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017900000006

第6章 涛声依旧

表演:张冉。科幻作家。代表作《以太》、《大饥之年》,银河奖、星云奖常客卡持有者。

农历八月十六日,老罗对儿子说:“该走咯。”

小罗说:“走噻。”

他们把丰田海拉克斯的油箱加满,将4个55加仑的油桶固定在货箱,往自制水箱里灌了150加仑的清水。剩下的食物刚好装满车顶的拓乐行李箱,老罗把最后一只桃子罐头丢进驾驶室,扭头问:“海椒油还有没得?”

小罗答:“没得。”

老罗撇嘴:“算喽。”

他用4号钢丝把防雨布绑在货箱上,拎着猎枪跳上驾驶座。后排座堆满Trader Joe’s杂货店的纸袋,里面装着卫生纸、子弹、香烟、腊肉、机油和小罗的超级英雄玩偶。座位下是铲子、洗脸盆、暖瓶、电水壶、帐篷和被褥。小罗瞧着手机,指示:“还是从前那样走嘛,走到沟沟边上转个弯。”

老罗发动车子:“要得。你看着地图哈,莫睡着了。”

丰田车驶上街道,老罗回头看一眼屋子,房子虽破,修修补补也住了两年,难免有点感情。刚到堪萨斯的时候,小罗一眼挑中这栋住宅,费尔菲尔德镇尚未倒塌的屋子为数不少,小罗却对白色墙壁和圆形阁楼窗户情有独钟。

“老汉,走右边,万一能打个兔子。”小罗并未回头看一眼,兴致勃勃,仿佛春游。

车轮碾过一片盛开的黄玫瑰。镇子东北部道路基本被毁,成了天然的花圃,七个月前他们在这儿打到一只野鹿,随后又连续猎到野兔,老罗找了点柏树枝,在后院架起棚子,把一两顿吃不完的肉熏成腊肉。焖点米饭,腊肉蒸熟,带着油扣在饭上,小罗说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老罗心想着小子真没见过世面,又想自己见过的世面或许小罗再也见不着了,心里不得劲,想多打点野味吃,却从此再没碰到什么猎物。

世界毁灭三年,他们已习以为常。最初,能偶尔碰到些人,老罗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跟人家交流,请人家喝杯竹叶青茶,说自己是个在维加斯工作的中餐馆厨子,旧历年餐馆放假到科罗拉多带儿子爬向日葵山,爬的过程中看到一条新闻,有个会飞的船还是石头什么到了太平洋,停在那儿不动了。爬到山顶,忽然天崩地裂,山峰起起伏伏,海水涨了又落,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几天后下山,发现一切都完蛋了,到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人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从华盛顿和纽约逃向内陆,有人想到佛罗里达试试运气,全都满脸恓惶、一头雾水,又带着独活的兴奋和狠劲。他们喝完茶背起包上路,老罗不想动弹,就在费尔菲尔德找点吃的,劈柴烧水,煮饭熬汤,养活小罗。这天算见了鬼,时而下雨,时而下雪,有一次大风把半个房顶掀掉,第二天又稀里哗啦掉冰雹,老罗在中国时候修过汽车干过工地,算个巧手的人,东拼西凑,缝缝补补,护着小罗从六岁长到九岁。

后来,碰见的人越来越少,今年以来,没见过一个活人,不知道大家都跑哪儿去了。老罗每天拽着小罗说会儿话,下盘象棋,从儿子眼里也看出寂寞,他从DVD店里找出的几百张盘,小罗快看完了,他找回的游戏也玩腻了,他摆弄柴油发电机的时候,也不爱在旁边瞧了。老罗知道,这样下去,别说小罗,他自己总有一天也得发疯。

有天老罗撬开间中国超市的门,找着本几年前的日历,瞧着上面的中国字,忽然打了个激灵。一回家,就对小罗说:“小罗,我们回家嘛。”

小罗捧着游戏机:“老汉你瓜戳戳的,本来都是在家。”

老罗把日历盖在游戏机上:“你看这个红圈圈。”

“过年?”

