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说完，金大队就说：“我可以替大冬作证，当时袁子午确实将他拖进了一个戏棚，从时间段上推测，袁子午这番话，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对他说的！”
东阁先生把录音笔收起来：“非常好，这些话我都录下来了。博禄大叔，你是灵异事件方面的专家，我们都知道你的这一生很不平凡，对这事，你怎么看？”
博禄爷爷挠了挠灰白色的眉毛，又把头上的黑毡帽摘下，清了清嗓子说：“这件事我来之前，已经有人大致跟我介绍了一番。听你们这么说，好像还比较有味。”
大伙都瞪大了眼睛，如此骇人听闻的诡异事件，这位老人竟然说比较有味！
“袁子午这人，以前被北京来的一位高级领导扇过一耳光，说他竟弄些鬼神吓唬别人，骗财骗色，还说回去之后，要处理他！我觉得，也许是这件事，让他恼羞成怒步入歧途！”博禄爷爷慈祥地说着，从他泰然自若的说话语气推断，这老人家应该认识许多大人物。
老爷子在一边夸博禄爷爷：“博禄老哥的消息很灵通，这事儿想必是真的。要真是这样，袁子午口中所谓的真理，老夫多半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他不过是想证明世上有鬼！”
金大队喃喃问到：“老爷爷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鬼魂吗？”
博禄爷爷掏出一个羊皮笔记本，翻开枯黄的草纸，站起来一页页地向大伙展示：“这个羊皮卷，从乾隆时期就开始在民间流传了。你们知道这个东西叫啥不？这叫活见鬼！为啥叫活见鬼？据说但凡收到这个羊皮卷的人，都会看见鬼。谁收到，谁就得把自己见到的鬼画在羊皮卷里边，然后再丢弃在岔路上故意让别人去拾。捡到的人若是对羊皮卷有任何毁坏，就会遭到羊皮卷里边所有鬼魂的报复，轻则全家死亡，重则九族全灭……”
大伙听得心惊胆战，博禄爷爷继续说：“也有捡到之后看不见鬼的。听说不出三年必死无疑。所以当时谁见了这玩意，都要退避三舍。不过胆大的人倒是希望捡到，因为有人说，这羊皮卷里边，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不但能让人大富大贵，而且还能长生不死！”
大伙凑过去一看，发现上面果真画着各种各样的鬼怪。有无头小孩，有吊死鬼，还有推磨鬼……博禄爷爷一路翻过去，我发现上面记录的许多鬼怪以前都闻所未闻。
“我的意思是，鬼魂这玩意，就像水一样，放在什么器皿里边，就是什么样子。哈哈！说不定，在坐的某位，恐怕就是个鬼啊！不信的话你们相互看看！”
博禄爷爷说完哈哈地笑着，大伙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显得十分难看。
老爷子安慰大家说：“博禄老哥说笑而已，他的意思是鬼由心生。至于是真鬼还是假鬼，也只有见鬼的人自己知道。这救人的水有时也会把人呛死，是不是这个意思？”
博禄爷爷捋着胡须：“天机不可泄露，老头子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金大队问东阁先生：“先生，你说说看，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头儿让先生将大家带出来，想必是通过警方的力量，已经很难追踪到袁子午了，不然何必请729出马？”
东阁先生打量大家，过了一会儿才说：“依我看，现在有几条线索可循。这两天我仔细查阅警方收集的所有相关档案，发现黑户这事儿挺悬。我怀疑袁子午跟黑户的关系应该比较密切。继续调查黑户，说不定就能找到袁子午的老巢。另外，狂犬型精神病也比较值得怀疑。应该说，从庙小倩收到寿衣开始，总共出现过七位被害人，第一位是快递公司的吴师傅，第二位是咱们系统内部的清洁工，第三位是刘娴妃，第四位和第五位是怎么系统的孪生狙击手。第六位是庙小倩，第七位是警局的陈素梅。如果加上罗大冬，就是八位！”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主动提问：“先生，我到底有没有精神病？”
金大队说：“你的确有精神病，你去精神病院，一开始并非我们警方特意安排。”
我当场无语，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摆脱杀人犯的嫌疑。
“既然将我关进精神病院，并非警方特意安排，那么，袁子午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这一切，莫非紧紧只是巧合吗？我的意思是，我压根儿就是被袁子午陷害的。”
东阁先生对我的表现表示很满意：“如此说来，袁子午所谓的艺术，指的就是要把大冬培养成某类人了。可以归纳为：证明鬼魂的存在，并用鬼魂去培养罗大冬！”
