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怡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自她重生以来,事情越发变得诡异。
应该对自己厌恶至极的季昀忽然对她深情款款,时时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这让她实在接受不能。
季昀不满宁怡的退后,当即往前踏出两步,低头看向宁怡:“若是觉得为难,就直接退给皇上,他不会责怪你的。”
宁怡诧异的看向季昀,对方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微微偏了偏头,试图离他灼热的气息远一些:“劳季少将军费心,我自己能够处理。”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见嘉庆公主塞给自己,可她也知道,若是自己这般将人退回去,只会引得皇上不满。
之后待要如何,还需她好好想想。
季昀却趁机靠近了一步,看着宁怡幼滑的肌肤,眸底的颜色加深。
“世人皆说宁怡郡主心仪在下,在下闪避不及。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季昀醇厚的声音传到宁怡的耳朵里,让她的耳朵瞬间染上一层脂粉的颜色。
“是吗?事实其实应该是季少将军厌恶我至极,恨不得杀了我么?”
季昀的距离越来越近,让她十分不适应,扭过头去怒气冲冲的说。
却不料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唇上顿时传来一阵淡淡的触感,让她微微怔愣了一下。
季昀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就连刚才她说的话都被他抛诸脑后,视线落在了她粉红色的唇上。
“你别看了!”宁怡整张脸都绯红一片,懊恼得恨不得自己也吐出一口血就好。
“不,世人皆以为季昀厌恶郡主,其实大误。季某不过是不敢求,不得求而已,在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妻子的人选,便是郡主。”季昀说话的声音忽然就大了起来。
胭脂坊原本就在这京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位置,季昀又才刚刚班师回朝,这么一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不用一天季昀的这番话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宁怡只觉得的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恶狠狠的瞪了季昀一眼,又羞又恼的离开了胭脂坊。
季昀站在原地缓缓的笑了一声,想起刚才那柔.软的触感,眼底暗涌翻滚。
而吐了一口血却被完全遗忘的嘉庆公主此时都快把自己的掌心掐破了,阴狠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有些东西,如果注定她得不到的话,那还不如毁了。
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她默默的跟了上去。
宁怡脸上的热度一直回到王府都还没有散去。
她脚步略快,想起刚才在胭脂坊里季昀那双深邃的眼睛,脸上烧的更加厉害了。
“不知道三妹这是去哪里了,整张脸都红成这样了,该不是去见什么男子了吧?”宁沁梓讥讽的声音打断了宁怡的思绪。
宁怡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宁王府的几位姑娘都在花园里坐着,似乎正在赏花。
宁沁彤原本想过来和宁怡打招呼,却在看到她身边的嘉庆公主时收回了脚步。
宁沁梓却丝毫没有关注到嘉庆公主,她脑海里只有刚才听到的消息,季昀居然在昨晚的夜宴上承认自己恋慕宁怡。
这怎么可能?
宁沁梓恶毒的看着宁怡,无数毒计涌上心头,只为让眼前的人消失。
“看样子上次我的话并没有用,大姐还是如此喜欢多管闲事。”宁怡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宁沁梓。
“你!”上次的事简直就是宁沁梓的奇耻大辱,现在被宁怡提起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既然不欲再忍,宁怡也不怕当真和她撕破脸。
宁沁梓一时语塞,下意识的看向了宁怡身边的嘉庆公主。
“你看我做什么?”嘉庆公主原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见宁沁梓看向她,心中更是恼怒。
不是不明白宁沁梓是想拉自己来联合对付宁怡,可她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妄图和自己联合?当真是笑话。
“公主恕罪。”宁沁梓急忙跪下。
嘉庆公主可不比宁怡,乃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宁沁梓万万不敢得罪。
“什么东西?”嘉庆公主见她跪倒在自己的脚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快意,像宁沁梓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
宁沁梓闻言脸都白了,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眼眶也微微泛红。
宁怡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这应该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宁沁梓沉默的跪在地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宁怡,见她竟然不出手帮助自己,心中更是怨恨。
“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在本公主面前你连条狗都不是。”嘉庆公主鄙夷的一笑,完全视她为蝼蚁。
宁沁梓垂下头,掩盖住自己眼中的愤恨和不屑:“那是自然,臣女和公主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的?”
嘉庆公主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若当真是一个能够随意被糊弄之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宁沁梓到底是不是真心服气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要是寻常情况之下她根本就懒得跟宁沁梓计较,但恰逢她今天心情不好:“既然如此,给你一个恕罪的机会,就到我身边来当丫鬟吧。”
“什么?”宁沁梓瞪大眼睛看向嘉庆公主,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你不愿意?”嘉庆公主看到宁沁梓脸上的震惊,当即就沉下了脸。
“不,臣女没有不愿意,这是臣女的荣幸。”宁沁梓白着一张脸朝着嘉庆公主磕了一个头。
嘉庆公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宁怡看着宁沁梓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笑。
她当真以为嘉庆公主是那种逆来顺受就可以讨好的人吗?
在她的面前越是弱势,就会被欺负的越惨。
若是宁沁梓对待嘉庆公主如同对待自己,宁怡说不定还会高看她几分,可宁沁梓却连反驳都不敢,心甘情愿去当嘉庆的丫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更不用说,宁沁梓最开始的想法可是对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