“过年。”

“啥子意思。”

“莫得啥子意思,回老家过年。”

念头一旦产生,像灶火一样烧着心,又热又疼。老罗老家在四川西昌海南乡,邛海边的镇子,十六岁离家到成都打工,二十岁娶了个贵州媳妇,三十岁离婚,带孩子辗转到了国外,出来久了,家乡的风景就淡了,很少念及邛海边的老父母,逃命到堪萨斯在白房子里住了一周,他才忽然想起父母,夜深时候狠狠哭了一回。回家过年,这个念头显得非常陌生,小罗两岁时回过一次老家,料想没什么记忆,老罗本人偶尔会记起湖边的老宅,闻见大蒜炖黄桶鱼的味道,那情景隔着一层纱,不清不楚。

可世界毁灭三年后,回家过年的念头在心里涨啊涨啊,把老罗烤得坐立不安,——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小罗问:“老家在哪哈儿?”

老罗答:“西昌邛海。”

“那是在哪哈儿?”

“中国。”

“有多远?”

“挺远。”

“能走得到?”

“一定能。”

“哦,那走噻。”

一周后,农历八月十六,他们开着丰田车踏上归乡之路。GPS没有信号,小罗摆弄手机地图和指北针,指引老罗开到小镇边缘,沿着那条吞噬了小半个镇子的深沟向东前进。三年来他们从没离开过费尔菲尔德,老罗心里有点空,又被什么填得满满当当,就像当年刚来美国时候一样。

长满青草的道路弯弯曲曲向前,消失在断崖边,那条沟逐渐加深,成了一道峡谷。车子在草木和石块上颠簸,怕路不好走,出行前老罗特意调高悬挂、换上22寸越野轮胎,正好派上用场。

“就这方向,一直走。”小罗的兴奋感很快用完,捂嘴打起哈欠。

“小罗,万一我们到不了老家,也回不了美国,你怕不怕?”

“怕个锤子。”

“一点都不怕?”

“老子困了,要睡瞌睡。”

九岁孩子靠在皮质座椅上,很快打起小呼噜。老罗开着车,专注地躲避石块和灌木丛,后座的杂物叮当乱响,他担心货箱里的油桶会倒下来,不时回头看看。不知开了多久,峡谷开始收敛,前方的地面支离破碎,像被踩了一脚的椒盐薄脆饼干,老罗不得不向南兜个圈子,绕过这片区域。感觉到肚子饿的时候,他刚好驶上一条基本完好的公路,锈迹斑斑的路牌显示通往圣路易斯方向,他对这个地名没什么概念。又开了一个半小时,倒塌的立交桥将道路堵死,老罗驶下路基,穿过一片半死不活的松树林,看到城市的轮廓。

圣路易斯是一片低矮的灰白色废墟,看起来不止一次被遭受火灾,老罗摁了几声汽车喇叭,没有得到回应。

小罗睡眼惺忪地问:“到老家了吗?”

老罗答:“快了。”

整整一天,没有碰到任何人。傍晚时分,路面变得非常糟糕,大地像鸡蛋饼一样褶皱堆叠,几乎找不到车子能通过的地方。老罗试着爬上一道皱褶,纵使用了低速四驱慢慢前进,还是重重地磕到发动机下护板,幸好油底壳没有受伤。

小罗说:“老汉,前面就是芝加哥。”

老罗试图在青蓝色的天幕里看出几点灯火,可并无收获,他调转车头向北前进,直到精疲力尽。将车停在路边,他加满油箱,搭起帐篷,跟小罗合吃了一个午餐肉罐头、一瓶运动饮料和两张夹煎鸡蛋的煎饼。

小罗玩了一会儿游戏,问:“为啥子看不见人?”

