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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替天行道(2)

是在等待中死亡?还是在等待中浴火重生?

突发事件打乱了张角的部署,汲取了血的教训之后,他与两个弟弟举行了紧急磋商,达成共识:派人迅速通知各地信徒,起义时间提前!

根据张角的遭遇,后人总结为——择日不如撞日!

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我们的唯一黄道吉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好了。

不能再等的张角提前发动起义,自称“天公将军”;他的弟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则称“人公将军”,(兄弟三人名号来自《太平经》中‘三名同心’的思想。)带领各地信徒揭竿而起。

起义军以“黄巾抹额”,(流传至今的黄老道称谓,正是始于此。)义军在首领的率领下四出攻城略地。短短十来天时间,天下呼应,京师震动。张角十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播下的革命火种终于发芽、开花。虽然未起义之前就走漏了风声,本来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造反弄巧成拙,居然成了阳光行动。

即便如此,东汉政府仍没有能做好应对准备工作。面对轰轰烈烈的遍地黄巾,各地官员不能组织起有效抵抗,纷纷闪人,加入了跑路大军。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之上,张皇失措的官员们施展“凌波微步”、“神行百变”的步法比较起了轻功。跑得快,就增加了数分生的希望。身后扛着锄头拼命追赶的泥腿子无人和他们讲“温、良、恭、俭、让”,大家早没有了五十步笑百步的闲心,从前作威作福的官员已是心胆俱裂,斯文扫地矣!

灵帝这次慌了手脚,他并不是担心“人死了、钱没花了”。

面对张角讨债公司麾下的数十万债主,他无法淡定。

火烧眉毛时候,他的脑袋再次变的灵光了许多。

首先,他做的事情是颁发****令!

他并不是为了向张角示好,赦免他们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罪。

或者,在心底他早已经将张角的上溯数代的女性问候了个遍。

对张角,灵帝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急于赦免的人是以前反对宦官与外戚势力被打击靠边站的大臣和地方士人。现在寡人有难,伟大领袖临时抱佛脚,发下****令,希望求得他们的谅解,冰释前嫌,共御外侮。同时号召他们立即武装起来,共赴国难。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共度时艰吧!

灵帝这样做,无非是担心这些儒生会如秦末时候,追随刘邦造反一样加入张角的叛乱集团中。

风水轮流转,承平时期是非主流、有多远滚多远的士人,社会动荡时再次成了抢手货。

紧接着,灵帝听从了何皇后的建议,任命何皇后的兄弟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此职特为外戚所设,内朝领袖),命他布置京师洛阳的防务。何进率左右羽林军五营士兵屯驻洛阳周围,临阵磨枪,紧急备战拱卫京师。

作为一国之君,灵帝先是听董后的,继而听何后的。国家大政谋于妇人,对“妇人之见”言听计从。如此行事,不亡国何待?

灵帝宣布东汉帝国全面进入战争状态,大发天下精兵。以尚书卢植为北中郎将讨张角;北地太守皇甫嵩为左中郎将、谏议大夫朱儁讨颖川黄巾军。

面对如火如荼的遍地黄巾,灵帝在全国范围内发布了战争******:“诏公卿出马、弩,举列将子孙及吏民有明战阵之略者,诣公车。”——(南朝宋-范晔撰《后汉书-孝灵帝纪第八》)

诏书颁布之后,各州郡纷纷举兵自保,各种地主武装和一些“胸怀大志”的野心家很快行动起来。他们敏感地捕捉到这是一个重在参与的时代——加入到镇压黄巾起义阵营之中,将是他们的晋身之阶。

天赐良机,心动不如行动!

刘备正是在这种形势下率领自己从属,包括关羽、张飞、简雍等毅然投军的。这一年,刘备24岁。正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年龄。

继续待在涿县混社会,万一碰上政府严打,刘备的社团组织就会有倾覆的危险,发展才是硬道理。外面的世界虽然很无奈,但却非常精彩。

走出去海阔天空,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史载,“灵帝末,黄巾起,州郡各举义兵,先主率其属从校尉邹靖讨黄巾有功。”——(晋-陈寿《三国志-先主传》)

邹靖此人生平不详,事迹见载于《汉末英雄记》中。据史载,邹靖曾任破虏校尉之职,公孙瓒曾经与他一同追杀鲜卑人。邹靖可能轻敌冒进,陷入鲜卑人重围。公孙瓒率师救援,邹靖方溃围而还。汉时有破虏将军(杂号将军),亦有护羌校尉等职,但却并无破虏校尉一职。此职或者为后人杜撰。但邹靖既为校尉,理应是高级武官,应是公孙瓒的上司。或者可能是中郎将卢植或幽州牧刘虞的麾下,刘备投军,不可能舍近求远的赶到颖川。负责平定冀州黄巾的正是他的座师卢植,而幽州则有他的师兄公孙瓒。

张角本人画个符、念个咒什么的还尚属内行,对于作战则完全是个门外汉。他所领导的黄巾军基本上都是些农民,人数虽众但却是乌合之众。让未曾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农民去和正规军作战,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东汉政府虽然腐败,但因为国家动荡不休,既不乏名将,且不缺久经沙场的士兵。张角很快就感受到鸭梨巨大:原来造反不仅是个力气活,还是个高技术含量的活。

人多势众有利亦有弊,如果不能不战而胜,恐惧,就可能如疾疫一样飞速传播。东汉政府军虽然在数量上远远少于黄巾军,但作战力却十倍于黄巾军。很快,一度扛着锄头痛打落水狗的黄巾军,扔下手中的兵刃(没有吃、没有穿,政府给我们送上前;没有枪、没有刀,国家给我们造。现在的黄巾军早已经是鸟枪换炮,装备已经改良)裹挟着张角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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