘴上说的话，惊讶的看刘廷。
刘廷手里的钥匙向外拔有些被卡住，刘廷用力来回扭了两下，没想到锁啪的一声，开了！
佟力在精神治疗所的警告，被强行修改结束。
医学院现在可以下去了，三个人，已经无法回头。
“这么巧？”林婉玲问道。
“一共四个齿，每个齿有长短两种组合，有多少种钥匙？”刘廷慢慢把钥匙拔出来，回头问她们两人。
吴娇看刘廷：“不会算。”
林婉玲冷笑了一下，然后自己想了想，说：“我也不会。”
刘廷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打开的门锁，然后把后门拉开，黑暗的走廊显露出来，三个人走了进去，立即有一种压抑感。
正对着他们的，是走廊墙上挂着的一幅人体全身血管分布图。三个人都呆呆看着那幅图，都不说话。过了几秒，吴娇指了一下走廊东侧，说道：“这边。”
吴娇在前面引路，刘廷和林婉玲跟在后面，三个人走到了走廊尽头，楼梯道拐角那里，吴娇指了一下拐角后面，一扇刷着墨绿色油漆的铁门。三个人走过去，慢慢把沉重的铁门推开，露出走向地下的楼梯道。上面一个牌子，写着几个字：左－解剖室 右－停尸房。
空气中有一股呛鼻的药水味道，还有地下特有的那种冰寒发霉空气味道。楼梯下面没有灯，全黑。
林婉玲感到自己身子已经开始发抖，看着地下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有些退缩。
吴娇感到自己身子开始发抖，看着地下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心里开始向要退缩。但……自己必须要做到那件事情……
吴娇想到这里，回头看刘廷，刘廷也满脸紧张，回头问林婉玲和吴娇：“下去吗？”
林婉玲害怕，也觉得刺激，那种极度恐惧越害怕，越想看一看女孩要命的好奇心。
两个人都不说话。刘廷深吸一口气，说道：“跟着我。”
立即吴娇和林婉玲都去拉刘廷的手腕，两个人手握在一起，林婉玲手在上面，立即厌恶的松开，然后去拉刘廷的衣角。
刘廷喜欢女孩害怕信任依赖自己的感觉，手摸着楼梯，开始向下走。
往下走了七八级台阶，到了楼梯拐角，下面越来越黑。三个人都心脏怦怦狂跳，回头看，上面的入口也已经彻底笼罩在黑暗中。
三个人感觉自己好像悬浮在黑暗空间中间。刘廷能感到两个女孩的手都在发抖，但没有人说话。
刘廷犹豫一下，继续向前慢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去。又下了四五级台阶，到了第二个楼梯转角，突然他们看到，下面有昏黄的光线照射出来，下面的入口，出现了。
三个人立即加快速度，向下走去，福尔马林的味道越来越浓，还有那种彻底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的安静。三个人到了入口那里，眼前又展现出一条走廊，一个电灯泡孤零零亮着，照射着整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尽头，各有一个黄色油漆的大门，三个人进入大门正对得墙上，写着几个字：右－解剖室 左－停尸房。
刘廷咽了一口唾沫，左右都看了一眼，说道：“应该向右。”
然后刘廷刚想转身向右走，突然感到自己胳膊被猛地抓住。刘廷立即回头，看到是林婉玲，眼睛在看着墙上写的字，眼睛眨了眨问道：“不对啊，我怎么记得上面那个提示上写的是左边是解剖室，右边是停尸房？和这个相反？”
吴娇立即说道：“上面和这里正好是对面吧？没有标反。”
刘廷脑子里把楼梯空间想了一下，好像两次指引的墙壁都是朝向北面，并不是互相对面。刘廷刚想再在脑海里确认，看到吴娇已经向左边走去，林婉玲求助的眼神看了刘廷一眼，刘廷深吸一口气，向林婉玲轻轻点了点头，立即跟了上去。
三个人走到解剖室门口，门上挂着一把锁，和外面的门锁一样的型号。刘廷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刘廷掏出钥匙，再次插入锁孔，还没扭动，就听到林婉玲问道：“停尸房这么重要的地方，就用这么一把锁锁住？”
吴娇立即哼了一声，用讥讽的口气说道：“这种地方，难道谁会来偷尸体？”
林婉玲用女孩之间厌恶对方的眼神看了吴娇一眼，回头又问：“刘廷，这次还能碰巧能打开的概率有多大？”
“三十六分之一。不过和前面侧门一样的可能性，大概就有万分之一。”
“打不开的话怎么办？回去？”
吴娇立即回答道：“撬开。”
