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爷的鬼故事,之十一,九幽使者
第9节,欲盖尔彰成死案,金蝉脱壳鬼难拿
“什么,什么,你说靳有财死了,怎么死的?他们不会弄错吧”?接电话的是刘志刚,“应该没错儿,当地派出所出的现场,靳有财的父母也辩认了尸体,基本上确认死者就是靳有财”,打电话的是贺国良。
“哎,我说锁儿爷,您的故事也太快了吧,这哪儿跟那儿呀,靳有财就死啦?这让人听得糊了糊涂啊,您还是说详细点吧”,这时有人插话说:“八成是阎锡昆买凶为他老娘报仇,要不就是舍不得那八万块钱,顾人杀死靳有财的呗”,还有人说:“一定是这小子带那么多钱回家,路上碰上了黑吃黑的把他给干了”,锁儿爷说:“都不是,你们也别瞎猜了,猜到明天早晨你们谁也猜不着,咱们还是从靳有财杀人说起罢”。
话说那靳有财和何圆媛合伙儿诈骗了阎锡昆之后,他便崔着何圆媛实施下一步计划,那何圆媛总是以时机未到为借口向后拖延,而靳有财则怕夜长梦多,更怕她们弄假成真,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便单独实施了先下手为强的冒险方案,也是机缘巧合,四月九号他接到老家来的电报,说他爷爷病了,想看看靳家的长孙,让他马上回家,靳有财在家行大,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上有父母和爷爷,他和爷爷的感情最深,却和父母没什么感情。
有人问为什么?后妈呗,有了后妈就等于有了后爹,这是在论的事儿,特别是后妈又生了弟弟和妹妹,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他就像这家儿的小长工,稍有忤逆后妈的行为,便遭到父亲的毒打,有时弟弟妹妹都拿他当下人使唤,幸亏还有爷爷的庇护,十二岁那年靳有财终于离家出走了,靠要饭、打童工在外漂泊了五年,到十七岁时,他每年春节回来和爷爷住了一个月,然后再外出打工,弹指间他已二十七八。
这回接到老家来的电报,那肯定是爷爷的情况不太妙,他立即请假准备回老家,车票买的是十号早八点零五,可巧第二天早晨因公交路面堵塞误了点,还好,车票倒是三日有效,没办法,等明天早八点零五的车吧,闲着没事儿,把包儿找地儿寄存了,到城里瞎逛消磨时间呗,溜溜的一天,他从没像今天这么清闲过,天安门、故宫、景山、北海等一通儿瞎逛。
待转到王府井大街已是华灯初上,“唔,得找地儿喂脑袋了”,八面槽的馄饨候刚开始上座儿,于是,他要了一碟头脸肉,一碟花生米,一瓶小二,一碗馄饨,两屉包子,连吃带喝的正在独自尽情的享受,突然想起了他的冒险方案,“哎,这可是个绝隹的机会,装修队的人都知道我今天早晨就走了,如果今儿晚上阎锡昆要死了,谁能往我身上想?对,就这么着,他匆匆吃完饭,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东太平。
“叮咚”的门铃声和“嘭嘭”的敲门声惊动了阎老太太,“谁呀”?“大妈,是我,装修队儿的有财,我们头儿叫我过来看看,大哥打电话说客厅有两块地砖声儿有点空”,“噢,是有财啊,你等着”,街门咔嗒一下儿开了,“大哥呢”?“刚来电话说厂里有事儿今儿晚上不回来了”,“就您一人在家啊”?“噢,圆媛上对门儿打牌去了,家就我老婆子一人儿”。
“天意,我本想整死阎锡昆,好一劳永安逸,谁知倒让这老太太先行一步了”,想罢开始用木棍敲地砖儿,查找那有空声儿的地砖,老太太一看人家来了就干活儿,心里挺不落忍的说:“有财啊,别来了就干活儿啊,你先歇会儿,我给你沏水去”,就在老太太转身之际,靳有财把早已准备好的钢丝套,顺势套住老太太的脖子,然后转身用力一背,老太太双手在空中抓挠了几下便没气儿了,他把老太太放到地上,开始在阎家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晚上十一点左右,他从阎家出来将街门撞好,到马路上打车又回了火车站,他在候车室忍了一宿,第二天清晨便坐上去丽水的火车。
且说,贺国良在家装修期间和干活儿的工人们闲聊,才得知这组原来有个瓦工叫靳有财,给阎家装修完之后便请假回家一直就没回来,经过分析,如果杀死阎老太的人是装修队儿的某人,那么靳有财的嫌疑最大,为什么?因为有人说过他媳妇好像是这家儿的小保母,也有人看见在装修期间他和那小保母嘀嘀咕咕的说过几回话。
刑警队分别传讯了杨志新和他小舅子,得知了靳有财的家乡地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靳有财是在阎老太死前二天就走了,这样看来阎老太的死似乎又和靳有财没什么关系,有人说了,这事儿怎不审审何圆媛?诸位大概还没忘吧,那何圆媛不是疯了么,已住进了安定医院,“良子你和铁生去趟丽水梅林镇,目前,咱们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刑警队长刘志刚对丽水之行还真寄与了厚望,锁儿爷说,咱们趁刑警队派人去浙江丽水梅林镇的路途上,咱们先说说靳有财回家路上发生的故事。
