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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秋雨的消息不会错,难道这是莫无双的陷阱?”王君容闻声微震,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看来是她小觑莫无双了。

“或许吧,对了,那个落花是莫无双用来对付皇兄的吧?”楚君袖似是无意的开口,却泄露了他满腹心思。

“怎么王爷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一个让皇上爱的死心塌地,让你们兄弟几乎反目成仇的女人。”烛光对面,王君容轻挑着烛芯,发丝如墨,娥眉青黛,清眸间仿佛敛上一层寒霜,卷曲的睫毛如羽翼般轻颤,唇启,却没多说一句话。

“很像,却不是!往事已矣,既然玲珑已经死了,你又为何不肯放下执念,当初是你兄长侮辱玲珑在先,皇兄只杀他一人,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楚君袖薄唇微和,淡淡回应。

“兄长?君容可不觉得同父异母的那个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放不下的,只有水玲珑!没有见到尸体,我绝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王君容面色骤寒,声音冰冷如锥。

“你怀疑落花就是水玲珑?不可能!”楚君袖坚定开口,就在他靠近落花的那一刻,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落花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那种不染于尘世的清高,与水玲珑的温雅截然不同。

“自然不可能,如果她是水玲珑,岂会活到现在?虽然我不知道莫无双是不是用她来招美人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莫无双现在很在乎这个女人,以我对莫无双的认识,他从来不将女人放在心上,可落花是个例外,当然,如果王爷觉得莫无双的品味与皇上如出一辙的话,这样的解释也不为过。”王君容不以为然。

“落花就是落花,她永远都不会成为水玲珑,皇兄不会中这个计的,莫无双该是白忙一场了。”浓密的睫羽微微眯起,透着丝丝让人心动的魅惑,楚君袖露出那个招牌式的笑容,手指把玩着腰间的玉笛,轻声回应。

“落花的确不能成为水玲珑,可没人能保证皇上会不会爱上这个跟水玲珑长的一模一样的落花!”王君容柔声开口,声音寒如冰锥。

“既然君容你有此顾虑,那本王自然不会让落花入楚宫呵~”楚君袖清眸微眯,眼中光芒闪烁。

“难得王爷没有放弃灵明他们,至于他们的藏身之地,君容会尽快查出来告诉王爷,不知道王爷在何处落脚?”王君容言归正传。

“京城闹市的百花楼已经换了新东家,本王随时在那里静候佳音,火也着的差不多了,告辞~”楚君袖倏的起身,顺间消失在王君容的视线之内。

“都听到了?”轻柔的声音如覆冰霜,王君容冷冷开口,侧眸瞥向房门。就在此刻,房门外,秋雨垂眸而入。

“娘娘,是奴婢办事不利,还请娘娘责罚!”秋雨一脸肃然,恭敬开口。

“怪不得你,是莫无双太过狡猾,不过本宫相信,没钓到大鱼之前,莫无双绝不会对灵明他们怎么样,你再去打探,设法查出灵明他们的下落,他们为大楚付出了那么多,本宫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枉死!”王君容眸光乍寒,双手紧攥成拳,楚刑天!我王君容一次次救你性命,如果这一次你再对不起我,就别怪我狠心了….

一场大火扰的人心烦意乱,云宵殿

莫无双静坐在桌边,似有深意的看着面前的方名

“没发现有可疑之人?”

“回皇上,属下无能…”方名垂眸,恭敬开口,从大火燃起到熄灭,他便带着皇城侍卫暗自搜寻,却无半点发现。

“楚刑天的动作好快呵,刚劫了大狱,又烧了朕的皇宫,他真当朕是好欺负的!方名,砍了那四人其中的一个挂在城门示众,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坐得住!”莫无双面色陡沉,狠戾开口。

“是!”方名领旨后退离云宵殿,抬眸间,眸光若有似无的扫过紫萱,心底划过一丝没落。

待方名离开,紫萱摇曳着走到莫无双身侧,为其斟满茶杯。

“紫萱,如果朕猜的没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落花存在的价值,朕不想等的太久……”莫无双烦躁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焦躁开口。

“君上既然如此说,那紫萱也不妨直言,君上真的觉得落花可以引诱得了楚王?落花毕竟不是水玲珑!而且….”紫萱柔声开口,缓身走到莫无双身后,双手轻按着莫无双的太阳穴,以舒缓他此刻的急躁。

“而且什么?”莫无双微眯双目,狐疑道。

“而且落花本就闻名于世,现在又成了大越的贵妃,她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君上觉得,楚王会让落花入楚宫吗?只怕这颗棋子到最后甚至没有用武之地。”紫萱据实分析。

