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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杀敌立功

不能就这样穿着军装出发的,还是要化装,也不能一起走出去,目标太大,那种高举着旗帜,高唱着战歌,雄赳赳气昂昂,大踏步地往前走的行动,是打阵地战的时候才可以的,你这样去打伏击的话,不是明摆着告诉敌人,快来拿枪瞄准你吗。

金日亮这一次,是化装成上山采药的了,背上一个筐,好放大刀,枪呢,拆卸了后,也放在筐里,到了目的位置再装上,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既是金日亮的师傅又是他的领导的中年人,正好扮成他的父亲,一起上山,嘿嘿,还真的很像,外人看来,明显的一对父子在山中采集药材,不告诉你的话,谁知道是两位军人呢。

小心搜索,仔细观察,认真辨别各种行踪,特别是山洞,河边,这些地方,有敌人在山里潜伏的话,一定会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异常,估计,敌人还没来吧。

那就安安心心的等了,打埋伏的地点,早就选好了,在一个公路转弯处,两边的山上,只要汽车一出来,就可以看见它,而且面对车头。两人就在同一座山上吧,要狙击的不是汽车,是打汽车的敌人,把另外一个山头留给日军的狙击手好了,不然,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的日军狙击手找不到下手的地点,会到别处去的,这是师傅故意留下的一个“漏洞”,给日本人钻进来,打他个措手不及。同时,两人在一个地方,也好互相保护,毕竟,金日亮还是第一次进行实战,让他一个人独当一面,危险性太大了。可以放心的是,这是个“引蛇出洞”的计划,给日军的目标是经过了伪装的,不会轻易就让他们识别和打到薛将军。

两人各自找好地点埋伏下来,既可以看到对面的山,也可以看到公路和山这边自己的人,这样,如果敌人偷偷的从后面上来了的话,就会被另外一个人发现。

枪已经装好,子弹上膛,刀就在腰上,紧紧盯着自己的防御范围,天黑下来了,看不见师傅,当然,师傅也看不见自己了,自己的安全要靠自己保护,特别留意身旁的各种声音,一旦出现异常,立即做好战斗准备。这时,金日亮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天冷,衣服还是穿得很多的,这没问题,冬天,蚊子也没有,蛇也冬眠了,可是,没有想到地上的蚂蚁,它们会来咬人,金日亮忘记要扎紧裤脚和衣袖了,刚开始,一只,两只,从脚底爬上来,小心的试一下,咬一口,没有挨揍啊,这里,好大的一块肉,再咬一口,没问题,赶快招来同伴,这下,可就苦了金日亮了,被蚂蚁咬得一身红肿,又痛又痒的,还不敢动一下身体,动一下,就有被敌人发现的危险,只能咬牙挺住,盼着天亮,汽车啊,你快点出现吧,日军,该死的日军,赶快让我找到你们,痛痛快快的干一场,不要再受这种恼人的罪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这些蚂蚁,不知道是吃饱了呢,还是咬得没劲了,一个跟着一个,又从裤腿下爬出去了,终于脱离了被小动物欺负的苦海。

下午三点过后,太阳光线明亮,正照着对面的山头,公路上,汽车出现了,第一辆,第二辆,这不是薛岳将军的车吗,金日亮的神经紧张起来,眼睛扫过对面的山头,他没有发现异常,而他的师傅,此时开了一枪,装了消声器的狙击枪,子弹射出时的声音不大,轻轻的“卟”一下而已,原来,对面山上,一棵大树下,在第二辆车出现的时候,一点亮光闪过,金日亮没有发现,他观察的地方太多了,而他的师傅,早就盯住这个地方了。第三辆车也出来了,全都开走了。又等了好一阵子,再没有车来了,对面的山上也没有动静,金日亮准备撤退,师傅示意他,再等等。

