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一边笑一边喝着白粥,笑着笑着,又好像有泪滴到碗里,他这样的变化看得钟凝和钟威一脸的莫名其妙,姐弟俩互视一眼,钟威耸耸肩膀,都不理解沈富为何会这样,那种苦涩的笑容分明带着悲凉,钟凝又凑到钟威耳边颤着声,说:“他~没事吧?”
“穿越了八百年来到现在,换我,我也不会正常,可能是穿越综合症吧。”钟威煞有介事的说着,钟凝听完白了他一眼。
穿越终合症?不过看他那个样子,精神失常也完全有可能,不行,千万不能让他失常了,那就真成了丢也丢不掉的大麻烦。
钟凝眼睛一转,假惺惺的笑看着沈富说,“沈先生,你喜欢喝白粥?”这大概是钟凝第一次用如此温和的口气对沈富说话,沈富抬起头,凝视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那直愣愣的眼神看得钟凝特别不自在,沈富开口说道:“世间一切皆变化,这稻谷还存留至今,食其味,思乡心切啊。”
钟凝怔怔的看着沈富,好一会儿才算反应过来,将勺子里的送进嘴里,低着头喝了几口粥之后又抬头看看沈富,突然间觉得他真的很可怜。
吃完早饭,钟威给沈富普及着现代社会的知识,钟凝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一会儿撇他们一眼,沈富身上穿着钟威的灰色T恤,头上顶着一个圆圆的发髻不停的摇动着,造型滑稽可笑,钟凝偷笑了好几次,终于被沈富看到。
“钟小姐,为何发笑?”沈富气定神怡的问着,倒是有一番气场笼罩,让钟凝没来由的严肃下来。
她板着脸说,“你的头发。”
“嗯?”沈富看看钟威的短发,“不可,万万不可。”
钟凝先是有些发愣,不过钟威马上对她解释说:“老姐,古代男人是很重视他们的长发的。”
“我又没让他剪掉,但是总不能这个样子吧,而且他就一直不出去了,肯定是要出门的嘛,你觉得他这样子能出门吗?”钟凝理直气壮的说着,下巴自然而然的扬着。
钟威转头看看沈富,觉得姐姐说的确有些道理,“那怎么办?”
钟凝眼睛一转,右手‘啪’打了个响指,“有了。”说着她去自己的化妆台拿来了梳子和发箍。
可刚走到沈富身边,伸手要帮他摘掉固定发髻的网布,沈富倏地站了起来,“钟小姐,男女授受不清,不得无礼。”
“无礼?我是要帮你换个发型。”钟凝臭着脸,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男人的头发,怎可妇人乱碰?”沈富背着手,振振有词。
钟凝白了一眼,“那你的头谁梳的,难道不是丫鬟,丫鬟不是女的?”
“这…”沈富被她给问住了。
“那你先当我是那个梳头的丫鬟好了,行吗?沈大老爷?”
“大少爷,家父还在。”沈富连忙纠正。
钟凝真想给他一拳,咬文嚼字,筋起鼻子嘴里默默的念叨两句就大大咧咧的走到沈富身边,一把将他拉到沙发上,解开网布,散开了头发。
沈富无奈的任由她摆布着,钟凝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笑着说:“好了,去看看吧。”
镜子里,一个帅气的男人出现在眼前,长发被很整齐的梳在脑后,一条黑色的马尾飘落下来,沈富脸色微变,在他的年代只有街头的流浪汉才会将头发散开,刚想反抗,转念想到自己现在与流浪汉又有什么区别呢?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适者生存,这四个字已经成了他的座右铭,这样总比剪得像钟威那么短好吧?若真的剪短了,叫他回去如何见人。
钟凝十分兴奋的端详着他,连连点头,“嗯,不错,不错,还有那么一点文艺范嘛。”
沈富完全听不懂钟凝话中的意思,只是从她的表情中看得出一定是好话,这也十分难得,钟凝笑起来那只酒窝浅浅的浮现,明眸弯弯,十分甜美可人,沈富来这里两天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如此灿烂,不由得看愣住了,眼前这温婉的女子与昨日的母夜叉是一个人吗?
钟凝正看着自己的杰作,遇上了沈富的目光,顿然一变,收敛笑容,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抛了过来,沈富怔了一下,转而笑着低下了头,其实这个女人也不是想像中那么可怕。
“一会儿我们要去超市采购下个星期的食物,二十分钟后出发。”钟凝不去理会沈富,转头对钟威发号示令,她们一直以来都是在星期天的下午采购好下一个星期的食物,星期一上班以后钟凝可是没有时间再去做这些事情的,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去学习班里补习,她对时间一向都十分吝啬。
“知道了,今天我有帮手。”钟威走到沈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沈富这位精明的,家喻户晓的天下第一首富,还是那脸木讷的傻表情。
钟凝回房间套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手里拿着一个小手包,蹬上了运动鞋,准备出发了,钟威拉着沈富跟在后面。
刚一出家门,碰上了他们的邻居何琳,何琳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钟凝,又看看沈富,以为是钟凝的男朋友呢,“呀,钟凝,你男朋友的装扮很潮嘛?”听不出是嘲笑还是夸赞。
“啊?”钟凝一愣,马上回过神来,指了指沈富,“他?我男朋友?”
何琳看她的夸张的表情,也不再说下去,偷偷的笑了一下,“我懂,试婚嘛。”
“啊?试婚?”钟凝有口难言的张着大嘴巴。
“是啊,不过你们…昨天的动静是大了点。”邻居越说越起劲,看着钟凝又瞟几眼沈富。
钟冲蓦地脸红到脖子根儿,卡巴了半天眼睛,终于能正常说出话来,“那个,你误会了,他只是我和钟威的,堂哥,对,堂哥。”钟凝随口说着瞎话。
“哦?”何琳好像并不相信,又瞄一眼站在后面的沈富。
钟凝看出了何琳的想法,强调了一句,“对啊,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哥,钟,钟尘。”
沈富和钟威听了,都瞪着眼睛看她,她仍然对邻居保持着微笑,何琳看了看他们三个人,憋憋嘴,走出电梯。
“钟尘?是何人?”沈富好像还在状况外,钟凝转身看着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