靳有财第二天早晨乘上东去的火车,一路顺风,一天一宿便在丽水下车了,出站又换乘了到龙王庙的长途汽车,由龙王庙下车之后天色已晚,由龙王庙到梅林镇一天只有两趟车,上午八点一趟,下午二点一趟,其它时间只能以黑车代步了,由龙王庙到梅林镇大概有四十多里地,中间以土路柏油路间杂,他以50元的车价顾了一辆私人“摩的”,连夜向梅林方向开去,他想看完爷爷后,得赶紧找地儿猫起来,保不齐北京的公安就能追到老家来,他这儿正暇想连连呢,突然那“摩的”,“哐啷”的一颠,便站下了,他赶紧一掀前窗帘问道:“怎么啦”?“车好像轧了什么东西啦”,“你怎不开车灯啊”?“唉,我这车灯不知是哪儿出毛病了,有时着,有时不着啊”,二人下车用打火机照亮儿一看,车后地上躺着一个死人,这死人已经面目全非,身上数处刀伤,经摩的一轧,紫黑色的血迹从已经凝固的刀口处再次崩裂流出,“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摩的司机吓坏了。
“哥儿们,这回你这麻烦可大了”,“我,我,我轧着他之前,他,他,他可能就死了”,“这你跟公安说的清么”?“这,这,这怎么办”?“哥儿们,看在我坐你车的份上,我给出个主意,保你平安无事”,“什么主意?你说”,“把你这破车开到西边的河里去,好好地涮洗干净,开车绕道儿回家,明天该趴活儿还趴活儿,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只要你嘴严实,保你什么事儿都没有”,“那,那我可得谢谢你了,只是我没把你送到地方,真有些对不住你啊”,“这倒没关系,顶多还有十几里地,一个多钟头我也走到家了”,“那好,我这就洗车去,大哥再见吧”。
“哎,你就这么走啦,不谢谢我么”?那摩的司机听得就是一椤,突然明白过来,赶紧掏兜儿,倾其所有捧了过来,“大哥,我这一天就挣了这么多,不成敬意,要不,您留个名儿,地址,改天我再给您送些过去”?“算了算了,就这些吧,老弟,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省的将来出麻烦,这样不是挺好么”,“那这儿的事儿”?“这儿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将来保准没有你和我的麻烦事儿”。
有人问,靳有财为什么管这样的闲事儿?难道就是为了讹人家那点儿钱么?按说他现在背着杀人的麻叨事儿,想躲还来不及呢,何苦再惹事儿上身呢?锁儿爷说,这路人,碰上讹人的机会他能落空吗?这是天性,本质所在,他管这闲事儿,也并非是为了那点钱财,而是另有所图,“那他图什么”?锁儿爷说,当他和“摩的”司机下车查看时,随是没有灯光,但借助打火机他也看清了死人的状况,此人面目血肉模糊,身材高矮胖瘦与他相近,当时他就想:“这儿躺的要是我靳有财,即使北京的公安为阎家那杀人案追到这儿,看到我的人已死了,他们还查什么?嘿,真是绝着儿啊”。
因此,他讹了“摩的”司机二百多块钱,便把那“摩的”打发走了,他也相信“摩的”司机绝不会把轧人的事儿给张扬出去,等“摩的”走远了,他赶紧将地上的死者全身上下都翻了一遍,取出了能证明死者身份的所有物品,然后把自己的身份证、在北京的暂住证、和务工证,装入死者的衬衣内袋,又把自己的包儿撕了一个口子,将自己日常换洗的衣服露在外面,又把包儿蹭了些死者的黑血,然后把它塞在死者身下,在他感到已没有了什么破绽,才悄悄的向梅林镇溜去。
深更半夜的他跳墙回了家,发现他爷爷已经死了,也已入了敛,靳有财对老家再也没有什么可倦恋的了,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惊动家人,悄悄在爷爷灵前磕了仨头,便又人不知鬼不晓的去了长沙,在长沙地下黑市以200元的价格,用他弟弟的名儿重新弄了一张身份证,从此他便以靳喜财的身份在长沙讨生活了,为了从面目上与靳有财有所区别,他特意用槐落丹加姜黄捣烂把脸染成土黄色,把过去的一边倒,改成了盖儿头,无论是远看近看都是一副从农村刚出来的土包子相儿。
“靳有财死了,他是在回老家的路上被人洗劫一空,胸腹被扎了四刀,后又被三轮嘣子辗轧而死,估计是熟人做案,不然怎会对其毁容呢,由于地处荒僻,当地派出所的警力也不足,只好将案子挂了起来”,贺国良和李铁生刚从丽水回来,没顾了休息便先找队长汇报工作,“靳有财的家人辩认尸体了么”?刘志刚问道,“唉,不光辩认了尸体,最后还把尸体领回家和他爷爷一起埋了”。
由于靳有财的死,使东太平阎老太太刚有点眉目的案子也搁了浅,刑警队的刘志刚不得不写这窝囊的结案报告,阳间是结了案,可阎老太太在阴间不干啊,为什么?她在阴间没看到靳有财的魂魄啊,九幽使者也觉得奇怪,派出了薛董两路侦探,在阳世、阴间,翻了一个底儿掉,都没查到靳有财的去向,这正是阳间消籍,阴间无鬼,岂不是怪了事了么。
本章完,请看下章:假亦真时假成真,假做真时鬼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