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韩惊琼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之后的事情。
夫人笑了笑：“后来？我杀了秦心月，我杀了她。这样苏复的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夫人的眼神剧烈的变化这，阴鸷又狠毒。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没有从当年的恨意中缓过来。韩惊琼被这突如其来的恨意所震慑，半响没有说话。
口袋里的秦心月更是瑟缩了一下，似乎很害怕。
韩惊琼隔着衣料，拍拍她。无声地安慰。
“是你杀了秦心月？”韩惊琼似乎也不意外，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句。
“也可以这样说吧，我给她吸了大烟，让她沾上了毒瘾。所以苏复才会这样对我！”马车在剧烈的抖动着，因为山路开始崎岖不平。
夫人的身子原本就孱弱，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咳嗽了起来。韩惊琼不得不死死拉着夫人的手，确保她不会出什么意外。
“呵呵，你说我执着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还是看不透？”夫人笑了笑，那种天生的媚，“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样互相折磨到最后，究竟是给谁看的。秦心月不在了之后，我和他也并没有如愿的好。他心里想着什么我很清楚。他怨我恨我，但是不得不依靠我身后父母的力量。所以才有了这样微妙的平衡。”
原来是这个样子，韩惊琼叹了口气。
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韩惊琼扶着夫人下马车。因为要上山路，不得不奇马车开始步行。
夫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你们不是苏复派来的？”
韩惊琼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来这里只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你等下就知道了。”
夫人楞了楞，苏彦双手抱胸地瞥了她一眼。她便低下头：“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韩惊琼点点头，继续搀扶着夫人上台阶。
身后的苏复似乎两人的行踪很是了解，很快就追了上来。那是一处断崖，往下看就能瞧见大片大片的琼花。
苏复穿着一声白衣，风尘仆仆赶过来，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仇怨可以来找我，放开她。”苏复临危的时候倒是有那么点气概。
韩惊琼掐着夫人的脖子，笑着说道：“告诉我秦心月是怎么死的？”
说道秦心月的那一瞬间，苏复的眸色暗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你们是秦心月的什么人？来找我报仇的吗？”
苏彦打开折扇：“有仇报仇，你要是不心虚你怕什么？”
苏复垂眸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韩惊琼和苏彦。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秦心月扯上关系。
“是我……”苏复定定地看了夫人一眼，然后声音很轻地开口。但只说了两个字就被夫人给打断了。
夫人说：“是我杀的。你们刚刚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问这种蠢问题。”
苏复眉头一皱：“夫人你……”
“苏复，别假惺惺的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认，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来给我背锅！”
韩惊琼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些，夫人的声音变弱了下来。
“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时她的？”秦心月站在韩惊琼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说道。韩惊琼便扶着转述。
夫人抬眼看了看韩惊琼，笑了笑：“我之前就不喜欢秦心月，刚好家里的人在做大烟的生意，于是就给秦心月下了一点。她渐渐地就染上了烟毒，可是大烟很金贵的。而且只有我家有。可是苏复是何等地爱秦心月，宁愿自己折面子跪着从我父母那里要来了大烟给秦心月抽。苏复被羞辱的样子我是见过的，一般的男人基本上受不了的，于是我将怨气发泄到了秦心月的身上，那天晚上，我瞧见秦心月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长廊上发呆。我就从后面上来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我很慌，但是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勒死了秦心月。”
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很是平静。
那种杀人如麻的平静，让人不寒而栗。
口袋秦心月的身子不断地升温，几乎就要灼伤韩惊琼的肌肤，她不得不将她从口袋里提了出来。放在地上。她此刻垂着头，一言不发直直地瞪着夫人。
“我都说了，你们如果是替秦心月来报仇的话，就杀了我吧。”
韩惊琼勾了勾嘴角，问向一边的苏复：“她说的可是实情？”
苏复缓缓点点头，然后又抛出了一个优厚的条件：“你们将夫人放了，我可以给你们银子，给你们花不完的银子。”
“不是这样的！”一声怒吼乍然响起！
韩惊琼发现原本坐在一旁的小小身子的秦心月，此刻依然恢复到了之前正常的高度，她头发还有些凌乱，脖颈上是两道醒目的勒痕！
“不是这样的！”秦心月又重复了一遍。
夫人见状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秦心月，你是……人……是鬼？”
秦心月对夫人的话置若罔闻，直直地逼向了脸色大变的苏复。
“你在撒谎！”秦心月又高喊了一声，周身都是黑气，四下乱窜这。韩惊琼知道这是她多年的怨气。
苏复一点一点往后退，几乎是不敢和秦心月对视的。
“苏复，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看我脖子上的痕迹……我什么都想起了来了……”她仰天大笑了一声，眼泪便流了下来。
“对不起……心月，对不起！”苏复被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当年，我是真心爱过你的。我带你会山庄，为你毁婚约。你染上了烟瘾，我卑躬屈膝为你讨药。可是，那种丧失尊严的事情何时是个头啊……心月，我不想，不想那样过一辈子。”
秦心月冷笑：“所以你就要杀了我？”
“我太害怕了，我害怕自己。我那天和你吵架之后，冷静了就回去找你，结果看到你倒在地上。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当时你心里想，这个包袱终于没有了，我可以自由自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时的秦心月气若游丝，她动了动手指，伸向苏复。
那个穿着月牙白的翩翩公子，夺走她芳心的男人：“救我……”
声音就像是落地的银针，但是秦心月确定苏复听到了她的呼救。
苏复爬了起来，朝秦心月而来。但是他却没有将她抱起，反而绕到了秦心月的身后，颤抖的双手稍微一用力……
身后的挣扎和来自灵魂深处的愉悦感升腾了起来。
终于解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