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虽说芳儿私下有些刁蛮任性,但能懂得分寸,心中不由一暖,语调温和地道:“替朕问候索大臣,还有……你自己出宫要小心啊!”
巳时时分,芳儿回到了索府,这也是她大婚后第一次回娘家,索家除了索尼病着无法起来迎接凤驾外,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早已在院子里跪了一大片,行过君臣之礼后,芳儿便迫不及待地去看索尼。
“爷爷,芳儿来看你了。”芳儿进了屋,看到躺在病榻上面如灰土的祖父,眼泪不由的在眼眶里打转。
听到有人叫唤,索尼缓缓睁开眼,朦胧中见是皇后,便挣扎着要下床行君臣大礼,芳儿忙制止他,温婉道:“爷爷,你如今病着就不必拘泥于俗礼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索尼说话间咳了几下,哀叹道,“臣大限已到,恐怕没几天活头了,臣死不足惜,可就是遗憾没能辅佐皇上亲政,实有负先皇重托。”
“爷爷,眼下的局势并不是你的错,主幼辅臣当家难免会出现弊政。”芳儿接过小玉儿递过的汤药,一勺勺喂给他喝,宽慰道,“皇上已经长大了,而且处事沉稳、聪明过人,强龙迟早是要压过猛虎的,爷爷你不必太过多虑,只管安心养病就好。”
“芳儿,你真是长大了,爷爷这下也就放心了。”索尼舒了一口气,暗淡的眸光突然有了几分精锐,“后宫斗争不输于前朝,你行事要处处小心,时时提防。”
“芳儿知道了。”芳儿一边恭顺地答道,一边让小玉儿献上一支装在精巧盒子里的人参给索尼瞧,“爷爷,这是千年人参,能除百病,爷爷喝了一定能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索尼欣慰地笑笑,精神也似乎好了些:“有你这份孝心爷爷就知足了,生死由命,爷爷活到如今的岁数也够本了。”
芳儿看着爷爷安详地睡过去,心里感慨万千,或许不久之后她会再失去一位至亲。生活或许是不公的,有人富贵有人贫穷,可不管你是天下至尊还是士卒百姓,生活赠予你的喜怒哀乐往往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