怎么,薛将军的车又出来了,难道从山的后面绕个弯又返回来了吗?这一下,金日亮和师傅都看见了,对面山上,师傅开枪打中的地方不远处,一个大石头后面,一支枪伸了出来,两人几乎同时开火,估计,这第二个日军,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金日亮总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会有两辆薛将军的车,原来,这就是预定中的“引蛇出洞”计划,第一辆车是伪装车,车里的“将军”是一个长得跟薛将军极像的“志愿者”士兵,迷惑敌人的,后面的才是真的薛将军。在薛将军准备出发的时候,警卫营营长,找了好多理由,比如车要检修啊,刹车和转向器有问题了,拖延薛将军出发的时间,让“志愿者”的车队先走。这狡猾的敌军,不知道怎么想明白的,第一辆“薛将军”的车出现的时候,只是犹豫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接下来开枪的行动,也许,“志愿者”的车队太像薛将军了,反而引起了日军狙击手的怀疑,看来,被击毙的这个日军狙击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搞不好,他就是日军这次狙击行动的指挥官。

金日亮和师傅一起,小心的到对面山上去察看结果,地上留下了两滩血迹,人不见了,原来,第一个被打中的狙击手,只是被打伤了,一直埋伏着没动,等金日亮和师傅一起下山到这里来的时候,背着另外一个被打死的同伴,逃了,再后来,从情报人员那里得知,被打死的还真的就是日军狙击小队的指挥官,中年人的典型战例,又多了一个精彩的传说。

但是,这一次行动,那位“志愿者”却牺牲了,在下车的时候,刚从车里探出头来,就被日军的狙击手一枪击中头部,当时就倒地身亡了。大哥和他的师傅,发现敌人后,也开枪把那两个日军狙击手打死了。可是,这位勇敢的志愿者,却为国捐躯了,令人惋惜。这一次行动,虽然薛将军平安无事,成绩还是很不理想,大哥和金日亮深深地明白了,实战经验,要搏命才能学到的。

后来,检查发现,这一次,敌人也出动了七个狙击组,那些剩下的敌人,随时还会再次行动的,警卫营的人,时刻都得提高警惕。

这一次的行动,金日亮和大哥在一起总结经验和教训的时候,金日亮才知道,他被蚂蚁咬了一个晚上,大哥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汽车出现的时候,他突然要拉肚子,差点就忍不住了,好彩,这时候,敌人出现了,不然的话,一身臭气熏天的,还不是要被大家笑话一辈子。

才两天不见,这“赤碳”见到金日亮,很远就高兴得又摆头,又踢腿的,到了面前,更是用头,用身子摩擦金日亮的身体,好不亲热。

大哥在一旁说:“这马,立了战功,找你要奖赏了吧。”

“好的,给它好好的吃一顿,再戴上一朵大红花。”

马儿鸣叫一声作为回答。

大哥要回司令部了,金日亮牵着马儿,送大哥出城,走了好远,才骑着马,返回营地。

过年了,上级通知,前方的部队,不得放假,也不得离开阵地,一切照常,加紧战备,后方的部队,也只能在原地庆祝节日,一切从简,时间一天,大年三十下午到初一上午为止,同时,还要安排好人员加强岗哨,防止敌人突然袭击。

大年三十夜,厨房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然而,没多少人吃得下去,只是酒喝了不少,愁啊,伤心啊,思念亲人啊,“文夕大火”之中死去的亲人,身影还围绕在身旁,这万恶的,罪该万死的日军,还不知何时才能将他们赶走。憋屈啊,泱泱大国,被如此小小的大洋里一个岛国欺负,何时才能扬我国威,叫这些军国主义者只要听到我们一声吼就心惊胆寒。

不太爱喝酒的金日亮,也喝醉了,他想念父亲啊,思念母亲,还有不知现状如何了的钟玲儿。

母亲也在想念儿子,她到金昌成的坟头,烧香,烧纸钱,告诉他:“我们都不责怪儿子,为国效力,忠孝不能两全,你在天有灵的话,保佑我们的儿子逢凶化吉,战争胜利,平安归来吧。”

母亲又在自责,那时候为什么就不坚持下来,让金昌成娶一个二房呢,子女多几个,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样,过年了,人人家里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的,自己家里,独自一人面对一桌饭菜,问着不香,吃着反胃,强忍泪水,叹气回肠。

钟玲儿,更是身形消瘦,痛苦异常,金日亮出去快一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大过年的,心想,他总该回家一次吧,结果却是连他母亲都不知道他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这战争的消息越来越多,结果是越来越惨,不会有什么意外吧,那样的话,叫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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