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夸张,我跟他都是多大的人了,还能把自己饿死?到是您,我爸都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了,问您是不是真想把他饿死。”
向妈一应在门口缠向天歌,向天歌实在烦得不行,只催她早点回去。
向妈正要转身,却被门里的泰阳给叫住,没一会儿后者寻了一只手电筒过来,直接去穿鞋道:“太晚了,我送你们回去。”
向妈讶异地张大嘴摆手,“不用不用,用不着你送,我出门搭个公交车,只要一站路就到家了。”
“到家了还要往里面走一段路,那路太黑了,就你们俩我不放心。”
泰阳执意要送,向妈自然高兴,泰妈也欣慰微笑,挽上了他的手。
向天歌靠在门边,看着泰阳一左一右被两个妈挽住,先是艰难地进了电梯,再到站定在电梯里艰难地冲她微笑——向天歌一个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摆手同他示意,让他早去早回来。
独自上床睡觉。
这间两居室的小房子,泰阳主动把主卧让给了她,自己则睡在隔壁的客卧里。
向天歌在主卧的大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吃得太饱,辗转反侧半天,竟然都没睡着。
嗓子有些干疼,她实在是不想动弹,所以强忍了半天。等到终于忍不住的时候,才起床去厨房倒水,经过客厅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客厅的灯光全黑,电视机却开着。
她走过去关掉电视,回身的时候,突然被沙发上的人给吓了一跳。
泰阳穿着纯白色的衬衫和休闲长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正仰躺在那里。
他右手的手背压在眼睛上,忽明忽闪的电视机灯光笼罩在他的五官上,柔和了他刚毅英挺的线条和轮廓。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看他。
在这么安静,又有些奇异的时光里。
向天歌转身回房去拿了床薄被出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准备帮他把被子盖上。
灯光下,泰阳的眉目尤为俊逸,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怎么看怎么诱人,她突然有些难以想象,这个人怎么就成了自己的丈夫?
向天歌刚把薄被给他盖上,正要收回手,手腕却被人一把给抓住了。
她错愕地抬头看他,暗夜里,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眸也在望着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上的荷尔蒙的气息,更感觉到呼吸之间,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就快贴上她的手臂。
向天歌有一刻的失神。
泰阳的眼神很冷,也很专注,只是那样静静将她望着,望得她有些做贼心虚。
她首先打破沉默道:“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最近很累吗?”
“其实,还好。”他的神情开始混沌,显然刚才的清明都是装出来的,他其实已经有些迷糊,早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我能跟你说点工作上的事吗?”
“嗯。”
“我们杂志社真的有意想要签你,如果你暂时还没有开始工作的话,其实可以考虑看看给我们做兼职模特。”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说过,我对做模特没有兴趣。更何况我已经找到开道馆的场地,等着几日装修完毕就要开始忙了。”
向天歌突然想起白天在落地窗前看到的情形,明明想要假装并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去问:“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场地?”
“已经很久了,但是知道你忙,所以一直都没叫你过去。”
“是她跟你一起去找的吗?”
泰阳转过头来,看着向天歌的眼睛,她自己似乎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纠结在了这件事上头。
“之前听我妈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但今天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她,我都觉得她漂亮,又年轻又漂亮,跟你站在一起好像挺般配的。”
“嗯……”
“我就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要是的话呢?你能给她让位置吗?”
向天歌怒而起身,“泰阳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口头协议也是协议!”
“你放心,我都记着,我就是你花钱买来的,所以不必操这份闲心!”
“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们不过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他愤而向厨房而去,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啤一饮而尽,才用手臂狠狠擦了一把唇角以后。
回转过身,他怒道:“既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你就不要装出一副好像吃醋嫉妒的样子!”
“我吃醋嫉妒?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平白在这跟我吵架是什么意思?”
“谁有闲心跟你吵架?我不过是……不过是看不惯你老牛吃嫩草,辣眼睛!”
“就算我老牛吃嫩草,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紧张吗?还是你在乎?”
“我才不!”向天歌恼羞成怒,抬手去打他,却叫泰阳在空中一把给抓住了。
他步步逼近,逼到她退无可退,只能莫可奈何地仰起头来,慌乱与他对视。
泰阳的眸色深沉,似乎有汪洋大海,也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待到后来,却只是沉着声道:“你当然不,因为,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又怎么会紧张,和在乎?”
他说完这句话后即刻放手转身,拿着啤酒回到客厅。
向天歌恍惚过后,赶忙上前解释:“泰阳,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反正如果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他身形微动,缓缓回身,唇角一抹苦笑,却是意味不明,“别这么认真,反正又不是真的。”
向天歌的心底“咯噔”了一声。
他凑上前来,覆在她的耳边,轻声:“我跟她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反正五年之后,我们离婚。”
……
兼职模特的事情没有谈成,次日清晨,泰阳才出电梯门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还没到跟前,他已经看见道馆的门前围了一大堆人。
近前看着一地碎片,这已经是道馆开始装修以来,第三次被人把玻璃门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