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墨千蓉签了那两份婚前协议书后,快步走出了锦园。
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边,墨千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被薛瑾年给算计了,可她目前压根就没有能力摆脱他。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墨千蓉烦躁地拿出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两个大字“墨然”!
她胸口好不容易消散的怒气,再一次凝聚起来。
她本来是不想接再接这个人的电话的,可胸口的这股怒气让她失去了理智,接通了电话。
“千千,你终于接电话了。”
手机那头传来了男人惊喜的声音,墨千蓉的眉头狠狠地一蹙,她当即就想要挂断电话,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接那个大骗子的电话。
“千千,先别挂断电话。我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她在哪里?”墨千蓉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变成了急躁,她急急地追问道:“快跟我说,她在哪里!”
“千千,你来魅火,我就告诉你,她的下落。”
不等墨千蓉答应,那头就将电话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声。
该死的墨然,这一次要是再敢骗我,我一定饶不了你!
墨千蓉在女子监狱里待了整整三年,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灯红酒绿的魅火酒吧,一别三年再踏入这间熟悉又陌生的酒吧,她的内心不禁有些感慨。
物是人非,不外如是。
“哟呵,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小妞?我怎么看着,挺面生的啊。来,跟哥哥一起喝酒。”一个大白天就喝得烂醉的醉汉摇摇晃晃地来到墨千蓉跟前,打量了她几下伸出手就想要抓住墨千蓉的手,人还没凑近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扯开,随后被一脚踹飞出去。
“滚!”那双大手的主人冷沉着声音喝道,话音一落,纤尘不染的高级定制鳄鱼皮鞋狠狠地踩在那醉酒大汉的肚子上,随后又飞起一脚,力道奇大无比,硬生生将重达一百四十多斤的大汉踹出去两米远。
那醉汉粗壮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卧-槽,到底是哪个混蛋敢这么踹我?你他-妈给老子站出来!”
“我的人,不是你能动的!”男人看了眼地上捂着肚子哀嚎的醉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怒气,目光狠辣地转身抬脚在男人的胸口上狠狠踩了一脚。
“啊——”那醉汉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声音,经理赶忙吩咐酒吧里的打手将这醉汉丢了出去。
墨千蓉目光淡漠地注视着站在她对面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洁白的衬衫扣子没有系好,一向梳理得极为整齐的头发有好几戳是竖起来的,一看就知道他赶得很急跑过来见她。
往上是一张英俊到令少女们一看就脸红的脸,深邃的五官立体又有型,像是得到了造物主的偏爱,组合得极好,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男人拥有着剑眉星目,高挺完美的鼻梁,紧紧抿着的薄唇,再往下就是他那性感得无药可救的锁骨。
男人转身对上墨千蓉那仿佛在打量陌生人的目光,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妹妹,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沉痛,他和从前一样伸出手想要抓住墨千蓉的小手:“千千……”
墨千蓉下意识地就伸出脚狠狠地踹了男人的双膝一下,瘦弱如干柴的腿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直接踹得男人双膝一痛,生生跪在地上。
“千千,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敢这么对你亲哥?”被墨千蓉踹中跪在地上的男人气得双眼通红,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那一双眼几乎能将人灼烧。
“给姑奶奶滚一边去!我家人都死绝了,你算哪门子哥哥!”墨千蓉闻言狠狠地踹了男人的胸口一下,潇洒地转身就走到了吧台。
“千千,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是你的家人吗?”墨然无奈一笑,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妹妹的手,却不想还没碰到她的小手,她整个人就退开了。
“我家人都死绝了!”墨千蓉眼里满是嘲讽地看着墨然,一字一顿地再度重复那一句话。
魅火内的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场闹剧,这个瘦得跟个猴子似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瘦瘦小小的,看着好像是营养不良,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一言不合就要开打魅火酒吧老板?她是不想活了吗?
等等,墨老板竟然自称是她的哥哥?墨老板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他们这些老顾客怎么没有听到过这消息?
可她却说什么“家人都死绝了”,这信息量太大,宾客们顿时有些接受无能。
“滚!全部滚出去!”魅火酒吧老板气吼吼地朝着围观的众人吼了一声,经理赶忙将酒吧里的客人们全部“劝了”出去。
当然,如果忽略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黑衣人手里拿着的家伙,确确实实地“劝”来着。
墨千蓉老神在在地依靠在魅火最为神秘的超级VIP包厢内,包厢大门敞开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被她踹得一瘸一拐的男人,冷冷嗤笑着。
“墨千蓉,不过三年不见你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被狗吃了?你见到自家哥哥,连开口问声好都不会了吗?”男人难得一见的笑容,在听到墨千蓉鄙夷的眼神之后,瞬间消失,随即用力地将包厢的大门狠狠地关上,发出“嘭”一声。
“我在女子监狱待了整整三年,从没有人进去看过我。我的家人难道不是都死绝了?你是哪门子的哥哥?难不成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墨千蓉悠悠然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望着杯中绛红色的酒液,越看眼中的冰冷更甚。
“千千……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墨然被她这话噎了一下,对上她只好拿那一双的眼眸看向那个犟丫头,墨千蓉的视线却在和他对上的下一秒转移开来。
兄妹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明明是面对面,却没有任何的视线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