老罗不知该怎么回答,等想出答案的时候,小罗已蜷在帐篷里睡着了。

“因为人都在回家的路上。”老罗小声说。

第二天下起暴雨,挡风玻璃外白茫茫一片,花一上午时间只前进了30英里。下午两点,天突然放晴,阳光烘烤着漫山遍野的烂泥,丰田车继续向东北方向奔跑。平均每天开十个小时车,老罗觉得身体还撑得住,小罗表现得有些倦怠,总是在打盹,幸好车子音响可以连接手机,小罗播放器里的歌他们都听过几十遍,可自从网络消失,iTunes再也连接不上,这些歌反而成了重要的东西。

车子穿越美加国境的时候,老罗正跟着音乐哼莱昂纳德·科恩的《Suzanne》,虽然比起半懂不懂的美国歌,他更喜欢刀郎和凤凰传奇。小罗指着车轮扬起的长长灰尘说:“老汉,那儿有个牌牌,写着边境到喽。”

他们此站从底特律出发,根据地图,沿路应该能看到五大湖中的伊利湖和安大略湖,但一路上只有松散土壤和烟尘,几乎没什么植物,更别提水面了。老罗说:“遭不住,越走越害怕。啥子都不对劲。”

小罗说:“怕啥子,老子就不怕。”

随着丰田车一路向东北行驶,气温也降了下来,父子俩翻出厚衣服套上,老罗帮儿子整顿利索,背心掖进秋裤,秋裤塞进袜子。第十五天的时候,他们穿越魁北克,到达纽塔克,北美大陆的边缘。这里气温大约5度左右,大地尚未冻结,土地上有一道道的冲刷痕迹,车轮很容易陷进松软的砂土中。

按照地图,前方应该是250英里宽的戴维斯海峡,老罗从地图手册里看到这个海峡冬天会结冰,想越过冰面继续前进,可挡风玻璃外只有一望无际的灰绿色砂土,看不到大海在何方。

“搞错方向了?”老罗皱着眉头。

小罗嚼着牛肉干答:“不可能,刚才我看见写着纽塔克和奥拉其维克。”

老罗挂挡起步,下了一个长长的缓坡,在漫天烟尘里向东行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大海迟迟未曾出现,他终于忍不住转向南方,开出40英里后,一线蓝色出现在地平线,海边到了。按照地图位置,他们现在正处于戴维斯海峡中央,深达两千米的海面上。

父子俩对着地图研究很久,小罗用圆珠笔画了两条线,将北美大陆和海峡对面的格陵兰岛连了起来。“我觉得我们没走错,是这儿长出一条路子来。”

“摆玄龙门阵哦。路是能长出来的?”老罗说。

话虽如此,他听儿子的话开车向东,果然毫无阻碍地到达格陵兰岛。名叫做戈特霍布的小镇看不出原来模样,只有一片建筑物的地基残留。老罗越发糊涂,搞不清这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罗却不较真,催着他继续前进。

他们从南端横穿格陵兰岛。白天长得令人难以忍受,晚上只有短短一会儿,老罗昼夜午休地开着车,在理应到达格陵兰东侧边缘的时候,再次看到大陆延伸出去,像阶梯一样向下跌落,不见一丁点海水。他小心地降下陡坡,任凭车轮在大量的沙子里打滑。坡底还算比较平坦,他绕着奇形怪状的白色石头前进,第二天又开始爬山,登上山峰之后,发觉峰顶非常平坦,残破的道路引领他们进入城市,在空无一人的城市废墟里,老罗发现自己正站在雷克雅未克的中央:他们到达了冰岛。

“狗日的大海……哪去了?”老罗不禁问自己。

小罗说:“狗日的。”

老罗说:“不许骂人。”

穿过冰岛,他们看到了大海,海水蓝得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奇怪。冰岛东侧依然有一条宽阔的陆桥伸展向前,老罗开车降下缓坡,在礁石、盐块和水坑间穿行,忽然小罗叫:“老汉快看。”

车子经过一座雪白而具有许多锐利尖角的高山,两人眯缝眼睛,看山尖反射的破碎阳光。直到丰田车开出10英里之后,老罗才猛然惊觉那是一头鲸鱼的骨骼。他对小罗说:“大海还在,就是水少了几十米,几百米。”

孩子回答:“那人都去哪哈儿了?”

