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周末,马新军又约韩远去丽晶酒楼聚餐。
又是丽晶,就不能换个地儿?
韩远不想去,他还得回家给儿子做饭呢!他不给儿子做饭,儿子要么在外面吃,要么吃泡面,谷妍是不会做饭的,她连肉都不会切。
“我没空啊,老同学——”韩远说道。
“得了吧,你们这些坐机关的,哪能没空?再说又是晚上,你小子干啥去?和美人有约,还是娇妻不允?”马新军揶揄道。
“我哪有那艳福,我得回家孝子去,给儿子做饭!”韩远直接说道。
“哈哈——哈哈——”马新军在电话里笑得满地打滚,“你小子找借口也不找个实在点儿的,这哪是大老爷们干的事儿呢?”
韩远没想到马新军这么笑话他,“我说的是实话,谁跟你开玩笑了?”
“好好好——那这样,把你家宝贝儿子和娇妻都带上,这样你就不用做饭了吧?”马新军笑道。
“不行,孩子晚上要写作业要早睡,不能参加我们的饭局——”韩远说道。
“你小子什么意思,吃个饭推三阻四的!能不能像个爷们?”马新军假装生气道。
韩远还想拒绝,对方马上又说:“再说了,丽晶酒楼那个风姿卓越的老板娘阿蓝你就不想再见见?哈哈?”
韩远听他说才想起那个叫阿蓝的女人。
还别说,就那么一面,印象很深刻,阿蓝的样子即刻在眼前鲜活起来。
这是韩远这么些年看到的少有的漂亮女人:成熟,丰满,美丽,大方,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味道,很特别,很与众不同。似乎有古典女人的神韵,却又是一个十足的现代女强人形象,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忧郁。
“你小子想人家自己去啊,拉上我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儿?”韩远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马新军笑道,“阿蓝这女人啊,就是能勾魂摄魄,可我从来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顶多就是看几眼,搂一搂,喝杯酒,其余的只能做梦——当然,不是我一人不敢,可能海州市没有几个男人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韩远忍不住笑了:“那你还去——”
“土包子了吧,这样才有意思!丽晶酒楼既有招牌海鲜,又有美丽的老板娘,你不想去?”马新军笑道,“别推辞了啊,今天我就叫了四个人,你一定得来!”
韩远还没来得及说不,那边就挂了电话。
于是,他只得提前去接儿子,然后匆匆忙忙回家炒了两个儿子爱吃的菜,再去丽晶酒楼赴马新军的饭局。
马新军带着他公司里的一个副总,另外还有两个生意上的朋友,三个人韩远都没见过,全部不认识。
一帮人见面,互相认识,首先得干了第一杯。
半杯酒下去,韩远就觉得喉咙里辣辣的,赶紧喝了一大杯水。
上次喝醉了,闹出那么大的事儿,他可不想再喝醉。
“我说你这个酒量当年在部队是怎么锻炼的?”马新军调侃道,“这当兵的一个个都能喝,怎么你当了二十几年的兵,连喝酒都还没学会?”
“我这一辈子都学不会!”韩远笑道,“遗传,我爸爸也不会喝酒!”
“这有什么遗传?我看你就是喝得太少!”马新军笑道,“没事儿,以后多喝自然就会了!”
韩远摇摇头,“我不行!”
“谁不行啊?”门外一个十分清亮的女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细高跟儿踩着地面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艳光四射,韵味十足的阿蓝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眼前的阿蓝皮肤白如凝脂,身着一件朱红色的丝绸长裙,头发依旧高高挽起,一串长长的白珍珠项链盘了两圈垂在胸前,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她那傲人的曲线上。
太美了!
韩远心里都不由得一阵惊叹。
这个女人,总是能把古典和现代的美那么完好地融于一身。
“哈哈,阿蓝阿蓝,想死你了!”马新军马上离开座位,来到了阿蓝身边,“这段日子我过来几次都没见到你,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们吧?”
“呵呵,马哥看你说的,我欢迎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躲着你们呢!”阿蓝笑道,“刚才我在门外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我不行’,马哥,不会是你吧?”
“哈哈,我从来不说那三个字!”马新军笑道,“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说完,马新军不怀好意地看着韩远,“是我们这位韩部长谦虚,走到哪儿都喜欢说‘我不行’——”
马新军故意把那三个字用女声拖得很长,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韩远被马新军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难为情,笑道:“呵呵,让蓝总见笑了,我当然不是马哥说的那个意思,这个你懂的!”
“呵呵——”阿蓝看韩远那尴尬的样子,笑得花枝微颤,碧波漾漾,“韩部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说完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很客气地和韩远握手,“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您来过,我们也喝过,对不对?”
韩远点点头,有点儿尴尬,“蓝总好记性!”
