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掌柜，我又来了……”
北街毛石铺子，远远的，林辉就大声喊道。
“是林少。”
“林少这边请…”
熙攘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小道，林辉牵着萧紫衣的手，缓缓的走了进去。
这里依旧是人满为患，几个大木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毛石，甚至连地上都有许多。
看到这样的情景，林辉心中感慨不已。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也是他同萧紫衣，赌出了一枚万斤力道纹，却被这里的掌柜强买。
这一次，林辉专程再来，是要赢他个底朝天。
林辉冲里面大声说道：“牛掌柜还记得我吗？”
“林，林少…你怎么来了？”
牛掌柜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满脸苦笑，脸色比死了妈还难看。
“想你了，来看看你…”
林辉走到架子前，拿起一块翠绿的毛石，在手上抛了抛，笑道：“哟，进新货了啊…”
牛掌柜连忙陪笑道：“是，是…林少看上这块，就送你了。”
“送给我了啊，不好意思，我跟你关系不熟，还是按规矩来吧。你说，多少钱，这块毛石我买了！”林辉顿了顿又笑道：“这次我再开出道纹，你不会强买吧。”
“不，不…我哪敢呐。”
牛掌柜都快要哭了，他现在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上次的事情，他算是彻底跟林辉结下仇了。
“不，你要敢，这是规矩嘛。这样，今天我开出来的道纹或者道纹石什么的，你全给我收购了如何？价格方面嘛，按市价给我就好！”
林辉说着便将手里的这块毛石丢给了解石匠。
解石匠接过毛石，不敢耽误，连忙抛下手里的活，就开始解这块毛石。
林辉也没闲着，眼神四处乱瞅。
实则是在暗自观想时空道则，时空道则能够感应到毛石里面对的道纹和道纹石。
别人赌石是完全凭运气，再加一点个人经验，基本上是十赌九输。但林辉有时空道则，根本就不是赌，而是挑。
“这一块也不错。”
林辉说着，又挑了一块暗灰色的毛石，转头看去，先前那个解石匠还没有解完，便丢给另外一个解石匠。
他转而又去挑选别的毛石了。
不一会儿，他又挑了三四块毛石丢给到解石匠的脚下，却还不罢手。
外面的毛石挑完了，林辉便走到铺子里面。
通常而言，铺子里面的毛石货色要比外面的好一多。
“林少这是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个牛掌柜跟林少有仇，上次林少在这里开出了万斤力道纹，牛掌柜要强买，给的价还只有市价的三分之一。林少这是要来报仇呢！”
“这像是报仇吗？我怎么看都像是在照顾牛掌柜的生意啊。他难道知道哪块毛石里面会有货？”
“是啊，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他不会不给钱吧？”
众人纷纷露出不解的神色，议论纷纷，不明白林辉的企图，连林辉不会给钱的话都说出来了。
毕竟最便宜的毛石都要一千两银子，就是一块元石。成色好的毛石，要十几块元石。林辉这一下子就挑选了十几块，不知不觉的一打元石就花出去了。
在场许多赌石客，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林辉又拿起一块毛石丢到一个解石匠的脚边，一楼的毛石也被他选完了。
正准备上二楼，就看到第一个解石匠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索性停了下来，牛掌柜见机连忙搬来两张椅子。
“紫衣，我们先坐。”
林辉拉着萧紫衣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看着这个解石匠解石。
解石匠手上的黑光不断的摩擦着毛石的表皮，一层一层的石屑飞速落下。眼看着就要将他手中的这块毛石给彻底磨光，却仍旧是一片灰黑，没有丝毫出货的迹象。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直到这个解石匠将手中的毛石磨光，里面也没有任何东西。
这个解石匠又拿起下一块毛石，开始解石。
顿时有人就坐不住了，诧然道：“不会吧，难道林少真的是胡乱挑的？这块毛石里面根本没货啊……”
这里很多人都是常年泡在毛石铺子的职业赌石客，也见过林辉上次在这里赌出万斤力道纹。这次见到林辉这么大手笔，还以为林辉有什么秘诀能够甄别毛石呢。
可居然第一块就是死石，顿时不由的有些失望。