老罗想了想,决定假装没听见这个问题。

他们开了两天时间,遇到一座非常陡峭的山脊,不得不绕到陆桥边缘,勉强从最平缓的地方爬过去,车子多次磕碰底盘,轮胎也爆了一只,老罗只有两只备胎,换胎换得又累又心疼,浑身上下都是咸的,全世界都白惨惨的刺眼。

又是两天的旅程,他们听着痞子阿姆的歌爬上缓坡,到达挪威。奥斯陆算是受损不太严重的城市,他们在城外找到一间超市,稍作休整,老罗没找到食物和水,不过从废汽车里弄了100加仑的汽油。他们没有进城,第二天继续向东前进,傍晚就到了斯德哥尔摩。小罗看到一只野鹿从车灯前跑过,操起雷明顿猎枪开了三枪,没打中鹿,倒把翼子板铁皮掀飞一块,气得老罗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狠狠抽他两巴掌。这时城市的方向忽然传来枪声,似乎是有人在回应,老罗最初觉得惊喜,想了想,还是开车绕过布鲁玛机场,离开了瑞典的首都。

他们这样走走,停停,仍没跟任何人见过面、说过话。进入俄罗斯境内不久,车子终于坏了,老罗钻到车底下摆弄半天,举着冻僵的手,张开沾满机油的嘴说:“彻底坏球喽。”

小罗答:“再找个车噻。”

他们换了一辆不认识牌子的俄罗斯汽车继续上路。这车油漆掉得七七八八,后挡风玻璃碎了,副驾驶座上有个大洞,老罗用纸箱把玻璃一堵,拿棉衣把座位垫平,油桶塞进后座,打开机器盖,拆下化油器和滤芯看看,灌上汽油机油,拿电瓶一搭,一次就打着了火。

天越来越冷,道路时有时无,俄罗斯似乎遭受比较严重的地震袭击,很难见到完整的建筑物,能找到的食物也越来越少。幸好下雪之后,老罗不再担心喝水的问题,铲一脸盆雪劈柴煮化了就是水,喝口热水,身体也暖和。

在俄罗斯和哈萨克交界的地方,老罗出了次车祸,他开着开着睡着了,车子撞树,父子俩脑袋上都磕出了大包。车子倒不严重,水箱橡皮管有点漏水,老罗捂着脑袋,用胶布和塑料袋堵个严实。这以后开车更加着小心,慢慢穿过哈萨克斯坦,沿新藏路一路往东,一路上也没见着人。爬上青藏高原,在川藏线走了两天,道路被水冲断,再也过不去了。老罗决定带着小罗步行前进。

他们裹着最厚的衣服,背着行李,手牵手走在宗拉山,小罗问:“人到底去哪哈儿了?咱们活着,还有好多人也活着啵?”

老罗答:“肯定有好多人活着,可是这世界太大喽,别个都各活各的吧。”

他们花了二十天时间走到理塘,上S215往九龙县方向走,老罗算算日子,马上就要到过年,可实在走不动了,就说:“前面就快到大凉山,到了大凉山就到了西昌,到了西昌就到了邛海,咱们就到家啦。”

小罗说:“回家过年,能放鞭炮。”

老罗笑:“你晓得个锤子鞭炮。”

他们爬一座山。

老罗说:“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山脚脚下面的城,就到家啦。”

小罗说:“回家过年,能吃坨坨肉。”

老罗笑:“你晓得个锤子坨坨肉。”

他们爬到山顶。

小罗问:“到老家了吗?”

老罗没说话。

他们站在山顶,看着山下的海。蓝盈盈的海水罩在雾里,偶尔露出一个白生生的山尖,远处飘着云和烟,看不清海有多广,可老罗知道,他们的老家就在这海水底下。

小罗问:“这就是邛海?”

扑通一声,老罗背上的包裹掉下来。他说:“不走了,吃饭。”

他升起酒精炉,抓把雪把脸盆抹干净,又铲一盆雪,用火煮成水,淘米煮饭,一边找出最后一块腊肉,用小刀一片一片切好,码在米上,再把包里剩下的罐头、榨菜、腐乳一口气打开,就着火炉热热,用小罐头盒分别盛了。米饭一熟,香气飘出来,就觉得没那么冷了,小罗流着鼻涕叫:“香!”

父子俩一人一碗腊肉饭,呼噜呼噜往嘴里扒拉。

小罗鼻尖见汗,说:“过年真好!”

