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付安北的话真的那么有作用,我这个晚上睡得真的很香,一夜无梦。第二天还很罕见的起了个大早。因为约好了要和中村教授,贾礼前辈还有研究会的其他人一起去浅草寺,既然起这么早,我决定先去东武练马找付安北他们,然后再和大家一起去池袋集合。
正当我收拾完准备要出门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还想着是不是夏玲姐没带钥匙,结果一打开门,付安北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关东煮,冲我笑出了一口白牙。
“安北?你怎么来了?”我诧异。
“来接你。这不是看你昨天受到了惊吓,特意来安慰安慰你嘛!”付安北抬起手,把提着的袋子晃了晃,“喏,慰问品。”
我没有办法形容那一瞬间我的心情,有感动,又不仅是感动,有欣喜,又不仅是欣喜。好像无端的生出一些什么样的期待,憧憬。满心皆是暖意又不仅仅只有暖意。尤其诡异的是这件事情明明是意料之外,心底深处却又觉得貌似是情理之中。总之就是一言难尽,心情复杂。
看我呆住,付安北又伸手在我眼前摇晃了一下,
“怎么,要我在门口站着吃早饭啊!”
“啊!”我反应过来,忙把人往屋子里迎。“你也没吃呢?”
“是啊,一大早就过来了,我走的时候贾礼哥都还没起呢。”他把关东煮递到我手上,我感受着微烫的温度,说不上来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我看你也收拾好了的样子,我们吃了饭就赶紧去池袋跟他们会合吧。”付安北换好了鞋,又复接过关东煮,轻车熟路的走到餐厅,突然开玩笑道:
“闺房我就不进啦!就在餐厅吃完饭就得了。”
我喉头一窒,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只有付安北温暖如春花冬阳的笑意。
晕晕乎乎的吃了“慰问”早餐,付安北拖着我坐车去池袋车站和大部队会合。小伙伴们也就我昨天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安慰。
我们一行人去了浅草寺,我求了一张签,签文很好,是大吉,求仁得仁的那种。
付安北也求了一张签,却是个凶。我闹着要烧了那张签纸,以示吉利,付安北却云淡风轻的说自己并不太相信这些,不必这么兴师动众。我不依,总觉得不吉利,还是抢着烧了签纸,心里好像才踏实一点。
出了浅草寺,中村教授提议晚上去他们家吃饭,顺便感受一下日本传统文化。
其实我的内心是吐槽的。你们家是很传统啦,但是去你家吃饭就能感受传统文化什么的也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不过人家是教授啊,升学选学校什么的还要拜托人家呢。我便也装作很向往的样子欣喜的点头说好。老教授满意了,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启程前往东毛吕(地名)他的家。
“咳咳,乔笑笑,戏过了啊。”付安北附在我耳边悄声说。
“能哄老人家开心就是我的手段了。”我也悄悄对着他挑了个眉。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怎么老是凑在一起说小话啊。”贾礼前辈挤眉弄眼的挤兑玩笑。我装傻的笑过了事,没注意到付安北皱了皱眉头。
我们一行人来到中村教授家,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强悍的教授夫人,居然也遵循着女子只顾做饭给客人却不能上桌的所谓的“礼仪”。
而所谓的感受日本传统文化,就是试穿教授夫人年轻时候的和服。
话说教授夫人也是耿直,连结婚时穿的和服都拿出来了。并热情地邀请我试穿。
你说你邀请我试穿好歹也帮我一下,不然那个腰带我怎么知道怎么弄啊!然后另一边还有个小伙伴端着相机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这腰带根本不可能系上啊!”我一头汗。
“当然不可能系上啊。和服的腰带系法非常复杂,要专业的人来弄才行。”一个小伙伴说道:“所以你随便弄上别让它掉就好啦。”
“我来吧。”付安北看我一脸窘迫,好心上来帮我弄腰带。
他站在我身后默默的摆弄了一阵子腰带,发现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好无奈道:
“不然就我在后面帮你拽着好了,你让小宇从你正前方拍照。”
“可是就拍到你了啊。”我没心没肺的说。
“好,那我蹲下来好不好。”他没办法似的应了一声,然后真的乖乖蹲下来。
贾礼前辈他们发出了一言难尽的颇有深意的笑声,本来我觉得没什么的,被他们这么一笑,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脸红。
从中村教授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贾礼前辈安排男生送女孩子们回家,付安北按照“惯例”接手了我这个“任务”。
六月初的东京的夜晚还有一些凉意,路过池袋公园的时候一阵冷风袭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付安北看到后,让我在原地等他,他去前面的自动贩卖机买一瓶热红豆来给我。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付安北前脚刚走,后脚就窜出来一个中年大叔。裹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趿拉着一双拖鞋,带着一脸不明的表情走到我跟前。
“小姐…………”
我看着他的装束,脑子像过了电一样。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露狂????
“小姐………….您能看看我吗?”
“不能!滚!!”我惊得大叫一声,在他把风衣撩开之前,下意识一脚踢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笑笑?!”付安北听到我的喊声焦急的跑回来,然而已经晚了。
别误会,是对那暴露狂来说晚了…………因为这位大叔已经被我踢到弯着腰倒在地上,手捂在不可说的部位,疼的直哼哼。
“这是…………什么情况?”付安北一脸懵逼。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相对无言。
微凉的夜晚,寂静的池袋公园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哼哼”声。
我一脸尴尬的站在哪位暴露狂大叔身旁,不知道我是应该“呸”一声拉着付安北转身就走还是应该象征性的去问候一下人家是否没事。
最终还是心软了一把,拉着付安北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大丈夫?”
那大叔一脸苍白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看着付安北手上的两瓶热红豆,也没考虑太多,就随手拿过来一瓶放到那个大叔的脑袋上方,
“呐,给你瓶喝的。你要没事儿的话就回家吧,这样也怪不好的。我们就……….先走了。”然后就拉着付安北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一段路后,我和付安北面面相觑,突然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吧!有一天我居然会送给一个变态一瓶喝的!”
“是啊是啊!那个场面也是真的非常诡异!”
“我其实超级尴尬好吗!哈哈哈哈哈你说如果我把他踢出个好歹来,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必须算啊!哈哈哈哈!这个变态估计也是个新手,初次作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以后不会出来吓人了!”
“这么说我也算为民除害!”
“厉害厉害!”付安北竖起大拇指,“不过笑笑你最近点儿有点背啊!连着两天遇到变态。以后你走夜路还是小心一点儿~~~~”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