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在虎跳崖地窖里被一群冰块笼在中间的水鬼祭司告诉他,一个光脑袋战士偷了几颗冰球放在胯下,躺到地上凄厉地惨叫,其余人夸张大笑,以此来讽刺他们没有卵蛋的胖大人。当然,这几个因故在地窖猥琐作态的家伙被来取冷藏蜂蜜的巴雅尔掌掴后,第三天尸体就“意外”地漂在了河面上。
阿当罕一边内心不住恶意地大笑,一边还要严厉地叮嘱那个主持降温仪式的祭司别出岔子,小心被卜筹轮的演算察觉这里的一切。再厉害的阉人顶天也不过是一个阉人,他对苍黄之子图图赫实则嗤之以鼻。对于水鬼而言,无法传承血脉的废物依旧对改善全族漏洞百般的身躯毫无帮助。
轻蔑归轻蔑,表面的友好还需体现,所以他见图图赫脸色不悦,连忙跟道:“是蛇人还是指我们一族?”
“毕颅罢。”图图赫随口回答。如果说是要巢埠耳目能伸展到的地方,那只能是渤野一带。而对原人族的统治者阿拉图德们而言,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若再加上与毕颅合谋致人皇于死地,这个秘密几乎会令他们身败名裂。哪里还存在敬畏火焰的原人?所有人只会将这种危险的跃动虚影当成工具,用于生存或攻击,唯独阿拉图德们还假模假样地侍奉。至于毕颅,胡和鲁等人与其共事,无非是互存利益,更别提凡人会对其敬重。
岩石上蹿上来的恶蜥发出低沉的吼声。这个位置恰好能透过阿当罕的躯体直接望到图图赫,大概它对水鬼正产生不小的兴趣。身体冰凉性情残暴的小畜生在峭壁上可不多见,尤其是在冬天。图图赫猜测它是顺岩缝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或许是底下猎物匮乏,抱着侥幸勇敢地登上崖顶。只听喉咙中的声音越来越快,在他的耳边回响。野心勃勃的冷血动物似乎瞄上了自己,正准备扑杀。
阿当罕的手臂延展开来,只一瞬息就包裹住躲闪不及的恶蜥。水流很快钻入恶蜥身体,不出一会儿,就带出大团大团的鲜血。恶蜥溺毙。
“什么意思?”
“暗杀罢,旭日干这种硬骨头是泡不软的,只能咔嚓嚼碎。”阿当罕把憋死的恶蜥直接丢出崖外,血水在空中抛洒出针状弧线。对于水鬼一族,暗杀是赖以生存的手段,几乎没有原人能够逃脱他们的拿手好戏。“当然我没有牙,体会不到‘咔嚓咔嚓’——”他打趣道。
“你把南方小队的消息找回来了么?”图图赫竭力忍住脾气质问。
“息怒,后人,给予你祖宗充分的尊重。”阿当罕好像正似有若无地尝试试探阉人的底线,每每见好就收,从不冲突。“水鬼们不分昼夜搜寻每一处能到达的地方,可是很可惜,他们的痕迹在陆上水系中消失不见,不清楚是不是去了地下河。”
“那让你的手下继续跟进,找到了直接就带回来,再不解决此事,阿拉图德中的一位一定会亲自造访这里。”阿当罕没有接话,让图图赫察觉到异样。“有什么不对么?”
阿当罕显得很尴尬:“与虎跳河交接的地下河有极大一块地区属于黄泉流域,我的手下到那里就不能再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