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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大势已去(三))

李国桢对手下人等说道:“九门防守齐安顿,忽听钟声振耳鸣。”

自己催马平台提高圣命,见到那可怜的崇祯:“参见万岁!”

崇祯:“呀!平台下跪定李将军,卿家平身。”

“谢万岁!”

崇祯道:“此城能保无虑否?”

李国桢:“闯兵虽然势力大,为臣竭力拒守,大谅无事。只愁军饷不济。臣已将家中所有,运上城去,稍助军需,只能敷衍数日。请陛下设法接济,也好久守。”

崇祯:“也罢!朕将宫中一切珠宝,尽数拿出,以充军需。卿可尽心料理。”

李国桢:“圣恩如此,臣敢不不竭力?臣身负重任,不敢久离,京都乃是国家本,臣当竭力守孤城,辞别万岁去临阵,安邦定国秉忠心。”

崇祯命王承恩:再撞金钟聚文武,高车驷马的大人们,你们还睡不醒吗?遥遥悬望无有人临。

杜勋一个人倒也听话来到宫廷,屈膝只图新富贵,翻荣不念旧主恩。口似悬河舌似刃,

“皇上请了!”

崇祯:“杜勋贼!你还有何面目前来见朕?无羞无耻贼杜勋!杜勋贼!我待你不薄,你不该归顺流寇,还有何面目前来见朕?”

杜勋淫笑道:“住了吧!我想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并非一人之天下。大顺王当兴,我们择主而事,乃是应天顺民。劝你急速逊位,免遭诛戮!”

崇祯大怒:“杜勋贼,你欺孤忒甚!”

杜勋狡辩道:“欺侮你又怎么样呐?”

崇祯气得已经半疯:“你只图蟒袍罩体!不怕人人笑骂?”

杜勋哈哈大笑:“笑骂由他笑骂,好官我自为之。”

王承恩一旁接话道:“谁无道?”

杜勋看了他一眼:“当今圣上无道!”

王承恩:“谁无德?”

杜勋又道:“当今无德!”

王承恩:“好贼子!只顾奉承新命主,擅敢毁谤圣明君?三尺龙泉除奸佞!”

崇祯言道:“且慢!事以至此,杀了他也是无用了。终怪孤王不识人。用人不当留此祸,休要杀他放他行。”

杜勋:“万岁不早为计,城破之日,悔之晚矣!”

崇祯呸了一口:“呸!贼子快快出宫禁!”

王承恩骂道:“好畜生给我滚!”

“走!走就走谁怕谁啊!”

崇祯自叹道:“撞钟再召文武臣,还是没人前来见驾。”

叫了三声无人答对。未卜来宵生和死,咳!他们忍心,一个也不来呀!遥遥悬望还是无有人临。

这时李国桢进宫求见:夜半景阳钟声紧,心悬两地费殷勤。扬鞭催马忙驰奔。

“臣参见万岁!”

崇祯一见是他问道:“啊?莫非京城失陷了吗?”

“回万岁,不曾失陷。宫中可有什么变故无有?”

崇祯苦笑道:“无有。卿家你做什么来了?”

“臣听到金钟连响,怎敢不来!”

“哎!“撞钟不是叫你,你上马守城去吧!”

李国桢辞别崇祯:“受恩深重守孤城。辞别万岁踏金镫,舍死忘生走一程。”

曹化淳提调军旅安排定,识透机关善保身,他已经想着自己的退路。听说杜勋刺王杀驾急忙忙金殿面圣

“参见万岁!”

崇祯问道:“你不守城,到此何事?”

曹化淳解释道:“闻得杜勋至此,特来保驾。”

崇祯:“杜勋劝我逊位,被我叱出宫禁!”

曹化淳:“万岁宽宏大量。”

崇祯:“目下贼势如何?”

曹化淳:“贼势虽然猖獗,奴婢鞠躬尽瘁,杀贼建功。”

崇祯:“忠臣也!目下国家存亡未卜,惟仗卿等可保。”

王承恩:“曹公公!九重恩诏意谆谆,严肃军民各尽心。”

其实曹化淳假做忠义来谝哄崇祯,实则也去投李自成。

崇祯叹自己,连宵劳瘁身如病,不知能度几宵光阴。

王承恩心头也是不好受,替皇上分忧愁:“万岁保重龙体要紧!忙把金钟连声振,”

崇祯打了个咳声言道:“烽火冲天苦我民。徘徊阶前心不定。”

李国桢急冲冲上殿,他忽然听得反了曹化淳。急急忙忙去报信。

“哎呀,我主万岁大事不妙!”

崇祯一愣:“咳!撞钟不是叫你,你怎么又来了?”

“万岁呀!曹贼开了彰仪门。臣实指望紧守京师,以待勤王。不料曹化淳开了彰仪门,归顺李闯。如今闯兵杀进京城来了!”

崇祯已经习惯了:“咳!卖****子,何其多也!自古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城池已破,你不杀敌,到此作甚?”

李国桢:“臣正要退敌,金钟紧急,故来保驾。”

崇祯:“事到如今还保的什么“驾”?你上马杀敌去吧!”

“臣领旨!”

崇祯:“卿家!”

李国桢:“万岁!”

崇祯:“朕与你只此一面!”

李国桢:“臣去杀贼,也料难生还。万岁请上,臣拜别了!”

王承恩一旁说道:“万岁爷,贼兵入城,李伯爷前去退敌,皇城也要紧呐!”

崇祯:“就命卿家紧集众官紧守皇城。”

“臣领旨!”