在场的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我，东阁先生的话，突然间让大伙感到惶恐不安。
我难为情地咧嘴一笑，露出两个缺牙：“没事，我是不会变成鬼的！”
会议最后，东阁先生开始安排工作：“韩龙宝同志在黑户问题上比较有经验，既然这样，那么调查黑户的事，我看就派韩龙宝同志、王洛兵同志、还有博禄老爹三人同去。另外，傀儡、也就是东南亚降头术这边，我看派魏老爹去比较适合，人手方面，就让金大队协助，同时带上贾怜玉。最后，狂犬型精神病的调查，就留给雨田小妹、罗大冬、老彭和同花顺四人。我这样分配，不知大家有没有意见？当然，人手方面，咱们系统会提供援助。”
大伙都没有什么意见，从任务的难度和危险程度看，调查黑户和调查降头术的任务等级至少比调查狂犬型精神病的任务等级要高上好几个级别，因此博禄老爹和雨田他爷爷才会被编入这两个小组。至于把雨田编入我和老彭这组，我想东阁先生必定是考虑到我们的任务危险指数不高，同时雨田的医术还可以保护我们，防止意外伤害的发生。
我不得不暗自佩服东阁先生，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他竟然会对情况如此熟悉。
“人员和任务都已经分配好，大家没有异议的话，今天就好好休息，清理思路，明早大家各自行动。到时候，这儿就是行动总部。天一亮就会有人把几部加密电话分发给大家，你们可以放心使用，除了总部的人，我保证这些电话不会被任何人窃听……”
金大队问：“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掌握的信息，传输到总部吗？”
东阁先生点头：“是的，我不会介入你们的调查，无论现场发生什么事，你们不必向我请示，更没必要通知你们的头儿，你们可以完全根据自己的判断和能力去处理！”
骆宾王问：“也就是说，在行动当中，我们拥有绝对权力？”
“没错！你们有绝对的权力去做任何事，只要这件事与你们的任务存在必然联系。只要你们将信息传输回来，同时总部又没有发出停止命令，你们就可以放手去做！”
听了东阁先生的话，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因为这“系统”的权力已经超乎想象。
“像上战场那样去干嘛！总有一天，我会看到袁子午跪在大家的面前！”东阁先生说着，站起来就走。到了大门口，他又转身说：“不过，你们要对自己的行动负责！”
大伙一个个呆若木鸡，看着东阁先生远去的背影，大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在洞内分不清白天夜晚，老彭掏出手机看了看，丢进裤兜对大家说：“外面已经黑了。不管怎么说，大家能够聚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什么警察！我看碰上袁子午这事，大家最好还是别当自己是警察！尽早完成任务才是咱们唯一的目的，也是出路。你们说呢？”
金大队跟着汉堡包往办公区旁边的休息区走，骆宾王说：“说个屁！走一步算一步呗！这事儿谁他妈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我看事儿闹大了，咱们都只是小虾米！”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趁自己还没被吃掉，赶紧睡觉吧！”
博禄爷爷一副很乐观的样子，说完，提着扫帚朝金大队他们那边去了。
我一把拉住同花顺，问他：“你这家伙，最近还好不？”
同花顺扭头，很陌生的眼神和口吻：“还行！过得来过得去！”
我感觉怪怪的，问老彭，老彭把我拉到一边：“他最近火气很大，别惹他！”
“为什么火气大，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不解地问。
老彭说：“谁知道！自从跟着我离开警局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
我心想，或许是同花顺感觉自己丢掉了饭碗，跟着老彭没有捞到好处，所以才整天板着副面孔，便没有多问。回头去看雨田，雨田正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我。
“罗大哥，今晚，你可以同我睡在一起吗？”雨田娇羞地问。
老彭推了我一下，笑眯眯离开了。
刚开始我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后来带着雨田走进休息区，才发现雨田要我同她睡实属正常。因为休息区那边光线不太好，而且空间十分庞大，就像一个空旷的足球场那样。
“靠！这是啥鬼地方，好像挺深的样子！”我边走边嘟囔。
雨田拉着我的手，两只眼睛滴溜溜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