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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借钱生钱

长毛军李世贤部的范汝增率军攻下奉化城,全军上下美美享受了一段时间无所顾忌的疯狂,官兵上下玩得爽,只是苦了奉化城的老百姓,终于明白长毛真是不折不扣的贼军。

长毛军本身缺乏远大理想与纪律约束,加上僧王用烂货做线人,披上长毛军战衣拼命作害群众,令长毛军队的形象越来越差,渐渐失去了多数民众的牵挂与支持。

范汝增带领长毛军占领奉化城,也只是不到一年时间,由于失去民心,得不到群众支持,全靠********存在,长毛军在奉化显得孤立,与清军作战的兵员与物资补充,都不能得到奉化百姓的理解与支持。

所以,范大将军空负自己的一腔热情,在清军与外国人戈登的常胜军夹攻下,不得不夹起尾巴遁走奉化城。

奉化人民虽说依然生活在清朝贵族的压迫中,但比起长毛军带来的民不聊生甚至快速丢掉生命,民众愿意畏缩在满清的淫威中,等待转世英雄出现,也不想夹在长毛刺刀中死得快。

幸好,在镇压长毛贼军的战斗中,培养出来曾国藩与李鸿章等新一代英雄人物,尤其他们的汉人身份,倍让无数汉人看到生活前途的光明,不再自卑于满族权贵的肆无忌惮。

在长毛占领奉化的时间内,奉化城许多骨头软的官商人物,只要没逃出奉化城,都跟着张德水拍马屁沾点光,获得一丝生存的机会。

长毛军到来后,由于农民出身较多,不懂得社会发展的许多真理内涵,人为性突出政治命题,边缘化市场经济活动,致使奉化城的商品经济没有得到提高,反比大清时代退步很多。

张德水等官商人物,因为长毛军限制市场经济,推广圣库共产制度,他们基本上没有生意可作,有些官商,因为钱财被长毛掳走,为了生活,不得不重新面朝黄土背朝天,干点早已经陌生的粗活,挣些糊口钱。

所以,张德水等人窝了一肚子火气,自认倒霉,撞上不明事理的土匪,不敢多提意见,生怕脑袋搬家。

不过,张德水等人远比溪口村的周雪人财主幸运,虽说各家各户折点财色,但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

不像周雪人,因为看不惯长毛跋扈,被长毛抄家,丢掉性命,他自认为有钱,属于一乡的名门望族,长毛对他应当讲点规矩,何况!他在翠花馆里的相好银凤已经被范汝增霸占,女人帐就不算了,长毛多少需要给他点面子。

不过,周雪人因为心里堵着气,就没把长毛当回事,当几个长毛在溪口村的泼皮带领下,到周家讨彩头时,周雪人愣是装作没看见,惹得长毛性起,加上村里恼怒周家小气的闲人撺掇,当场拔出刀剑砍死周雪人。

由于长毛久经战场,如同嗜血的野狼一样,看到人死,闻到血腥味,浑身就会发狂,恨不能多杀几个人满足畸形的快乐。

于是,该周家倒霉,几个长毛连同混子们,在周家烧杀掳掠,直到曾经富丽堂皇的周家宅第一片狼藉,一家人死的死,抓的抓,没有一个可以跑出去。

李胜芳因为漂亮,被长毛按倒在铺上轮番糟蹋一阵,带头长毛觉得不尽兴,难得在乡间遇到如此充满水分的美女,撤退周家宅院时,顺便带走了李胜芳。

于是,整个周家,除了李胜芳被抓走成为压寨夫人,一家老小都死在家里,连儿子周箭也未能幸免,彻底断送周家的未来前途。

长毛来到溪口村派捐派粮前,蒋斯千通过族人中的混蛋货们,已经知道长毛注定要来溪口村,他还在心里暗骂长毛,小小溪口村地处山脚,显得偏僻,也要过来打劫,他们应该在富裕繁华的大城镇中,寻找他们想要的一切。