想起上次,他就惭愧,喝得不省人事,实在丢人。
“呵呵,韩大哥,您可别那么谦虚,那三个字啊,男人还真是不能轻易说出口,免得让人误会!”阿蓝的大眼睛里含着不可捉摸的笑意。
“呵呵——”韩远被她那灵动的眼神给搅和得有点儿不敢和她对视了,“喝酒我从来不逞能,确实不会喝!上次我就被他给灌醉了!”
阿蓝笑道,“醉了好,醉几次,你就开量了!来,我敬你!”
说完拿着自己手里的酒瓶给韩远倒酒。
想到他上次喝醉的样子,阿蓝就忍不住发笑。表面上这么温和内敛的男人,喝醉了也是个情种骚男。
“蓝总是女中豪杰,干事业响当当,喝酒也一样——”韩远举杯道。
女人敬酒,男人就是再不会喝也得接着。
“韩哥您客气了!”阿蓝轻轻和韩远碰了碰杯子,“豪杰谈不上,我的这点儿实业全靠各位大哥捧场,今后仰仗您多多关照了!”
说完她很爽快地喝完了杯中酒,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韩远,那天晚上的情景犹在眼前。
韩远只能舍命陪到底,仰起脖子闭上眼睛喝完了!
这一喝,韩远才发现了猫腻,原来阿蓝拿的酒瓶里装的是上好的大红袍!色泽几乎可以和洋酒以假乱真。
喝完,韩远不由得向阿蓝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啧啧啧——”马新军吃醋地叫唤道,“韩远,你真是艳福不浅啊,阿蓝单独陪着你喝还私聊这么久,我可是看得起了醋意!”
“呵呵,马哥,您可是我丽晶的常客,就冲您对阿蓝的这份支持,我们得满满地喝一杯!”阿蓝转向马新军,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他倒满了酒。
马新军自然是喜不自胜,笑道:“我看今天这杯酒我们得喝得特殊点儿——”
阿蓝笑而不语,转头看了看韩远。
“您说怎么喝?”阿蓝笑道。
“交着喝——”马新军不怀好意地笑道。
“呵呵——”阿蓝笑了笑,“马哥,这交着喝可是有讲究的!夫妻洞房前,喝一杯交杯酒,那叫永结同心;恋人情浓时,喝一杯交杯酒,那叫私定终身——咱这大庭广众之下交着喝,那叫个什么呢?”
马新军没想到阿蓝会这么火辣地反问他,弄得他倒是有点儿尴尬了。其他人也都在看着马新军和阿蓝。
“咱——咱这个就叫兴之所至,高兴,高兴——”马新军笑哈哈地打圆场,他当然不敢和阿蓝永结同心,更不敢私定终身。
“呵呵,马哥真幽默——”阿蓝笑道,“每次见到你都很高兴,咱们感情深一口蒙吧!”
说完,她举起杯和马新军碰了碰,干脆地喝完了杯中酒。
马新军的脸上有那么片刻的尴尬,不过很快他就回过来了,也只好喝了杯中酒。
这女人,真******厉害!
韩远看阿蓝这么四两拨千斤化解了马新军的挑衅,自然对阿蓝又多了一份佩服:好机智的女人!千杯不醉啊!
阿蓝敬了每人一杯,袅袅婷婷地出去了。
马新军还在逼着韩远喝酒,他有点儿扛不住了,借口去厕所。
去卫生间要穿过长长的廊道,韩远慢悠悠地走着。
走了一半儿,路过一间小包房的门口,听到里面有个熟悉的女声:“简主任,您别这样……您喝多了吧……别……别这样……”
韩远下意识地往虚掩着的门缝里一看,那女的背影那么熟悉:长发披肩,身材苗条,连那身衣服都很熟悉。
这不是林甜吗?
韩远吃惊地发现,包房里就林甜和海州日报新闻中心的主任简振武!简振武那只咸猪手正要往林甜身上摸!
“简主任,请你自重!”林甜离开了座椅,很是生气地说道。
“装什么清纯啊?老子请你吃饭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简振武也起身,贪婪地盯着林甜的身体。
“简主任,我敬重你,因为你是我的领导,你请我吃饭,我很感谢,但是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林甜后退一步生气地说道。
“小贱人装什么装?这点儿潜规则都不懂,你还怎么混啊?”简振武边说边走向了林甜。
林甜再次后退,可已经到了墙壁,无路可退了。
简振武一个熊抱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林甜——
“啊——救命啊——”林甜下意识地用双手抱在胸前拼命喊了起来。
“喊个屁啊!好好伺候老子,老子让你的稿子天天上头条!”简振武歪着头,朝着林甜的脖子上扑去。
韩远看得眼冒火光!他娘的,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林甜这个弱女子!
想都没想,韩远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两步窜上去,一拳就打在了简振武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