牛掌柜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他生怕又出上次那样的事情，要知道他身为掌柜是有业绩要求的。如果他的铺子里开出了道纹，而他又不能低价买下来的话，对他的业绩影响很大。
搞不好，这个掌柜都没得做了。
牛掌柜小心翼翼的看向林辉，想看看林辉的表情。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他看到林辉正不以为意的笑着，一副成足在胸的表情。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秘诀能够甄别毛石的好坏？这不可能啊，以他的年纪，又不经常赌石，不可能有这样的经验啊。
“啊，辉光…是辉光，出货了……”
“看这样闪亮的辉光，是二品顶级道纹啊……”
就在此时，一道刺眼的辉光差点就闪瞎了牛掌柜的眼睛，随即他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再转头看去，第二个解石匠正满头大汗，神情也是谨慎无比，生怕一不小心损坏了毛石里面的道纹。
损坏了他可赔不起…
“黑火道纹，这是黑火道纹…”
不一会毛石终于被解开，一道黑色的小火苗跃然而出，众人惊呼。
林辉笑道：“牛掌柜，不知道这黑火道纹，你出多少元石收购？”
“二百打，我出二百打元石，不能再多了。”
“嗯，不错，这个价格很公道！”
“林少客气了…”
牛掌柜苦笑，心里在滴血，就这一个道纹，他一个月的业绩就没有了。如果是别人开出这个黑火道纹，他最多出五十打元石，可是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宰林辉啊。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辉光闪过，第三个解石匠也到了最后关头，随之而出的是一个冰霜道纹。
虽然很普通的一品道纹，但也值二十打元石。
牛掌柜哭丧着脸说道：“林少，你手气太好了…”
“呵呵，我手气还没用完呢。”
林辉就笑，他话音刚落，辉光再闪，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另一个解石匠又开出一个道纹石，道纹石价值不高，只值一打元石。
不过如果想想毛石的价格，可就高了。
林辉买下这块毛石只花了五枚元石，而开出道纹石之后就是一打元石，翻了二十倍。所以赌石才能吸引到这么多人，甚至许多人为之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接连不断的闪光，人群早就沸腾了，甚至是平时不赌石的也跑到了这个赌石坊围观。
人生当中哪能经常看到这样的奇景？
一般而言，道纹师是最了解毛石的人，可一般而言高阶道纹师都不赌石，因为哪怕是高阶道纹师亲自来赌石，最多也只能保本罢了。
赌，本来就是十赌九输！
接下来，林辉又开了几个死石，这是他故意为之。如果他的命中率有百分之百的话，那就太过逆天了，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刻意的买些死石是很必要的，林辉基本上保持的是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
这个几率虽然也很逆天，但还可以用运气来解释。
几个死石开完之后，林辉再度开出了两个道纹石，一个道纹。
总价值已经超过了三百打元石，而他买这些毛石不过是花了一打元石而已。
牛掌柜现在已经疯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今日过后他这个掌柜就再也当不下去了。
在场的所有赌石客也都疯了，百分之五十的毛石命中率，将近三百倍元石的回报率！
足以让他们豁出性命！
“林少，你有什么秘诀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命中率！”
“对，林少，有什么秘诀不妨跟我们分享一下啊……”
“你今天不说出你的秘诀，就不要走了……”
赌石客吵吵嚷嚷的大声向林辉质问。他们此刻已经红了眼睛，完全压下了心中的恐惧。
一百多个赌石客，将林辉和萧紫衣围在了中间，大有不让他离开的架势。
“哼，不知所谓…”
林辉冷哼一声，神魂波纹辐射而出。
赌徒哪有什么实力，大多都只是筑基境，哪能抗衡林辉的神魂攻击？
神魂波纹散去，顿时在场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林辉灵气瞬时爆出，将第一个开口叫嚷，也是叫的最凶，说不交出秘诀，就不让他离开的赌石客给拉到身边。