老罗放下碗,瞧着山下的海。一路上的海水,原来跑到这里来,把四川淹了一半。这水要有几十米深,几百米深,老家就在几十米深、几百米深的水下面,这辈子再见不着。

他喉结咕噜着,慢慢咽下一口喷香滚烫的腊肉饭,说:“唉,对喽,这就是邛海。”

小罗问:“那老家呢?”

老罗没答,说:“过年好。”

小罗说:“好噻!”

海水拍打山岩,依旧是那时的涛声。

新闻

……不明飞行物体指向日本海以东洋面,它具有极大的质量,其悬停姿态完全违背已知的物理规律,而单位体积质量超出人类所掌握的所有高密度材料,一个肉眼可见的海水圆锥体升起,太平洋水位正在引力作用下快速升高,在新年到来的日子里,我们必须很遗憾地通知您:不明飞行物体带来的是灾难,是海啸、地震和生态大灭绝,地球的样子即将被重新雕塑。为什么?会怎样?该怎么做?所有问题都无法回答……观众朋友们,过年好。

同类推荐
  • 柳如是

    柳如是

    柳如是(1618-1664),本姓杨,名爱;后改姓柳,改名是,字如是。柳如是幼年不幸。14岁时,被故相周道登买于勾栏,强索为妾,未及一年,卖于娼家。后流落松江,自号“影怜”,与东林等党人交往。明崇祯十四年(1641年),东林领袖、常熟人钱谦益(字牧斋,明朝官至礼部右侍郎)与柳如是结婚,居绛云楼,读书论诗,相对甚欢。明亡,柳如是劝钱谦益殉节,钱推托不允,如是勇身投入荷花池身殉未遂。钱降清后,遭忌被逐回乡,郁郁而死。钱氏家族乘机逼索柳如是,如是四十六岁时自尽。《柳如是》以半实录的手法再现了柳如是作为“秦淮八艳之首”的一生。作品中的柳如是孺子而兼侠女。
  • 失魂引(古龙文集)

    失魂引(古龙文集)

    年轻气盛的富家公子管宁与书童在游山其间,发现四明山庄上的一场血案,大批武林人士身亡,书童还被神秘老人所杀。深受打击的管宁决心查出血案的凶手,却遇上失去记忆的武林高手白衣人,并与名门少女凌影互生情愫,还意外获得了武功秘籍“如意青钱”。练成武功的管宁开始闯荡江湖,寻找杀人凶手,一路遇到无数奇人异事,险象环生,最终却发现凶手居然是……
  • 菲洛·万斯探案集3

    菲洛·万斯探案集3

    《菲洛·万斯探案集》收录了范·达因第一部推理小说《班森杀人事件》和《金丝雀杀人事件》(部分),班森在家中被人枪杀,业余侦探菲洛·万斯应纽约郡总检察官马克汉的邀请前去破案。侦查破案期间,万斯以他惊人的心理分析,推断出凶手的性别、身高及其性格,排除部分嫌疑人,识破凶手不在场证明的破绽,最终将凶手绳之以法。
  • 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

    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

    《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是一个“魔鬼”爱上“天使”的故事。在美丽的海滨之都星海市,年轻的亿万富翁、成功的民营企业家、鲲鹏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孟皓,是星海市许多女人的梦中情人,但孟皓本人却无视女人和爱情。最终,她走进了孟皓的办公室。孟皓爽快地支付了叁拾万,但条件是要林雨馨“做他一年的情人或妻子”,出乎意料,林雨馨选择了后者……
  • 玉兰花醉

    玉兰花醉

    复杂世情中的灵肉挣扎;网络时代下的人生沉浮;饕餮盛宴旁的寂然独立;爱到一无所有的旷世之恋。
热门推荐
  • 收妖面馆之冥婚

    收妖面馆之冥婚

    清冷的街道上一个衣着暗红对襟长袍的身影撑着雨伞走过,有只黑猫叼着骨头跟在后面。走盘筹谋,缘起缘灭,只为一个期待出现的身影...
  • 雨之倾城

    雨之倾城

    男人的责任是什么?孝敬父母、爱护妻儿、赚钱养家、回报社会?张雨涵一直没弄懂。为此,他失去了生命回到了三十几年前,重新来过,他想好好补偿前世所欠的债,可是他已不是了他。。。蝶殇,蝶之涅槃。一曲绕梁,一笑倾城。
  • 帝妃神探

