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市政府大楼的安保程度可谓密不透风,将紫外线识别系统和警报器组合安装,所有不具有工作证件的人一旦出现在政府大楼中,都会被第一时间标记出来。
脉冲武器在古荒的已经完全运用于正常的安保和防卫系统,更何况是在城市中心的政府大楼。
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苏子逸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强攻是没有可能了。
“少主人,这次来金德市,主要目的是找钥匙,我们可以暗中行事。”苏子逸微微点了点头,节外生枝确实不是个好的选择。
身体轻轻一跃,苏子逸的身体便从楼顶上消失,而在他消失的瞬间,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市政府大楼的楼顶。将手上的望远镜收起,这神秘人的嘴角微微一扬,身体一闪,便跟随着苏子逸的轨迹追去。
没有办法入住宾馆酒店,苏子逸只得来到郊区,在荒郊野外寻找了一处空地,就地扎了一个帐篷。夜幕降临,子逸凭借着体内的离火,用火属性灵力很快便照亮了整个帐篷,而当苏子逸正逐渐进入梦乡时,一道剑光闪过,整个帐篷便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噹!”夜里的黑剑迅速刺向躺在睡袋中的苏子逸,却与横出的七星蟠龙剑相碰,剑光飞簌,掀起了地上的些许落叶。
“你是什么人?”不远处的神秘人身着一身黑衣,虽然和蒙城遇到的黑衣人装束相同,但是苏子逸敏锐的探知告诉他,眼前的人并非先前的黑衣人。
“等你还剩一口气,我会告诉你的。”黑衣人两指合并,一股灵力逐渐在手指上汇聚,越来越浓郁。指尖轻轻地在剑锋划过,剑芒四射,黑衣人迅速挥剑,道道剑光飞速袭来,却尽数落在了七星蟠龙剑环绕形成的屏障上,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尽数撞击之声。
虽然本体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强烈的冲击还是让苏子逸倒退了数十步,方才渐渐稳住了身形。
苏子逸七条灵脉,又是基因突变体,自突变之后便资质惊人,实力一直以来都远超同级之辈,越级战斗有时也是家常便饭,而此时面前的黑衣人竟能将他逼退却毫无还手之力,实力想必也已经到了灵乾境四阶甚至更强。
“既然这么有把握能够取我性命,不如先亮个身份,也好让我死个明白。”苏子逸将七星蟠龙剑收了起来,反倒显得异常的平静,似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黑衣人没有作声,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苏子逸的反常当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剑刃之上环绕着一层稀薄的灵力,黑衣人缓缓地朝着苏子逸行去。夜里的郊外格外寂静,步子的每一次落下和抬起,在漆黑的夜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在这时变得异常缓慢。不知过了许久,黑衣人的步子才缓缓停下,手中的剑距离苏子逸的脖子,不过数尺远。
令黑衣人惊诧的是,眼前的苏子逸宛如一个木雕,一动也不动,若是再近些,他更能发现,苏子逸的眼神之中,竟然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出窍。
不,就是灵魂出窍!一道若隐若现的灵魂体漂浮在黑衣人身后不远处的半空中,手中的粉红色火焰在黑夜里格外耀眼,如同邪魅般的鬼火,阴森而恐怖。
察觉到了异样,黑衣人连忙转身,当感受到了一股热浪袭来,下意识的用剑挡住了炽热的火焰。
“嗤嗤嗤!”火焰的高温使黑衣人的剑开始逐渐的熔化,而一滴滴炽热的金属液体落在地上,所有的草都被瞬间烧焦。
“御魂师?摄魂灵火?”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极度惊讶,黑衣人黑色面罩之下的嘴唇动了动,一丝难以置信表露无遗。
苏子逸笑而不答,底牌压制便已经给出了答案,灵乾境四阶又如何,在魂煞期的御魂之力和融合了四种摄魂灵火的离火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你是什么人?”苏子逸再度发问道,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冷淡而隐藏杀意。修灵的世界,实力为尊,只要他有实力,那他就有足够的发言权。
黑衣人衣袍抖动,刚想逃脱,肩膀上忽然传来的一阵灼热之感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怕自己还没有逃走,便已经被离火烧的魂飞魄散。
黑衣人瞟过苏子逸的眼神,其中不显自露的杀机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当即移开目光,缓缓揭开了自己的面罩。黑色面罩下的,是一张略显苍老的中年人的脸。
“你废了我的儿子,难道就不该留下点什么吗?”中年人的脸庞逐渐扭曲,一个毫无修灵之力的儿子对于他的家族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
苏子逸微微一笑,手上的离火猛然一窜,已经烧掉了他的大半头发,直至看到了中年人眼睛里的极度恐惧方才停手。“我既然已经废掉了李大飞,我可不介意再废掉一个东家。”
中年人名叫李园,是李大飞的父亲,也是王者会馆的东家,这次复仇之举恐怕也就是他下的命令,不过苏子逸可不会怜悯他,自己若不下狠手,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别……别杀我!”一切的恩仇在生死之间,淡如薄纸,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死了,就什么都完了。
长剑过膛,红血飞溅。空气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一具中年人的尸体就这样立着,立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而他的胸膛,是一把长剑,他平生最喜欢用的一把长剑。
苏子逸是善良的人,但是对于敌人,善良往往是一种罪恶,因为放纵敌人就是祸害更多手无寸铁的人。苏子逸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哪怕是一丁点的隐患。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修炼大道,但求无愧于心,背道而驰,往往会自食其果。李家父子恩怨不明,公私不分,方才会有这种下场。
“圣光领域,我必须进!”背剑的少年站在空旷的大道上,一步步的朝着灯火通明的市区行去。
背影在月下拉的很长,延绵无尽,而这道背影,也如其影子一般,格外的厚实。因为,他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