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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退学

我们五个人全都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虽然身上都是被狗熊抓伤的痕迹,但是都没有性命之忧,我朝着那些壮汉看去,只见他们都是穿着兽衣皮裤的猎人,手中每人拿着一把比我们大了一圈的猎枪。

其中一个猎人快步走到我们跟前蹲下身问:“孩子们,怎么样,你们都没事吧?”

我微微地摇头,感激地说:“叔叔,谢谢你救了我们。”

另外几个猎人走到那三只死熊跟前看了看,其中一个岁数比较大的猎人兴奋的说:“太好了,咱们在林子转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打到猎物,没想到在这碰到了三只狗熊,这狗熊全身上下都是宝,回去之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话一说完,有一个猎人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大袋子,其他猎人都拿出刀开始切割三只狗熊的身体,二十分钟过后,所有的猎人都聚集过来,有一个猎人看了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钟了,只听为首的猎人说:“咱们不能在这转悠了,天一黑就危险了,这里狼群很多,万一碰到了狼,咱们都得玩完。”

大家都这么想的,而拿着袋子的猎人转向我们说:“孩子们,记住,以后可千万别来林子里,你们这是碰到了我们,要是我们再晚来一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全都点点头,之后我们便跟随那些猎人走出了那片林子。

据说瘦子回家后挨了打,他父亲发现家里的猎枪不见了便责问瘦子,瘦子一看事情隐瞒不过便原原本本的说了,他父亲听后吓了一身冷汗,那片林子非常危险,如果不是结伴而行,如果没有很深的狩猎技巧,那片林子是万万去不得的。

一转眼七年时间过去了,在这七年里发生了太大的变化,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在溥仪皇帝登基的哭闹声中宣告灭亡,革命党在南京建立临时政府,各省代表推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街市上的男女老少剪掉了长长的辫子,他们高高的举着旗帜高呼:“民国万岁,民国万岁。”

我们过去念书的私塾早就被拆迁办拆掉了,一所所学校拔地而起,我和大壮在离家比较近的学校就读,瘦子念书少,没过几年便下来跟父亲去打猎,现在成了一个猎人,四眼知识渊博,后来到法国留洋深造,虽然相隔很远,但是我们经常书信往来,胖子是满腔的爱国热潮,辛亥革命爆发之际,他加入了革命党跟随孙中山一起推翻了满清政府,现在在政府机关当一名官员,我们家里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找他绝对好使。

父亲年纪大了,他的烟草生意虽然越做越红火,但他太抠门,雇佣的几个伙计嫌给的银子少一个接着一个的离职了,父亲一直想让我退学帮他照顾生意,自家的买卖让谁照看也不如让自己的儿子照看,我也觉得继续念书没有多大发展,我自己什么样很清楚,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我就是再读也赶不上四眼到法国留洋,大壮也跟我一个想法,他现在一看书本就困,为此傻蛋总说他没出息,我将照看父亲烟草生意的事情跟大壮说了一下,大壮是一百个愿意,还说只要跟我在一块怎么做都行。

现在正是初夏,这一天来买烟草的人很少,我和大壮闲的无所事事,大壮心眼活动了一下,说:“我说吴斗弟,你说咱们平时天天忙活,今天总算清闲了一天,我看不如咱们出去玩,怎么样?”

我一边收拾烟草一边说:“玩,咱们去哪玩,还去那片林子吗,难道你忘了咱们当年差点让狗熊给吃了,现在就是打死我也不去了。”

大壮笑着说:“哎呀,咱们当时不是年纪还小吗,而且也没什么经验,难道你真想守着这个摊位过一辈子,那能有啥出息,想当年孙殿英参加中原大战反蒋在河北马兰峪盗掘清东陵,盗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来充当军饷,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我看了都眼馋,随便拿出一块都能让你享用不尽,再说你的大名叫啥,吴斗,这斗不正是倒斗,所以你天生就是挖坟掘墓的料。”

我经大壮提起我的名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我有很多次问父亲名字的来历,父亲说是为了给我消灾避难特意让青云观的道长给我起的名,后来我又想起跟大壮小时候去学堂路过坟地的事情,也是遇到了一位道长,那道长还送给自己一本书。

想着想着,我转向大壮说:“快,咱俩收拾收拾,今天不做生意了,咱俩回家。”

大壮以为我想通了,乐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跟我一起收拾烟草,而正当我俩准备关门之际,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戴着一副小眼镜,左手拿着一本书,右胳膊端着地球仪。

我转身定睛这么一看,太面熟了,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于是,我激动的一步走上前说:“四眼。”

四眼自从出国留洋变得文质彬彬的,要不是他还保留着那张圆脸,我很难将他跟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四眼联系在一起,大壮也暂时将手里的活放下了,他一步走上前兴奋的说:“我说四眼,你现在可威风了,行啊,穿着小西装,你这一去法国就是两年,可将兄弟们都想死了。”

四眼笑着说:“我这是去接受西方的文化教育,唉,我现在想来,还是国外的知识先进,咱们国家这么多年一直被外国人欺负,不就是因为咱们的思想太落后,都说出国是崇洋媚外,我觉得咱们这一代的年轻人都应该出国看看,只要人民富强了,国家才能富强。”

我看四眼说话一套一套的心里还真挺嫉妒的,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我说这段时间怎么没收到你的来信,你呀总是给我们搞突然袭击,事先告诉我们一声,也好让我们给你接风。”

大壮说:“没事没事,现在告诉也不晚,正好咱们今天没生意,不如咱们好好的庆祝一番,对了,把瘦子叫过来,这家伙跟老爹打猎,家里肯定藏着不少山珍野味,到时候让他全都奉献出来,对了,还有胖子,现在可是政府官员了,他酒量大的很,他不在场可不行。”

我一听大壮说了一大堆的话便笑着说:“好好好,咱们该叫的全都叫过来,平时大家都不怎么见面,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要高兴高兴。”

四眼点了点头,我把四眼带到了家里,大壮便挨个去叫瘦子和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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