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寻找了一处较为理想的避风地,一块略微平坦的雪地。
选定了地点,我便派出了两人一组的搜索队,向营地两边扩散搜索,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较为平缓的上山道路,我们不可能从断崖上直接攀爬上去,那样的话危险性会很大,我不想看到我队伍中有人出现没有必要的伤亡。
很快,外出打探的队伍就回来了,这座山虽然被白雪覆盖,但是断崖还是不少,我们这片断崖往左右衍生了有好几百米,只有从悬崖左边绕上五百多米的距离才能够安全的绕开悬崖。
天要黑的时候山上的空气比山脚还要冷,吃了点压缩食品我们并没有烧热水,我们将雪抛开,挖出了十多个长两米宽八十厘米高二十厘米的深坑,坑底用防雨布垫上,然后在铺上被服,这样既能够防寒也能够防风。
我刚躺下老罗便寻了过来,老罗说道:“老齐,我们这食物暂时还能坚持十天,省着点的话也只能够坚持十五六天的样子了,你说我们这是不是该考虑原路返回补给了?”
我想了想,我们出发已经五天了,如果在回去就得在花五天的时间,这就意味着我们最多只能有三到五天的时间可以继续往前探索了,估计这些时间足够我们登山这座高山。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明天开始省着点,我们登山之后就立即返回。”
老罗听了,就躺回了他的坑中,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们躺的不是雪坑,而是坟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那一瞬间满脑子都想着的是如果我死了。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第一个醒来的,因为昨天晚上那种奇怪的想法,导致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我觉得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是不是该考虑退伍的事了,因为我觉得我开始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起来后我照例取出固体燃料,找出几块昨天清理挖雪坑挖出来的石块,简易的搭建了一个灶台,随后放入固体燃料,将口钢用雪洗一遍,就架在固体燃料的火上烧。
在西、藏这里,有时候水是不可能烧开的,只要有些热能暖暖身子就行了,等水热了之后众人也醒了过来,将热水分发了下去,大家便开吃东西。
分发热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队伍似乎少了一个人,我以为是我数错了,便再数了一遍,队伍只有13个人。
我们班有12个战士,加上特派员和一个通讯员,应该有14个人才对,怎么少了一个!
难道是有一个人还在放哨?我便问道:“昨天最后一个站岗放哨的人是谁?”
“是我!”刘卫国将手举了起来。
我看刘卫国答应,那便不可能有人站岗放哨了,那是不是有人离开营地去上厕所了?
这时候刘卫国也站了起来,我问道:“刘卫国,今天早上有没有人离开营地?”
刘卫国听了我的话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有人离开营地啊。”
这时候老罗也发现了不对,问道:“怎么少了吴宇?”
吴宇是我们班的一个小战士,祖籍是四川人,小时候跟随父亲来到贵州生活,算是我们班最小年纪的一个战士。
我想事情不对,吴宇这小子我清楚得很,打仗不怕死,但是做什么事都会先向我或者老罗请示之后再去做,听老罗的话是吴宇并没有跟他请示,我跑到吴宇睡觉的呢个坑,发现里面并没有人,但是吴宇的装备却还在坑旁,但是枪却没有在。
“有没有人看到吴宇?”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知道。
我大声喊了几声吴宇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难道吴宇不在营地周围了?不在营地周围吴宇能到哪去?
我一边将枪提起,拉开保险,一边大声的说道:“一级警戒,我和老罗一组带着刘卫国一组我们往左边搜索,江波带两个人往另外一边搜索,江琦带两个人沿着昨天我们的来路搜索,搜索范围为1000米,剩下的几个人在营地警戒,保卫特派员的安全,现在出发。”
下完命令我立即和老罗带着刘卫国出发了,江波和江琦是队伍中的老人,又是两兄弟,分得清轻重缓急,他们办事也很牢靠。
吴宇的突然失踪让我感觉到十分的不安,当时的心情并不是在多年之后能够写出来的,我非常的害怕,担心吴宇会出现什么意外。
我说完便带着老罗和刘卫国向营地右边寻去,我们营地所在的位置就在昨天的悬崖不远,我和老罗分开,我顺着悬崖底部寻找,老罗在中间,刘卫国在最外面,每人相聚20米进行地毯式搜索。
“老齐,这里有脚印!”刚离开营地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老罗便大声的喊了起来。
我跑过去一看,地上有一行脚印,脚印的大小是成年人的,但是地上的脚印中只有脚尖部分,并没有脚后跟部分,看上去就像一个人踮着脚尖行走留下的痕迹一样。
这行脚印脚尖是向营地外的,这就说明行走的时候是背对着营地,很有可能是吴宇留下的,但是为什么他要踮着脚尖离开营地这么长的距离呢?
“走,顺着脚印走下去看看。”我大手一挥,带走老罗就沿着脚印走了下去。
脚印一直保持这种踮着脚尖的姿势,又往前面行走了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便到了一处小悬崖,脚尖到悬崖边就停止了,但是在悬崖边最后一个脚印的痕迹明显比之前的痕迹要重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