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璃月强撑着笑了一笑，“说点别的。”
“一味的逃避总不是个办法，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荣绣儿瞧着她的脸，这张脸此时不同以前那般圆润，反则消瘦之后，下巴也显得有些尖细。不如从前的可爱，但这是却盛着几分娇弱的媚。
“我不知道。”董璃月诚实地说着，“柱子虽然对我不错，但我配不上他。如果可以……”董璃月望着眼前的荣绣儿，“你不准我提的。”
话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荣绣儿猛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习惯性地两只眸子都闪着金子似地光芒地盯着董璃月。
董璃月恨不得直接往后躲上一躲。
果然！。”
不出所料。
“璃月，你的雪月绣断货了！”
后来七七八八地又聊了一些，用了些午饭之后，荣绣儿不便留在宫里，也就告辞了。倒是入夜时，荣绣儿差人送来了几套明闪闪的纯银杯碗。
董璃月知她意思，全数收下，并且吩咐宫女小葵，日后荷语亭里都用这些餐具。舍了那些个陶瓷的玩意。
虽说纯银不如陶瓷那般顺手，但妙在它最大的作用在于试毒。董璃月这次侥幸毒素跟体内服用的洛妖的血综合了，但她不敢肯定下一次还能有这样的运气。
她也同样没有勇气拿自己的性命做实验，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
近日董璃月的荷语亭可说是门庭若市了，入夜了，也还有人拜访。
虽不太熟悉，同样是许久未见。
——当年福郡王的正王妃，如今的香妃娘娘——寸香。
寸香一身素白色的衣衫，没甚花纹，实在是素淡得厉害。不若以前淡紫披肩长裙的那种若仙的娇柔，如此素色的装扮，连带着削了她许多的颜色。
见着董璃月，她微微福身拜了拜，只道两字，“姐姐。”
董璃月几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姐姐可还在记恨寸香？”寸香细细地问着。
纵然之前有再多的怨恨，这么三年过了，怎样的气都消了。更何况，当初福郡王府里，她从未曾跟她置气过。更谈不上什么记恨了。
若她今日不来荷语亭，只怕心下里连寸香这么个人都忘记了。
“当日是寸香将姐姐逼出的福郡王府。”寸香的话语声轻轻地，软软地，一如从前，就算是得意的时候，也都是这样柔柔的作态。似乎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水揉出来的。所以才这般的软。
不过，她也只是平日里的动作软些，若是有人触了她的逆鳞，她便以雷霆之势还击。否则当年紫衣侍女之中，她也不会脱颖而出，如今后宫佳丽如云，她也不会没个半点后台却独善其身。
“姐姐，寸香错了。”话说着，寸香一挪便跪在了董璃月的面前。啜泣地垂着头，“皇上思您念您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请姐姐接受皇上，以免让他伤神伤心。如今皇上已不是姐姐一人的皇上，而是天下百姓的皇上。”
董璃月茫然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在归合殿饮酒，已经一整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