崇祯看了看这金銮宝殿,喜欢哪个东西又摸了摸,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是大势去矣!怒气不息宫廷进万里江山一旦倾。不行,我得回去安排安排后事。

此时后宫也是乱做嘛团,周后两眼都哭肿了,心里埋怨自己的丈夫,在位十七年了杀了多少能人志士,贬了多少治国干将,亘古皇帝有哪一位像他这样的,这个国家不黄摊子才怪呢!

崇祯来到后宫自叹道:“李闯犯关颠国本,昂首苍天泪满襟。”

周后、太子、永王、宣王、公主见到皇上带着要死的样子回来了同时上前施礼:“万岁!”

崇祯:“御妻呀!大明遭劫玉石。梓童啊!李闯兵势波涛涌,木偶大臣有何能?看起来江山已无分,国破家亡何处存身。”

周后言道:“呼天喊地不能应,同登泉道泪血痕。”

这时徐高求见。崇祯叫他进来答话。

徐高:“万岁,娘娘!大事不好了!”

崇祯:“何事惊慌?”

徐高:“王公公虽然发炮打死流寇千人,怎奈众寡不敌,内城将破!”

崇祯:“天呐,天!想我朱由检未曾失德,登基以来,盗贼蜂起,大肆跳梁,势如破竹,目下京城已破,眼睁睁江山休矣。御妻!”

周后:“万岁!”

崇祯叹道:“皇儿!”

太子、永王、宣王、公主拉着父皇的手哭道:“父王!”

“皇儿呀!眼睁睁闯王兵拥进,国破家亡痛煞人。父子们只哭得珠泪滚滚!骨肉别离好伤心。”

一旁的周后还很清醒:“万岁,事已至此,哭也无益。请万岁早做打算!”

崇祯:“哎呀!御妻呀!不料堂堂帝王,如此结局。祖宗千辛万苦,创下万里江山,一旦丧在我手。当此海内分崩,立锥之地,也无有恢复中原之望。惟有一死,以谢天下。想御妻乃堂堂国母,太子乃金枝玉叶,流寇入宫,难免白璧之玷。御妻深明大义,你且自去主张吧!”

周后激动的说道:“妾侍陛下一十八载。如今国破家亡,妾怎敢不死?费宫人,看白绫伺候!拜别万岁寻自尽。”说完自己一个人拿着黄绫子在自己的寝宫上吊去皮。

太子、永王、宣王、公主看见母后那个去了,抱着尸体放声大哭,怎么这么倒霉啊!摊上这个SB爹,还跟着一起挨刀。

崇祯只觉得自己霎时间天愁地惨人亦昏,有些三魂七魄要出窍。

袁妃打自己的寝宫出来叩见崇祯,她已经知道前门发生的事情,看来自己也要先走一步了,这就是命啊!还不如嫁给一个普通老百姓得劲。

袁妃:“参见万岁!”

崇祯:“啊,贵妃,李闯看看杀进宫来,你是死啊,还是逃呢?”

袁妃:“妃受恩深重,自然是死!”

崇祯:“好!白绫在此,你也随皇后去吧!”

袁妃:“妾妃领旨!”

得,她算玩完。

崇祯看着两位妻子的尸体不断赞叹道:“死得好!就命将她二人尸首掩埋起来。”

太监们将她们二人尸体拉出就地掩埋。

崇祯看着其他宫女、太监们,心里不是滋味,别让他们跟着一块死了,对他们言道:“你们也各自逃生去吧!”

太监、宫女、还有其他帮闲的见势不妙一哄而散。

崇祯:“儿是长平?”

长平公主:“正是孩儿。”

崇祯眼泪花花直流:“哎呀!且住!这冤家若是留在世上,必遭玷污。朕自有道理。”

崇祯拿剑在手对她言道:“儿近前来。看剑!”

公主害怕的说道:“父王要杀孩儿,孩儿无罪!”

崇祯:“儿呀,你是无罪,怎奈你生在这帝王只家,你就大大的有了罪了!”

崇祯眼睛一闭对着自己的女儿就是一剑,也不知道砍到哪里,只知道这一剑砍中了。这里有个说法,后人说长平公主没死了,趁着大乱跑出宫外当了尼姑,这里不做评价。

崇祯昂天长叹:“儿呀!非是为父忍心,将儿杀死;少时城破,太庙焚烧,皇陵不保,何况你的性命?故尔将你杀死,以绝为父之念也!少时闯王把城进,看来难保我宗亲。故尔杀子亲手刃。”

徐高进来看到地上的鲜血劝说道:“哎呀万岁呀!还当保留大明根!万岁且慢动手,听奴婢一言:万岁与太子乃是国基邦本,万岁以死殉国;太子若是再死,大明江山,岂不永无恢复之日?奴婢情愿保护太子与永、宣二王改装出宫,太子与二王深居宫中,想来无人认识,奴婢竭力保护,倘能逃出京城,也未可知。”

崇祯:“你有此忠心?”

徐高:“雨露之恩,粉身难报。皇天在上,我徐高保护太子二王出宫,若有二意,天诛地灭!”

崇祯:“好哇!真乃是国难现忠臣!你等改装去宫去吧!”

临行前对着几个孩子说道:“儿呀!你们自幼生长在皇宫内院,民间情形,一概不知。况且俱在年幼,为父实实放心不下。此番跟随徐高出宫,到了民间,见了年长的叫一声“叔父”、“伯父”,见了年幼的叫一声“兄弟”、“哥哥”,有道是:见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掏一片心!潜踪匿迹藏行影,天涯飘零雁离群。父子们别泪似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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