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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目治手营

“很显然,”索菲亚果断总结:“霍华德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只有三种选择:第一,把他转移到医院接受救治;第二,像抢银行一样去血站抢来几千毫升的Rh阴性血……”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班克挠了挠头:“还有第三呢?”

索菲亚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弃救治,看着他死!”

这句话并非是她耍小聪明。故意引得班克发问,就是想用第三个答案突出前面两个选择的无奈。

汉斯和班克对视,目光异常沉重。经历了一夜的杀伐和折腾,他们已经疲累不堪,再像暴徒一样去洗劫血站,先不说有多脱离实际或者带来多大影响,关键能否得逞也是个未知数。那么最靠谱的选择,就只剩下把霍华德转往医院急救了……如此一来,几个人不但会暴露身份和行迹,引来警方的介入调查,还会同时引来卢卡斯!

议员先生的耳目众多,得到这个消息恐怕不会比警方慢多少,如果想从中作梗或刻意加害,至少霍华德休想全身而退了,更严重点说,还有被加害的危险……要知道卢卡斯巴不得抓到这几个“逆臣贼子”杀掉灭口呢。

据汉斯所知,现任洛杉矶警局局长雷契尔·哲姆罗不但是公开支持卢卡斯议员闯荡政坛的得力伙伴,同属一个阵营,两人的私交也甚为笃厚,在多个场合称兄道弟、互相吹捧……很难想象他们这样豺狼本性的政客会把彼此“惺惺相惜”的一面止于表象,卢卡斯真有点什么“特殊要求”,雷契尔局长轻易不会说NO。

这么算来,霍华德受的是枪伤,医院方面肯定要按程序向警方报备病患,落到警察手里就等于落到了雷契尔手里,那和落到卢卡斯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这两个家伙乐意,能想出一百条理由牢牢控制住霍华德,甚至做到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人间蒸发!

索菲亚指出的两条路,其实选择哪一条,都令汉斯瞻前顾后、进退首鼠。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显然不能去选“第三条”!

嗤……吴铮突然一探手,扯过了巴恩克手里的片子,仔细观察,同时两根手指又朝汉斯夹了夹。

他这是“死不悔改”,还想要支烟抽。汉斯犹豫了一下,便默默递上烟盒跟火机。

吴铮目不转睛,摸出一支烟点燃,侧头问巴恩克:“教授,他腹腔里的子弹,离肚皮的直线距离有多远?”呼的喷出一口烟雾,把巴恩克熏的呛咳不止,向他怒目而视,又看向了索菲亚。

“范思叔叔,回答他的问题。”索菲亚心下一动,对吴铮的无礼不以为忤,居然这样表了态。她心思慎密,第一时间觉察到吴铮此举定有深意,否则绝不会这个时候来“寻衅捣乱”。不管怎样,经历过昨晚的一切,索菲亚突然抱定了极大的希望:如果满屋子的人还有谁能想出真正的“第三条”方案,这人必定是吴铮无疑!

巴恩克皱眉看向索菲亚,见她投来急迫期待的眼神,无可奈何的摇头:“很难测算出精准的数据,以我的经验看,直线距离……大概有五英寸的样子吧。”

吴铮又吐出口烟,顺手伸出大拇指在烟雾中一屈一深,若有所思。

索菲亚在本杰明的搀扶下吃力坐起,朝他招了招手:“吴铮……”

吴铮嗯了一声,依然做沉思状走了过去,索菲亚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用大拇指估算英寸的方法做不得准,实际距离大概是12.7厘米……”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问:“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吴铮定定不语,目光深沉,猛的抬头问巴恩克:“教授,霍华德这种情况,还可以捱多久?”

“一个小时。”巴恩克重重叹气:“最多还能捱一个小时,再不手术就有生命危险了!”

“好,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吴铮淡淡道:“但是需要和索菲亚小姐单独商量一下,五分钟就够了,你们稍等。”说完抓住担架把手一扯,索菲亚坐立不稳啊呦一声惊呼。

本杰明下意识的抢上一步,扯住担架另一头,脸色迟疑忧虑,却被吴铮轻轻推开:“主管先生,这个时候你最好往后靠靠,人命关天!”

索菲亚侧首轻按哥哥的手臂:“放心吧,没事。”

本杰明面色凝重:“索菲亚……需要手术的人不止一个霍华德,还有你!”

“我说过了,五分钟而已!”吴铮不再理他,扯住担架挪步,滑轮哗哗,闪进了一间单独病房,嘭的关上了房门……本杰明和巴恩克对视一眼,都是疑虑重重。

房间内,吴铮绕到担架一侧,轻轻撩开索菲亚被剪开的裤腿,面色凝重,伸手按住了血迹斑斑的纱布。

“你干什么?”索菲亚吓了一跳,尽管惊诧,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声音。突然间秀眉紧蹙,察觉到小腿伤处传来一阵难以名状的麻痒,好似几万只蚂蚁在里面爬行游梭,浑身抖颤成一团……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酷刑”,失声尖叫:“吴铮……停下,快停下!”挣扎扭动之下身子一歪,便向地下滚落!