    帝妃神探

    沈墨香,21世纪的心理学博士生,原本一个灵魂脱体实验却生生的把她扔到了千年之前,月黑风高,几个盗墓贼被她吓的丢盔弃甲,某女灵秀异常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是兴奋,是郁闷,还是纠结。洗澡遇美男?没关系,先打个劫再说!被当贼捉?没关系,咱可以跑嘛!一不小心跑进了传说中的烟花之地(俗称妓/院),无妨,咱可以胡诌!嫌来无事破破案子,吃吃美男豆腐,这日子本来挺美的,谁曾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是被人下蛊而亡?蛊毒!暗害!栽赃!一个个阴谋袭来,这一步步要她如何招架?
  • King Henry VI Part 3

    King Henry VI Part 3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战神联盟之神域危机

    战神联盟之神域危机

    什么?大哥,你没耍我吧?魔域通往神域的逆界之门即将被打开?魔域之王索伦森要复活所有邪恶势力来攻打神域?神域捣蛋组合——姐弟团和凡域的战神联盟能找到传说中的创世之神来抵挡魔域的进攻吗?找到创世之神,创世之神说宇宙公主若雨·迪拉斯体内有封印?只有帮助若雨把封印打开,就可以打败魔域之王索伦森?可若雨不愿配合战神联盟和创世之神,这该怎么办呢?敬请期待——《战神联盟之神域危机》!
  • 千魂心

    千魂心

    现实与幻想的穿插,平行世界?还是南柯一梦?以前世窥今世事,以今世了前世缘
  • 天穹无双

    天穹无双

    一场浩瀚的纷争,暗藏着怎样的野心?一段不朽的传奇,只为心中的执念...神秘少年自风岭村而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屈服,没有软弱,没有胆怯,一步步走向了那所谓的强者之路.....天穹无双,谁与争锋?
  • 仙剑缘:倾尽风华

    仙剑缘:倾尽风华

    一个是琼华派命运不由自己左右的天才少女,一个是游荡江湖立志成为一代大侠的少年,两人本不应该有什么瓜葛,却因为仙剑出世而结伴闯荡江湖。本以为仙剑会顺利找回,却不曾想世俗险恶,邪道纷纷出世,妖蟒为祸一方,同门师兄的利欲熏心,仙剑最终归属难料!为了他,少女重回秘境,斩杀妖蟒?为了他,少女违抗师命,护他周全!为了他,少女舍命相救,深受重伤!为了他,少女倾尽风华,静候人归!“梓旭,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里都有你,我这一生,最爱的、珍爱的、挚爱的,唯你而已。”“梓旭,我这一生别无他求,只求莫失莫忘,莫离莫弃。”
  • 创世之人侠传

    创世之人侠传

    鬼族来袭,大地硝烟四起,乱世出英雄。当你发现,你的力量比迎面冲来的鬼族还小,你的体格还不如他的一条大腿,你的怒吼还存在意义吗?你的同伴全部战死在你身后,你的家人躲在一个潮湿恶臭的洞穴里即将被屠杀,而你的将军仅剩下最后一口气,你的斗争还有作用吗?是屈服,还是战死?人类,怎么可能是鬼族的对手呢??!它们拥有无数的超乎常识的手段杀死你,而你,仅仅是手中的一把剑或者一个拳头!当万千强大的鬼族大举进攻,它们的鬼犬奔雷走电,鬼族的皇坐在高不可攀的王座上冷笑的,一个人类如何能破去这个死局。来吧,进入这片大陆,我会和你讲述一个万古千秋的传说,一个关于人类最后怎么打败鬼族的英雄故事。
  • 邪弑神君

    邪弑神君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众星以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坠落阴间,到坑中极深之处。凡看见你的,都要定睛看你,留意看你,说:“使大地战抖,使列国震动,使世界如同荒野,使城邑倾覆,不释放被掳的人归家,是这个人吗?”列国的君王俱各在自己阴宅的荣耀中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