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从对方的这句话里,那颜二生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特别特别地熟悉。但对方用到的是气声说话,所以无法从音色上判断到底是谁。
然而,还不等他扭过头去看呢!却又见楼上的两对绿色眼睛,就已经是冲了下来。
这时,那双手捂住他的人就又将他往拐角最近的阁门里移了进去。接着,就又将那门关了上。虽然不知对方是谁,但那人应该也是在避开外面那怪物,这么一来,两人暂时就是一伙人了。
这时,那人就又是说:
“嘘!小声点儿,这东西厉害着呢!可千万别被他给逮住了。要是被他给逮住,那可就得去阎王那儿报道了。”
就见那人刚一说完,颜二生就想张嘴去问他是谁,但是刚要去问,却又见那两对绿色的眼睛,就已经在阁廊上慢慢徘徊了起来。所以,他又只得忙憋了回去。
看上去,那怪物应该是发现目标一时间消失不见了,所以就在原地盘旋了起来。
才刚放开没多久,那人就又将他嘴给捂了起来。一时间,他就是连哼也没能哼出一声儿。
也是同时,不知道是从远处的什么方向,就传来了一声儿类似于木板掉落的声音。接着,门外那阁廊上的两对绿眼,这才又掉头离开了。
也是直到这时,对方那手才又慢慢松开。
一时间,对于眼前这人,颜二生就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他就这么这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咳咳!我说,这大黄牛在水里放屁是预示着什么?”
他就这么一问,就想看看对方会做何反应,因为他这句话不是随便问的,而是话里有话,就好比是一句暗语。这样也不奇怪,因为战争年代时的地下工作者也是经常这么干的,一句暗语问下去,答对了就是革命同志,答错了就是敌人。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黑暗中,那对方听了他这一说,竟然是不由就笑了几声。
接着,却又是压低了声儿,就是这么道:
“嘶~??哎呀~那得看它在庄稼地里偷吃了多少粮食。不过,这屁再大,放在水里也不会有声儿,但要是屁放得多了,那屁股旁边定会不断地冒泡,即使他当时隐藏地很好,但一旦被主人发现,就会知道它当天做了什么坏事儿……”
见他这么一说,颜二生在心中就基本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并且那人不是别人,他正是那之前便突然不见的龙阳。一时间,他心中是不由一阵儿欣喜。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两人曾有过关于牛放屁的打赌。所以这段对话,渐渐地就成了二人经常的话题。
至于二人曾经的那个打赌。说是,牛放屁之所以放得厉害,颜二生则赌是黄豆偷吃多了,但龙阳则赌一定是玉米棒子啃多了。
而等那天两人下好赌注之后,又一同赶到了被牛啃过的现场一看。但还没等得出结果,就发现那庄稼地的主人已是指天骂地骂了起来。当时,估计两人的八辈儿祖宗都被对方骂了个个遍。
但是直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到底黄豆被偷吃得多了,还是那玉米棒子被啃得多,因为那整整一片土里的农作物,都被那群牛给一锅端了。
但这还不止呢!那牛吃饱了以后,才又翘着屁股从地里走了出来,接着还不忘到附近的水塘里泡起了澡。而等两人再翻山找到牛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家伙已是在水里休闲着放起了屁,当时就只差四脚朝天睡上一觉了。
话说这时,阁廊外的两双绿眼已经是走得老远了。也是在这时,双方又打开了头灯。一时间,周围又亮了起来,两人也就看见了彼此。
就这么第一眼看上去,眼前的龙阳,竟然就跟刚从煤窑里钻出来的一样了。
他一脸的黑不溜秋,基本上只能看见两只眼睛跟一张嘴巴。除此之外,他头发很蓬乱,衣服也破了不少,看上去,像是在什么地方钻过一样。
这时,颜二生才开口道:
“我说,你他娘的,之前到底是怎么搞的。咱不是事先说好了,没找到标记就原路返回嘛!你小子倒好,它大爷的,竟还玩儿起了失踪。现在,你倒是给解释解释缘由。”
就见,颜二生这么一说完。接着,那龙阳倒反而是一副很茫然的样子,不由也是说:
“什……什么意思,你这是意思?!”
“什么意思?!你他娘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说,咱们之前在分开朝那不同方向找标记时,你是不是离开单独行动了?”
颜二生边说着,边还有些气愤了起来,但那龙阳却是越听越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单独离开?!嗯?!我说,我他娘的都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冤枉起了我。……难道那之前,不是你他娘的莫名将我从后背敲晕丢在那儿,而后又独自来到了这里?我说,我他娘的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发起了火来。”
这时,见他这么一说,那颜二生也是不由就惊讶了起来。
“这……什么?!我敲晕了你?!我他娘好端端你,我发羊癫疯啊!我他爹敲你干嘛?”
那龙阳一瞪眼神儿,又说:
“呃……这?!不是你敲的?你说不是你敲的?那,那他娘还有鬼啊?”
说着他想了想,就又说:
“……我记得当时,我是感觉背后被什么猛拍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就那么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发现你已经不见了,我当时还特地返回过那有箭头标记的原点呢!但是到了地方后,却是没发现你。
后来,我又发现一处石头上面刻了几个字,并且还标有指向一方的箭头,而上面正是写着“先走,我自会跟上”。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匆忙留得,以为你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后来我又才顺那箭头跟了去。
不过以你驴蛋的智商,用手指头也能想得到。关键时候,我龙阳即使再怎么因诱所屈,也不可能以大局来开玩笑吧……”
就听龙阳将事情这么一说,也是直到这时,颜二生才算是有所恍然大悟。
一时间,他似意识到了什么不妙,接着整个人就那么愣住了。
想着想着,如果说这其中似多了那么几分诡异,倒不如说,又更像是一种阴谋。
也是在这时,一旁的龙阳却是突然又说:
“唉对了!如果你我说得都是事实,那么这一切的一切,有没有可能跟那之前有意弄反咱标记的人有关?……况且你我二人之间,不管是谁,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违背常理之事。”
就听龙阳是这么一说完。即时,颜二生却是猛拍了一下大腿,就好似想到了什么,接着就又开口道:
“对!就是这样了。这么一来,就能完全对上了,连之前掉落的木匣子也合乎逻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