一把就捏断了他的脖子，神情冷漠的把尸体丢入了人群之中。
林辉冷声道：“谁敢再吵嚷，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嘶…
所有赌石客深吸了一口气，生命的消逝，让他们一下子冷静下来。才想起来，林辉可是灵江郡最恐怖的人，曾经的四大家族可都是灭在林辉手里。
他们这一百多个筑基境的赌石客还不够林辉一个人塞牙缝的。
顿时有人立马说道：“林少，我们都是开玩笑的。”
“其实你们想要我的秘诀也没有多大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们两个字——运气！”
林辉顿了顿，又道：“还有，经过我的观察，我的运气，我的感觉告诉我，现在这个毛石铺子外面和一楼的毛石基本都是死石了，当然你们要是不信邪，也可以买来试试。”
牛掌柜顿时就瘫了下去。
林辉此举是彻底的断了他的后路啊，经他这么一说，日后谁还会来买他的毛石？
但林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说过要城主府倒霉，就一定会让城主府倒霉，说到做到。
不仅是这一个，甚至是灵江郡所有的毛石铺子，林辉都要走一趟，把所有有货的毛石都赢走。让他们的毛石卖不出去！
林辉笑笑，又说道：“现在外面和一楼基本上都是死石了，当然，二楼还是有一些好石的。”
“不，不，林少…今日二楼不对外营业，正在整顿呢。”
牛掌柜连忙说道，要是连二楼的毛石都被林辉赢了去，他别说是这个掌柜能不能做下去了，连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可林辉却不会管这些。
“打开门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林辉笑了笑，对众人说道：“你们把二楼的毛石都搬下来。”
好勒！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些赌石客哪管牛掌柜的心情，甚至忘了林辉刚才杀了他们一个人，瞬间就冲上了二楼，把二楼所有毛石都帮了下来，牛掌柜和毛石铺的小厮，拦都拦不到。
“这块，这块，还有这块…”
林辉笑着，一块一块的数，点出十几块毛石，丢给解石匠。
不一会，又开出一枚二品道纹，两枚一品道纹和五枚道纹石。又是三百打元石到手。
由此可见城主府的财富。
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毛石铺子而已，林辉就赚了六百打元石，而他之前收编王家，抄出王家数百年积蓄，元石现货也比这个多不了多少。
事实上，整个灵江郡九成九的财富都掌握在城主府手里，或者说是城主府背后的灵江宗手上。灵江郡所有毛石和九成的元石都来自灵峰下的两个矿场。
足可见灵江宗的底蕴了。
林辉笑道：“好了，现在二楼的毛石也基本上都是死石了，牛掌柜啊，那我就不打扰了。你把我我开出来的这些道纹和道纹石都买了去吧。”
“林少，我没有这么多元石啊！”
牛掌柜哭丧个脸，城主府有钱，不代表他一个小小的毛石铺也有这么多现货元石。
林辉冷声道：“没元石你开什么毛石铺子。灵江郡规矩，开出来的毛石，必须由毛石铺子收购，这一点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林少，我这里的确没有那么多现货元石。”牛掌柜满脸苦笑。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潜规则，上一次林辉在这里开出了万斤力，他想强买，便以这个规矩压林辉。
却没想到，现在林辉反过来拿这个规矩来压他！
林辉问道：“你有多少？”
“只有一百打。”
林辉冷声道：“先给我，算是利息。你再给我写个欠条，盖上你北街毛石铺的大印，三日内把六百打元石的送到林府，再来取这些道纹和道纹石。”
“林少，这…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你想死吗？我的钱你都敢坑？”林辉说着，红焰刀就出现在他手上，满脸杀气的看着牛掌柜。
“林少，写，我写……”
牛掌柜说着当场便写下了欠条，他不敢不写，因为他毫不怀疑林辉真的敢当场杀了他。
林辉笑嘻嘻的拿过欠条，又对这群赌石客问道：“你们知道，哪个毛石铺子来新货了吗？”
“我知道，灵江毛石坊昨天运来一大批新毛石。”
立刻就有赌石客大声说道，他们这些常年混迹赌石坊的人，最清楚哪里有新货。
“灵江毛石坊，不错，这可是灵江郡最大的毛石坊。”
林辉笑着牵着萧紫衣的手，轻声道：“紫衣，那我们就去灵江毛石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