林婉玲眉头微皱，看着吴娇，突然问道：“你本来计划里，没想到这里也会有锁吗？”
吴娇看着林婉玲，没有说话。
刘廷用力一扭钥匙，咔嚓一声脆响，锁又打开了。
三个人都看着打开的锁，又互相看了一眼。
林婉玲立即不安问道：“不会有这么巧的巧合吧？”
吴娇：“你什么意思？”
林婉玲：“刘廷，你说。”
“……”
吴娇立即再次用讥讽的口气说道：“刚才在精神治疗所，佟力说他有什么想法，就会变成现实，也许是他希望我们到这里看到赵芳芳尸体，所以我们才会一定能打开这把锁。”
林婉玲：“你信吗？你邀请刘廷和你查案时候说的，越奇怪的现象，越一定会有一个绝对合理的解释，你觉得佟力说的那些就是合理的解释？”
“你们别吵了。”刘廷突然说道，“也许是管理员为了方便，用了一样钥匙的两把锁。”
林婉玲和吴娇都看了刘廷一眼，两个人都不说话。三个人，谁都不信刘廷刚刚的解释。但没有人开口再反驳分析。不敢继续分析。
刘廷慢慢把大门推开。里面更加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阴冷气息，瓷砖地面上反射着淡淡光线的水迹，黑黑轮廓里前面隐隐约约的巨大澡盆一样的柜子。
吴娇仿佛感到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吞噬一切的黑洞，自己正主动走进去，迎接里面的一切，让黑洞彻底吞噬自己，这条不归路，只是为了……
林婉玲感到前面好像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黑洞，正在诱惑着自己，自己无法抗拒，就算黑洞会彻底吞噬自己。
刘廷厌了一口唾沫，心脏狂跳，慢慢向前走去。一个巨大的大厅，前面好像加大的棺材一样，竖直摆放了两个大柜子，刘廷慢慢走进，柜子渐渐看清，是钢板围成的池子，上面盖着铁板盖子。铁板有些变形，四边露出缝隙，刘廷看不清里面。
突然林婉玲尖叫了一下，刘廷也猛地浑身一颤，立即抬头看，看到头顶灯亮了。两个圆形罩子罩的白炽灯泡。刘廷回头，发现吴娇一只手放在门旁边墙壁上的开关上，正在抬头看。然后快步走向刘廷，一边说：“尸体就在盖子下面，我和林婉玲抬这边，刘廷你抬另一边。”
林婉玲犹豫一下，吴娇不满的训斥说：“你快点。”
女孩在一起不合又不想掩饰时，那种敌意。
林婉玲皱眉头，还是走到另一边，三个人一起抓住盖子用力，盖子比想象的轻，轻轻抬起来，下面立即露出福尔马林溶液，里面轻轻飘着三四具尸体，有肥胖的男尸，有瘦弱的女尸，还有一具缺少胳膊的残尸。皮肤灰白，浑身****，头发都被剃光，在水里轻轻浮着，来回慢慢移动。
三个人都眼睛盯着里面的尸体，不说话，慢慢把盖子挪到前面，放下，盖子一侧搭在铁柜子侧面。吴娇立即快步绕过盖子，走到刘廷身后，林婉玲犹豫一下，也跟了过来，走到刘廷另一边。
刘廷听到吴娇在身后问道：“哪一具是林婉玲？”
林婉玲？刘廷立即回头，看到林婉玲看着自己，吴娇也看着自己，刘廷立即问吴娇：“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哪一具是赵芳芳。”
“是这一句吗？”
“这有什么疑问？”
刘廷转头又看林婉玲，林婉玲立即说：“她说的是这一句。怎么了？”
刘廷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自己真的听错了么？
眼睛看着里面的尸体，突然看到尸体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铁片，上面标着一些字，是尸体的信息。刘廷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将自己中山装校服外套脱下来，回头，看吴娇和林婉玲，吴娇立即伸手要接，就好像和刘廷很熟悉，总照顾刘廷一样。
林婉玲楞了一下，立即也伸手去接，刘廷拿着衣服的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将衣服放到了林婉玲手里。吴娇眼神里瞬间闪过了一丝落寞表情。林婉玲心中得意一下，冷笑。
刘廷将衬衣袖子挽起，手伸进了福尔马林溶液里，刺鼻的味道从池子里涌起，冲的刘廷突然一阵眩晕，但还是慢慢把肥胖和残缺的尸体慢慢拨开，一下抓住了那具女尸的手腕。出乎刘廷的意料，女尸的手腕皮肤竟然很柔软，有弹性。那种有点像活人一样的手指上的触感，让刘廷浑身仿佛有电流通过一样，一阵一阵针刺般发痒。
