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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考试之后

尚竹抚摸着她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阿渐下手有分寸的。”说完,他默默在心里加上了两个字:大概。

一炷香后,分出了胜负,白青输了,遍体鳞伤,但尚渐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破了几个口子,嘴角也有一丝血迹。此时她正坐在变回原形的白青面前,嘶哑咧嘴的数着身上的伤口,顺便把白青身上的伤口也数了一遍,说:“还不认输吗?”

“哼!”白青把头撇过一边说:“我不会说认输这两个字的。”

“得得得,爷怕你了,你点个头就算认输了好吧!”说着,尚渐无奈的伸手将它的头往下按了按。白青泪流满面,绫罗松了一口气。

绫罗对尚渐说:“多谢主人。”

“没事啦,尚久,找到了吗?”在他们打的正欢的时候,尚渐就悄悄让尚久找门去了,这叫人尽其用,永不浪费。

此时尚久正在一面墙上研究,尚渐和尚竹头一次听见他说话,他说:“找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开。”

尚渐抄起白青,走到那面墙前面,用手敲了敲,说:“空的,应该有机关,小骨,你去看看。”小骨从尚竹的肩上爬下来,转到墙里面,没一会一面墙就开了。

尚久吹了一声口哨,笑着说道:“家有一鼠,如有一宝啊。”

石门打开了,尚微他们正在外面等着……尚渐从石楼里出来之后,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可以下床。尚竹和尚久基本上都没有受伤,于是尚竹内疚感噌噌的上来了,每天围着尚渐打转,他不烦,尚渐都烦了。

在自己院子里嗮太阳的尚渐看着照顾她院子里花花草草的尚竹,问道:“不用上课吗?院里又走了几个吧,好像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不用,过几天尚久也要走,好像要去继承家里的事业。他家是开医馆的,他的实力虽然在我之下,但是也可以实习了。”尚竹看着手中的花朵,轻轻地摆弄着,好像在想什么。

这是悠远院的规矩,每次年末考试的人,考完就可以选择是否继续留在这里。要是想要离开这里,只要带他的师傅同意他出师,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如果选择留下来继续学习,那么更大的考验会在石楼里等待着你,是死是活,一切听天由命。凡是进去石楼的人,都是九死一生,死在里面的人不计其数。

被尚竹拖来的尚久看着在嗮太阳的尚渐,问道:“尚渐,你觉得悠远院是怎么样的地方?在你心里是怎么样的?”

“你觉得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尚渐反问他,“是什么样的地方很重要吗?知道这里容的下我,我生存在这个地方不就可以了。”

尚久拿起一个苹果,看了很久,笑了,看了苹果很久,才扔给尚渐,他说:“你比我明白,尚渐,保护好这个院子,它是这乱世孤儿的明灯,唯一的归处,就算这里的法则很残酷,也残酷不过这世间的法则。”

这块大陆上到处都是战火,乱世中,孤儿不计其数,尚竹就是其中的一个。听悠远院里的老人讲,他是在一个被铁骑践踏过的村庄里被尚微捡到的,他母亲浑身是血的将他护在身下,让他安然入睡,才活了下来,那个地方好像叫蓝竹。还是婴儿的他,看见尚微就笑开了,一下子征服了尚微,年轻的尚微就将这个在那个小村子里唯一活下来的男孩带了回来。

尚竹细心的把小花的土松了松,听着尚渐与尚久的对话。尚渐咬下了一块苹果,说:“你为什么不自己保护这个村子?”

“你会保护好它的不是吗?”尚久蹲下抚摸着蹭他小腿的绫罗,轻声对它说:“小绫罗,以后我不能再来看你了。”

尚渐看着绫罗,尚久没有灵能,是全院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绫罗这么粘他,说明他不弱,“你不打算回来看我们吗?”

“我没有灵能,恐怕是回不来了。尚渐,这里是我们的家,不能毁。”这句话,尚渐在很多年之后才真正明白它的含义,但,当她明白的时候,那个说这句话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三天后,尚久背着小小的包袱,在院门口和大家告别,他的师傅满含泪水的看着他。尚微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尚妙像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可不可以不走?”

“院长,你知道的,我不得不去。”少年满是无奈的轻笑道,在众人的目光下,尚久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青石阶的深处……尚久走了,尚渐的伤也好了差不多,尚渐抱着绫罗,站在房门口,看着悉悉索索落下的雪,绫罗晃着尾巴,说:“好温和的雪啊!”“温和?”尚渐好奇为什么它会用这个词,窝在火炉旁的白青看了一眼抱着绫罗看雪的少女,晃了一下尾巴,没有说什么,闭上眼睛,假寐。小骨好奇的从尚渐的长发中钻出来,眨着眼睛,求解释。

绫罗认真的看着雪,说:“狼山的雪,可没有那么的温柔,它总是很冷,很凌冽,每个冬天,白青都要花费好多灵力维持我的体温,保护我不被族人欺负。”“狼山啊,我们那里有一个地方也叫狼山,但是,那里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冷,反而很暖,一年四季都那么暖。”尚渐眯了眯眼,回忆着那个名叫狼山的地方。

尚渐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你们怎么会被我师傅抓来?灵狼应该没有那么好抓吧!”绫罗低下脑袋,看了一眼白青,耳朵都耷拉下来了,说:“都怪我,要不是我,白青也不会被流放,也不会被抓来。”“流放啊。”尚渐的眼帘垂下,嘴角有一丝苦笑,“为什么会被流放?流放之后的事情呢?”她抬起头看着灰色的天,觉得绫罗和白青和她的身世有相似之处,她在抽丝剥茧,寻求一丝相同。

“因为我是半狼血统,血统不纯正,所以父亲一死,我就失去了保护伞,族人要除掉我,白青不同意,所以,我们被流放了,在山下遇见了尚妙那个老头子,他耍阴招,让我半死不活,白青为了保护我,同意了跟他走,他帮我稳定身体状况。身体状况稳定了之后,尚妙就把我们扔进了石楼,白青保护着我,不被其他的魔兽伤害。”

绫罗说着它与白青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尚渐却想到了他们四个人在修罗地相依为命,弱小力量不完全的她在他们三个的保护下生存了下来,但是啊她,背叛了他们,背叛了他们的救世主,他们很恨她吧!

“白青和你的感情真好,白青,不要负了它。被自己心爱的人辜负,是很痛苦的事情。”尚渐摸着绫罗的脑袋,看着院子里的白梅,她记得白梅是他们四个最爱的花,他们四个人都有一个梅花的玉佩,约定好,约定好要是遇到想要与之过度一生的人,就把玉佩给她,她和安逸互换了玉佩,所以他们不知道他们是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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