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传来,令程奇瀚有些烦躁。他皱起眉峰,轻描淡写:“进来。”
语落,走进一位年轻漂亮,身着制服的女人。她面带微笑地,恭敬地冲向他颔首说:“文女士今天在别墅摆了生日宴,特意让我来问问程少您回不回去。”
他厌弃转眸,余光落在被惊起的夏暖身上。上前一步,将夏暖抱进怀里,目中再次温情,笑着说:“回去。既然是她的生日一定回去。”
听这话女人很是开心:“好,程少既然回去,我马上去禀告夫……文女士。”
她刚才险些叫出“夫人”来。谁不知“夫人”二字是称呼程少的生母?刚才若是说错了,怕是不仅仅是丢了工作这么简单。她想着,心里一阵一阵后怕,擦擦额上的冷汗,加快步子离开。
见女人离开,他放下胳膊,看着已经缩成一团盯着他的夏暖,不由心上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情感。
不由地,他又躬下身子俯视着她渐渐恢复血气的小脸儿,邪魅道:“该起床了。”
她眨眨眼睛,看着旁边不能再穿的衣裳,抿着唇不敢言语。程奇瀚不由被她逗笑,转而伸手将其拉下床,轻轻一拽,直接打横抱起。
她惊恐,心里的无助就像被猎人钳住的麻雀,泪汪汪的眼睛问他:“你又要做什么?”
他得意一笑,与之前的凌然相比,此刻的柔情令人有些难以置信。随后,用不羁的语气耳语道:“你要穿着病号服参加生日宴?”
他要带她去生日宴?夏暖心上一个霹雳,回想起来,刚才的动作已经是暗示。
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分明就是罪犯,为什么一丝丝的负罪感都没有?身边环绕的气压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原本不情愿的夏暖想要拒绝,却话到嘴边换了一种说法。
“我……我想先看奶奶……”她战战兢兢地说,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
顿时,程奇瀚的脸色三百六十度翻转,他铁青着脸把她抱出去,就像抱着洋娃娃一样轻而易举。
下了电梯,医院的人纷纷侧目,却皆不敢言语。一个个只得底下私声讨论,那个女人难道是林楚霏?
林楚霏,程奇瀚的秘密前女友,几年前不辞而别。程奇瀚怀疑是被继母文远霞逼走,更加令他与继母文远霞的关系疏远。
小刘小跑地跟着程奇瀚,一直到车前,小心地打开车门,夏暖就像玩具一样被他仍到座位上。轻轻一弹,脑袋不小心碰到玻璃,痛得她捂头不语。
程奇瀚顺势一起上去,坐在距离夏暖巴掌远的地方,随着车子的发动开始闭目养神。
车内的空气压抑,身边的程奇瀚周围不断散发而出的冷气令夏暖感觉不适。她动动没穿鞋的脚丫,面上一阵无力。转头看看身边的程奇瀚,鼓起勇气细声细气地问:“先生,请问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程奇瀚不语,没听见一般继续倚靠在座位上。
小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转过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对夏暖解释说:“夏小姐尽管放心,程少不会做出伤害您的事情。”
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她心下不满,到现在伤害她的次数还少吗?想着,不觉脸上又升起一团红色,赶忙双手遮住,生怕被身边的程奇瀚看到。
静静坐在疾驶的车里,心绪随着疾驶的风景蜿蜒而出,原本想要看过奶奶就回伦敦见Tony老师的计划一下子全部泡汤了。她心里哀怨,脸上却不敢表现。身边坐着恶魔,总算令她明白什么叫如坐针毡。
“程少,马上就要到了,要通知一下吗?”小刘问。
下一秒,程奇瀚睁开漆黑的双眸,冷道:“不用。”
“好的。”小刘转过身去。
透过车窗,夏暖看见自己穿过了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刚才眼前还是古旧的建筑,正流连于古朴的气息,一转眼已经驶进F市名流聚集的时尚街区。
她在伦敦也只是贫民,这样富丽的地方从来不敢进去。此刻身在令人羡慕的法拉利车厢里,看着眼前雍容的街道,自顾唏嘘之间,暗暗盘算寻个机会逃跑。
车缓缓停下,待程奇瀚走下去,她开始犹豫。
试想,一个身着病号服,毫无妆容,连鞋子都没有的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找喷!
想到这里,她死死拽住座位,即便没有钱,也不能丢人!
“你在做什么?”耳边响起程奇瀚冷峻的话语,令她整个人僵住。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地方……”话音未落,手腕上忽然一丝暖意,接着又是一阵疼痛。
身体失去控制,就这样不由自主地妥协,再次被程奇瀚抱在怀里。
她看着周围走动的人群,面上更加涨红,一路红下去,耳垂似被浸了红酒。
刚走出一步,眼前的男人就引起了身边路人的尖叫。
甲:“天哪!他不是恒隆帝国的掌权人程奇瀚吗!”
乙:“我竟然见到了程少,果然今天该出来走走!”
丙:“那个女人是谁?身上穿的是今年的流行款吗?居然还拿程少做代步工具!”
一瞬间,眼前的路被周围的名媛围住,只能靠小刘在前面开路。
恒隆帝国的掌权人程奇瀚,一米八的个子,立体感十足的五官,勾魂摄魄的恶魔双瞳走在街上引起的效果比堵车还要严重。即使被传言是个gay,却丝毫不能减少他的人气。
见到这样的情况,夏暖抬眸偷偷看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原来他们口中的程少,是恒隆帝国的掌权人,难怪这样任意妄为。不过,眼下自己是泥菩萨过江,只得卑微地放低声音,更加不好意思地说:“我能不能,自己走?”
他高傲的眸子依旧正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