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就这样在大娘的悉心照顾之下恢复了精气神,没过两天就已经下了床。
沈玫看着大娘在继续手里的针线活,忍不住问起来,“大娘,这衣服应该是你儿子的吧!”沈玫突然间想到这么些天也并未见到过大娘家的那位儿子,总觉得无论怎样还是得和人家好好说声谢谢,救命之恩沈玫不敢怠慢。
“对啊,就是我那儿子的衣服,也真是苦了他了,那么冷的天这件衣服又破了,要是不给他尽快补好,有得着凉了。”
“那怎么没见到你儿子啊。”沈玫问。
“诶,你是不知道。我这儿子就是个劳碌命,成天不着家的往外面跑,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问过他才行。这不刚去了村子老李家,听说他家儿子要讨媳妇了,只不过是老李那儿子讨来的那个媳妇有些不对劲,这不,我那儿子就去看看去了。”老大娘说起自己这个儿子来,总是有些情绪,觉得心疼儿子成天为别人上心劳碌,结果连家都不回。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没见到过大哥。”沈玫随着大娘,也就称呼得亲热了些。
“这可不是嘛,家里还有客人,他到好。不着调的忙,忙忙,就这小村子看他给忙活的。”大娘越发的发起起了气来。闷闷不乐的数落起自己儿子的不是来。
这感觉才像是一个平凡人家的氛围。沈玫许久没有这般正常的生活了,多少有些怀念。
梧国之中。慕清风承了皇上的旨令,谨慎的处理起秋闱之事,不过总是有人想要暗中作梗。
那几位被选中的人之中有人秘密买通朝廷里的官员,先要借助这些个官员的势力将秋闱的试题借机套出来,这才几日,骆九歌就已经苦不堪言的对着慕清风说道起这件事来。
“三爷,如今你可算是来了,试题刚出来,就有人派人来打探,你说说我这翰林书院的小学士,哪里招架得住这群洪水猛兽,也亏的是王爷来了,真是皇上恩典啊。”骆九歌不喜欢慕清风如今这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样子让他觉得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和自己那么多年相处下来认识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这份深沉是慕清风的枷锁,他把他自己捆绑起来,多待世间万物不再心生欢喜。
骆九歌想要借此让慕清风分散开心神来,如今找不到沈玫,可是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知道慕清风这人的性子,从未劝解过他停止对沈玫的查找。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至交心里的症结,也就随他去了,只要他还好好的,还愿意谋求一份开阔的大业,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他这边。
“是,我是来了。你也不要想着就这样给我撂下来。”说完,对着骆九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
最后笑笑,“不如,就让我们的骆大学士设个局,我也好瞧瞧这几位官员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还准备着徇私舞弊。”慕清风话说完,刚才眼底的笑意早就消散不见踪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瘆人的寒凉。
慕清风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穿些玄色的衣袍,这样尊贵的男子,穿上这颜色的衣袍,总是给人一种阴沉之感。
“诶~下官还以为……”骆九歌看了看面前已经寒着脸,几乎快成一尊冰雕一样的人,长了一口叹气,眉眼甚是乏累哀愁。却又故作玄虚的在那人面前装出很是为难的样子。
“怎么,还给我装,那几个人想必骆大人已经有了打算,那么本王就先回去了。”见骆九歌这样子,慕清风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些什么,还不如他自己动手来得利落。
不用多想也清楚的知道。那几人八成就是太子势力范围中的人,要不然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
慕清风暗自嘲讽着,慕凌轩啊慕凌轩,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借此来给他使绊子。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了吧。”说完笑笑,没有给骆九歌问话的机会便带着人出了翰林书院的大门。
当然,即便是慕清风不说。骆九歌这号称京城第一才子的骆学士怎么不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更清楚的明白在这里面到底是谁想要借题发挥,暗箱操作此事。
自从他到翰林书院以来,这是第一次经手科举考试选拔官员之事就已经清楚的摸出来其中的玄虚,不用他多说,慕清风也一定早就知道,这些隐藏在各大豪门门第之间的污浊之事,只是没有人敢去捅破这层黑暗肮脏的窗户纸张罢了。
要是真的清理起来,怕是京城的深秋又要弥漫一股浓浓的血腥恶臭。
但是这些人却始终不曾停歇,如今遇上了这样以为铁腕王爷,也还不知道收敛些,看来慕清风是想要借此好好的和慕凌轩增进一些兄弟情谊了。
“听闻这几位官员,平日里颇喜爱香梦园解闷,不如明日就请这几位官员到香梦园一聚,慕卿你看如何?”慕清风带着几分冷意的笑,让慕卿觉得有些不安,自家三爷这副样子只有在杀戒打开之时才会露出来这样的神情。
难不成是……
慕卿不敢妄自揣测三爷的意思,点点头将此事交代了下去。王府上的人便按照三爷的意思前去这几位官员家中传话。
太子府上又是宁外一种景象,自打府上的那几个通房丫头被月仙姑娘安抚调教了一番过后,府上早就是一派祥和之气,太子爷得知此事也并未过多阻止倒让这位月仙姑娘在太子府上担当起重要的地位起来。
管家不甚了解这两人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深,靖王府邸书房里进来一人,低声禀报自己查到的事情,听完坐上的尊贵男子,一把将手里的那支狼毫笔折断。
“莫离,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这是慕清风派出去调查莫离的人,如今这人禀报给他的消息竟然让他越发的愤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