慢慢将尸体拽到自己这个侧面，刘廷伸手去摸尸体脖子，摸到链子再向下，摸到了铭牌，刘廷抓着铭牌轻轻向上提，尸体毫不受力，也跟着链子被拽到了溶液接近表面，铭牌拿出来，刘廷看铭牌上的字：一十八岁，女。
没有名字。
吴娇突然说道：“这就是赵芳芳。我见过她。认得她的脸。”
刘廷立即回头，看到吴娇表情有些落寞，眼睛盯着尸体的脸。
刘廷没有说话，把铭牌伸向吴娇和林婉玲那边，两个人都凑近看了一眼，都发现上面连名字都没有。心底都涌起一股悲哀凄凉无助感觉。
就这样，死了。
吴娇深吸一口气，突然也开始脱校服外套。林婉玲看了，想了想，自己不想让吴娇看不起，也开始脱校服外套，后面有一张办公桌，旁边一把带靠背的椅子，林婉玲和吴娇把三个人的外套搭到椅背上。吴娇开始挽胳膊上的袖子。
林婉玲一边也挽袖子，一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也不小，又看吴娇的胸，心中一阵对比输了后的不快。吴娇这时候已经走到池子后面侧壁，刘廷已经抓住赵芳芳尸体的两只胳膊，吴娇低头伸两只胳膊进了池子里，抓住了赵芳芳尸体的左脚，林婉玲学着赵芳芳的样子，也低头抓住了另一只脚，三个人用力，将尸体抬出了池子，哗啦啦，尸体身上福尔马林落下的水声，尸体离开溶液瞬间立即变的沉重真实。三个人用力提起来，向旁边移动了几步，将尸体慢慢放下。
赵芳芳身体****，脸孔朝上，双腿胳膊因为刚才移动，被向四个方向拉伸伸的笔直，身上已经被泡的有些发白浮肿，但仍能在黄色灯光下辨认出死后形成的一大片一大片尸斑。
眼睛圆睁，嘴张开，露出牙齿，好像正准备要咬下什么东西的表情。肚子那里有三个匕首留下的三个暗红色线型创口。
林婉玲和吴娇看着眼前裸体的女尸，旁边是一个男生，尴尬不自在。
刘廷看着眼前裸体的女尸，面对着两个女尸，尴尬不知该怎么办？眼光回避尸体敏感部位，抬头看着林婉玲和吴娇，犹豫一下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吴娇问刘廷：“你不是了解侦探判案过程吗？侦探探案看尸体都看什么？”
刘廷：“主要是看死者致死原因。”说到这里，刘廷努力保持正在做正经事的表情，蹲下来，指着赵芳芳尸体，说，“肚子这里应该就是致命伤口了。皮肤表面别的地方我们也都看看。”
然后刘廷开始从赵芳芳头部仔细观察。
林婉玲和吴娇也都走到刘廷身边蹲下来，看着刘廷一点一点仔细检查。
刘廷把尸体头轻轻抬起来一点，看死者面部，看了看眉头皱起来。
林婉玲立即问道：“怎么了？刘廷？发现什么新的死因了？”
“不是。”刘廷深吸一口气，用手指赵芳芳的脸，继续说道，“你看她的表情，嘴张开，眼睛睁着。”
“挺狰狞，一定死的时候很痛苦。”
“不，不是这样。被人杀死的人，因为死亡前痛苦，脸上肌肉会下意识用力，这时候脸颊和额头两边肌肉都会激烈抽搐，直到死亡，这就是标准的狰狞表情。但赵芳芳脸颊和额头两边肌肉……”刘廷轻轻碰了赵芳芳的脸颊，“是放松的。”
“但看起来仍然很吓人啊？”
“那是因为她颧骨这里的肌肉死亡时候有收缩，随着死亡时间推移这里的收缩加强造成的。实际上，她死亡前，应该是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林婉玲抬头看刘廷，问道。
刘廷轻轻让自己颧骨上面的肌肉收缩一点，看着林婉玲和吴娇。
林婉玲和吴娇立即看到刘廷随着颧骨上肌肉收缩，嘴角，眼角都变得微微上扬，脸上……显现出来的，是一个很温和，平缓，好像发自内心淡淡的笑容……
“她死前在笑？！”吴娇立即有些惊讶的问道。
刘廷点头：“笑的毫不夸张，充满满足。”
林婉玲立即自己也做了一个那种笑的表情，然后慢慢说道：“做出这个表情的同时，我有一种好像自己很幸福的感觉。”
吴娇若有所思：“感觉很幸福？死亡前，感觉自己很幸福。被人杀死时，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吴娇说到这里，心中立即仿佛有电流通过一样，心脏猛地跳动一下，赵芳芳死前的状态，证明了吴娇要进行的事情，是可行的？！
刘廷慢慢将赵芳芳的头放回到地面，一边说道：“佟力说赵芳芳被他杀死了，她回到了那个地方。如果佟力说的是真话，那就是回到一个什么地方这件事情，让死亡前的赵芳芳感到幸福。死后人会去什么地方？佟力也想去那个地方，甚至到处求别人把自己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