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自己很优秀！”
侠昃眨了眨眼睛，臭屁地说道。
对于皋老的赞誉，他欣然接受。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逊，这点很对小老儿的胃口。”皋老嘴角带着微笑，淡淡然接着说道：“陵墟村的来由跟你所想的一般无二，确实是一代仙庭大帝的埋骨之地。”
“什么？哎呦，痛煞我的舌头……皋老，您说有一位仙庭大帝死在这里？不会吧，再怎么讲都是不老不死的仙人，又是位尊一方的大帝，动不动就翘辫子，多失了身份！”张虎嘴巴一哆嗦，牙齿当即咬到舌根，痛得他呜呜叫道。
“属你最会乱嚼舌根，活该被咬到，还不赶紧吃你的饭去！”皋老闻言，微怒道。
忽然，他见众人都没动过一次筷子，有些不喜地问道：“怎么？觉得小老儿做的饭菜有毒，你们不敢吃？”
“哈哈，皋老说笑了。若是有毒，他们哪还能在此活蹦乱跳，跟个没事人似的。刚才他们俩一人一大碗，不是喝得挺欢，又怎么会害怕有毒。只是刚刚，我们在听你讲故事，一时听得入迷，竟给忘岔了。”
说话的同时，侠昃抓起筷子，他挑了块豆腐放进嘴里，发现入口即化，非常顺溜可口。这让他大为意外，于是多动了好几次筷子，待一饱口腹之欲以后，侠昃方才开口赞道：
“嗯，这豆腐做得极具水准，不愧是仙人手笔。老展、虎子，你们也别干愣着，赶紧试一试！”
展军、张虎两人一听，哪里还能忍得住馋虫的食欲，他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差侠昃一声令下，开动吃饭。
为此，他们神速地端起身前的碗，大口扒饭、大把夹菜，嘴里不时地啧啧称道：
“好吃，太好吃了。没想到普普通通的素菜，也能做得这般好吃。仙人家的东西，果然就是不一样。”
“哈哈，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去年小老儿闲着无事，在前面不远的空地处，辟出一片旱田，种了些黄豆。秋收的时候晒干备着，等嘴馋时，就掏出一把豆子，磨了做豆腐。还真别说，关于豆腐的做法，要是专研得精，什么煎炸闷烹，什么清蒸水煮，一道道做出来、酌几口小酒逐一尝个遍，那番享受真叫人欲罢不能啊！”
皋老哈哈大笑，对于一个厨师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做饭、烧菜来得有意思？又有什么荣誉，会比自己做出来的饭菜、广受众人赞誉来得自豪得意？
“皋老，咱们接着之前的话题，讲讲尸怨跟那位仙庭大帝的故事！”侠昃吃着香喷喷的晚餐，善意地提醒道。
“哦哦，对对！小老儿老了，讲故事的时候总是容易走题，咱们接着说帝君的故事！”
皋老爽朗轻笑，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说道：
“先前小老儿之所以不太乐意提及帝君，是因为他死的太冤、太不值。怕讲出来，让你等给笑话了。不过，事后想想，人死如灯灭，仙逝归混沌。帝君他老人家都死了几十万年，定是不会在意这些许事情。要说尸怨的来由，不仅仅是因为千万大军的天兵天将，被那位爷一拳轰成残尸，更是源于帝君的战前身死，让所有天兵天将……”
雄军千万，唯我一拳足矣！
这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才能有那般经天纬地的举手投足壮举？
侠昃暗暗咂舌，他沉住气，竖耳聆听皋老接下来所说的话。
“五方帝王，又称八荒五帝，每一位帝君都是上古神祇，他们拥有无量量劫的寿元，不死不灭、与天同寿。但……当他们面对那位爷的时候，在世人眼中他们恐怖如斯的修为，竟弱小得可怕。与那位爷相比，完全是米粒之光与皓月争辉。让小老儿至今回想起那一幕来，心头不胜唏嘘！”
听到这里，张虎努力扒着饭，头也不回地闷声说道：“那不就是洪荒小说里面所讲的圣人与半圣的区别吗？不成圣，终为蝼蚁”
“不成圣，终为蝼蚁？”
皋老不由自主，跟着念了好几遍，他神情很是激动，大声囔道：“哈哈，说得好。想必当年那位爷的修为，早已超凡入圣。难怪八荒五帝与仙庭天帝联手，居然挡不住对方一拳，生生被那位爷一顿胖揍，给揍成六个猪头。所有的帝君，包括天帝在内，都胆怯不敢上前，唯独我家帝君一时气不过，祭出道器，想要为仙庭、为天帝找回面皮……哎，最后我家帝君慨然赴死，成了仙庭有史以来第一位战前身死的大帝！虽然他没能扭转乾坤，但终究打出了一代仙庭大帝的血性……他的战死，让全军将士同悲切共哀伤。小老儿……”
感慨至此，皋老情真意切，一时不能言语。
片刻之后，他终于缓过情绪，冲着张虎竖起大拇指赞道：“没想到你小子资质不行，慧根却不错。可惜你的体质不适合小老儿的修仙功法，要不然，小老儿说什么都要将衣钵传你。‘不成圣，终为蝼蚁’，如此有道理的话，你这傻小子，到底是怎么感悟出来的？委实让小老儿惊艳啊！”
侠昃三人一听，面面相觑。
他们心中纷纷腹谤不已，什么叫慧根不错？旦凡是个人，平时多翻几本网络小说，比这更有慧根的‘惊世言论’，还不信手拈来？
张虎刚才那句话，也就只能欺负欺负眼前这位不知死了多少年的仙人残魄。
“嘿嘿，是俺命不好，老人家您别伤神，接着跟我们讲讲尸怨，为什么俺跟展哥会失心疯？”张虎憨憨傻笑。
“全因那位爷的一拳之威，却有意手下留情，没把千万的天兵天将当场轰成渣。偏偏搞出一场残肢满天飞的人间地狱图，任是神眼无双的医仙，都辨认不出哪部分是谁的残骸……天帝回庭后，羞于此战耻辱。为此，众仙当中更没有哪个主，敢站出来提‘清理战场’的事。于是，所有的仙体经过无数岁月后，尸身化作怨气，积怨成山！”
“积怨成山？”
侠昃瞪大眼睛，深表不可思议。能让怨气不散、化作山峰，那位大能岂不是该业火缠身、因果纠缠不断？
“皋老，当年那位爷为什么一拳将你们轰成残躯残魄？”侠昃好奇地问道。
闻此，皋老立刻露出迟疑的神情，他支吾不语：“这……”
“告诉他，又何妨！”
就当皋老迟疑为难的时候，茅草屋外，一道洪武有力的声音突然炸起，震得众人双耳失聪，痛苦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