嘭!房门被本杰明和巴恩克齐齐撞开,冲了进来。

短短几十秒后,他们看到索菲亚被吴铮单手拖住,险险摔下担架,满脸的恐慌痛楚;而吴铮似乎也并不轻松,面色苍白的额头和脸颊冒出大片大片汗滴,就好像刚刚从事完一段持续的重体力劳动,疲累不堪。

“吴铮!”本杰明这时再也顾不得客气,骈指怒道:“你鬼鬼祟祟的对我妹妹做了什么?”这么一喊,门外守候的七八名黑衣保镖呼啦一下冲了进来,黑压压堵在他身后,个个如临大敌的向内张望。

吴铮好似体力大减,勉力把索菲亚扶回原位,一甩湿漉漉的头发,低声问道:“你要是感觉现在伤处有明显的好转……就让他们都出去,我会和你解释明白!”跟着趴在她腿边大口大口粗喘。

没错,吴铮对索菲亚动用了自己的“神秘能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系列的“神奇”治疗。

因为有个理论突然间在他脑海中生成:既然借助异能可以自救……为什么不能转施于其他人?

区别只在于,把神秘能量和念控力大胆的用于“救人”而不是“坑人”,对吴铮来讲尚属首次……而结果不但令索菲亚成为受益的“第一幸运儿”,这种形式的演绎,也验证了吴铮的想法起码对了一半!

他之所以拼着再“暴露”一把秘密行险,一半的原因来自时间紧张、形势所迫,抢救垂危的霍华德分秒必争;另外一半原因就是索菲亚也受了伤,而且相对较轻,是个再好不过的“试验品”,之前设想过的一系列救治措施,都有必要通过她来“练练手”,而且风险系数几乎为零。

根据意念控物的有效距离,吴铮最先考虑到的一条途径很简单:就是把索菲亚腿里的子弹强行“吸”出来……这个环节的难度并不大,但巴恩克强调过医治霍华德的难点,让一颗子弹在人体复杂的血肉组织里“原路”进出,显然还不是最稳妥的办法,关键时刻,吴铮把“吸出”改进成了“吸收”。

他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实践,念控力和吸收力不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技能,效果也迥然有异。前者的可控距离更有优势,可以做到凭空挪动金、土属性的物体;后者才是神秘能量的“万源之母”,是发动所有能力的根本,也是裕璜龙原始属性的入阶式体现,吸收不到可用的媒介,转化不出神秘能量,一切都是空谈。

也恰恰是这个原因,“吸收”就比“吸出”子弹的难度大多了。吴铮虽然能凭借强大的念控力把很多物体激活,进而引为己用;却无法做到隔空吸收某种物体!

根据最近的一次测试,在许劭廷别墅的后院,他像懒驴打滚一样躺进碎石堆里补充能量,总算小幅领悟、破解了吸收方式和距离的限制,能隔着薄薄的衣物用身体任何部位达到目的了……但也就仅此而已,一件衣服能有多厚呢?恐怕军大衣、羽绒服之类的压紧后也不会超出1厘米,这种距离的提升毫无直观性可言。

因此巴恩克说霍华德腹腔的子弹离体表足有5英寸,吴铮便以“一拇指等于一英寸”的常规方式换算,得出的结论很遗憾:这个距离下他做不到“吸收”,只能做到“吸出”!

睿智机敏的索菲亚大致猜出了他一半的心思,准确道出12.7厘米的距离时,一下激活了吴铮的思路:不能拿霍华德直接实践……拿她测试一把还是毫无风险的!汉斯在车上说过,索菲亚运气很好,那颗击中她的子弹经过折射,冲击力大幅缩减,只是嵌留在了小腿肌肉深不及3厘米处,在大兵们看来,这只是“皮肉伤”而已了。

3厘米的距离,吴铮觉得有必要一试,但他不想提前和所有人说明,包括索菲亚。

随后的实践中,他在前后两个环节都遇到了些阻力,收到的效果和结局也只能说差强人意。

3厘米这么一小截长度,在平时看起来稀松平常,可做为“隔空吸收”的距离对吴铮来讲,真的就算极致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成功吸收掉了那枚弹头!

接下来趁热打铁,他又试探着发挥左肩遭受过的“蚂蚁大法”为索菲亚“编织”伤口,却发现这个步骤比吸收子弹难了不止几倍!因为这种“被动”技能在他身上首次发生,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就想“现学现用”的拿来主动去治愈别人……这无异于两岁孩童,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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