蒋斯千本人不算混,他平时见到本族的混子们,碍于面子至多点点头,并不深交,加之他对混子的经济帮助不大,少有主动奉献混子钱粮时刻。

所以,溪口村的混子们,包括蒋姓混子,都不屑于来往蒋斯千,要不是看他有个堂叔,曾经在附近混过市面,算条仗义汉子,混子们敢收拾蒋斯千一顿,给他长长记性,溪口村并不是周雪人一家说了算,混子们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蒋斯千正是依靠堂叔的传话,才知道奉化城里的长毛不日将到溪口村要钱。

当时,他听了堂叔一番关心后,还问堂叔,应该准备多少钱才可以消灾,盐铺生意正红火,他还想抓紧时间多做几单生意,来几个长毛要钱,无非就是打发混子们几个酒钱一样,只要不影响生意,他认为出点小钱不算什么。

再说,这种事情是公事,理应周家出钱,他乐得顺水推舟,与长毛做个人情,但愿他们别找自家的麻烦。

当然,蒋斯千的工作积极性高,并不是感恩周家赏他一份售货员的岗位,也不是因为牵挂李胜芳的感情,他只想借鸡下蛋,赚上财主富户的派头。

他看到买卖食盐的利润巨大,于是,心中动起了歪念头,表面上兢兢业业为了周家事业,私下里打起自己的小算盘,巧借周家的生意平台,暗自操作他的钱袋子。

虽说周雪人每季度的盘点盯得紧,但看不住蒋斯千的贼脑筋,他总会在每日的销售额上面动点手脚,刻意隐瞒实际销售数字,报给李胜芳一个较低数字,每天如此,一月下来,也白吃周家不少银两。

周雪人每次盘点自己不来,都是指示老婆李胜芳考察,女人心虽细,但她不懂生意里面的猫腻。

加上食盐进出的数量巨大,并且都是流水账,每次盘点不可能把库存翻了底朝天,袋袋去过磅。

再说,蒋斯千早早就告诉李胜芳,让他转告周雪人,食盐存放期间会自然流失,渗入到房间地下,譬如进货100斤盐,不可能卖完就是100斤食盐的收入,绝对少一点。

至于食盐的损耗率究竟是多少?并没有统一标准,按照蒋斯千的经验说,10???耗不算多。

进货100斤盐,卖出去就变成90斤,周雪人听李胜芳如此汇报,有点不信,怀疑蒋斯千瞎讲,分明想贪污,故意说损耗。

李胜芳不懂损耗,拿不准两个男人谁在说谎,初始,夹在中间两头不落好。

李胜芳虽说不懂食盐有损耗这种事情,但她却想站在蒋斯千的立场去说话,觉得周家已经很有钱了,蒋斯千天天为他们辛苦打拼食盐经济,苦累不说,只是挣点小钱,完全一个为吃饭所累的男人。

再说,温柔可人的蒋斯千为李胜芳带来无尽的身体与精神享受,却没有赚取李胜芳几个银两,站在经济互利的观点说,蒋斯千等于被李胜芳白白玩弄身体与感情。

男人嫖妓还需要花钱,女人寻求婚外情,实际上就是一种嫖,不给男人经济上的补偿,分明是种变相压榨与剥削,不仅找不到一丝男权至上的痕迹,连起码的男人权力都生生舍去。

所以,李胜芳瞅着经济上依然落魄的蒋斯千一家人,她不由得滋生出不舒服的感觉,她似乎是个自私的坏女人,只知道利用男人的优势,满足自己身体的需要,却忘记尊重男人的需求,不知道蒋斯千需要钱去养家糊口这档事。

于是,面对丈夫的不解与怀疑,李胜芳有义务帮助蒋斯千,她甚至在心里想,纵使蒋斯千真正贪污卖盐钱了,也是可以理解与原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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