“是吗?如果楚刑天知道落花就是水玲珑,那一切都会不一样!”莫无双倏的睁眸,眸间那抹深幽的寒芒让紫萱不由一震。

“君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让落花尽快臣服!朕可以等,但楚刑天未必等得起!后宫有动静了?”清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莫无双薄唇微启,愠怒开口。

“欲速则不达,紫萱可以做到人和,可成事与否,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而且到底能掀起怎样的风浪,那就要看大越妃嫔们的本事了~”紫萱不卑不亢,柔声回应。

“希望如此吧~行了,朕累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墨黑如玉的眸子忽明忽暗,莫无双缓身而起,径自走向龙榻。一侧,紫萱樱唇紧抿,悄然退出云宵殿。

冰冷空旷的皇宫里,紫萱漫无目的前行,原来除了云宵殿,她竟然不知道还可以去哪里,紫萱就这样毫无目标的悠荡,最终在陋室停下了脚步。

清澈莹透的眸光闪烁着璀璨的异彩,紫萱抬眼间正看到‘陋室’二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七年的时间,除了莫无双,这大越皇宫里,她还可信任的人就只有方名。

“紫萱?”房门自内而外开启,浑厚的声音由里面传来,方名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紫萱,心底那抹悸动慢慢涌至胸膛。

“怎么?不请我到里面坐坐?哦,差点儿忘了,皇上刚交了任务给你,那我先走了~”紫萱有些尴尬开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就在紫萱转身之时,方名慢慢开启房门,侧身站在一旁

“皇上的任务已经办妥了,紫萱里面请…….”方名淡淡开口,眸光微垂,或许因为紧张,方名的声音显得有些局促。紫萱闻声抿唇,盈盈走进陋室,这里的摆设常年如一日,一张方桌,两把竹椅,除了茶具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简单,干净,像极了它的主人,七年了,这是紫萱第一次注意到这间屋子,尽管她已经进进出出无数次,可每一次都是有目的的,就只有这一次,她只想看看这里,没有任何动机。

在紫萱进门之后,方名随手将房门紧闭,但见紫萱回眸之时,又将房门开启,认识紫萱七年,可他每次与紫萱独处都会紧张的手足无措。

“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开着房门吗?你是怕我将你吃了?”紫萱樱唇微抿,美如蝶羽的眸子闪烁着少有的柔光,美,不言而喻。

“呃…是呵…紫萱你坐。”方名脸色微红,顺手将房门紧闭,继而上前两步为紫萱斟茶,却发现壶里的水早已凉透,“实在不好意思,紫萱你稍等,我这就去烧一壶~”方名转身之际,却被紫萱拦了下来。

“算了,我也不是来喝茶的,坐坐就走,其实你该让皇上给你配个丫鬟,不然为你指一位娘子也好,一个人这样过日子,倒还真让人心疼……”紫萱似是无意开口,七年了,她何尝不知道方名的心思,可惜她的心已被人占满了,不可能再有谁闯的进来。

“不要!呃…我的意思是,我这样挺好,就算哪天死了,也没有什么牵挂…”方名尴尬撩下茶壶,苦涩开口。

“开什么玩笑,皇上这么器重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其实皇上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你,在皇上的心里,你的位置可比我重要的多呵~”紫萱自嘲轻笑,心底闪过一丝落寞。

“紫萱言重了,方名怎及紫萱十分之一,皇上对紫萱是真心的,方名相信,皇上早晚会封紫萱为皇后,方名始终坚信这一点。”感觉到紫萱脸上的憔悴,方名信誓旦旦,字字如坚,只是心,却似被万蚁啃噬,疼却找不到根源。

“你真的这么认为?”紫萱微扬起精致的面容,清澈的眸子闪动着璀璨的光芒看向方名。当看到方名眼中下意识躲闪的那一刻,紫萱不禁轻笑

“你跟了皇上那么久,该比我更了解女人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说到底,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与落花没有分别。这我认!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就算是棋子,我也希望自己是最重要的一颗,可原来不是,在皇上的心里,落花有着我无法比拟的位置……方名,七年了,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存在于这座皇宫里的价值,很可悲,对不对……”紫萱的声音越发的哽咽,眸底闪烁着让人心碎的晶莹,这是方名第一次看到紫萱这般脆弱和无助。

“皇上的确不在乎女人,所以直到现在,你依旧没有任何封号,那是因为皇上心里清楚,你和那些后宫的女人不一样,封了你,那你真的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可皇上没有那么做,这就说明,在皇上的眼里,你是不一样的,紫萱,皇上心里有你,这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方名恳切开口,说着自以为对的道理,他岂会明白,紫萱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莫无双之所以没有封她,是因为自己还颗有用的棋子,一旦封了她,或许她就真的成了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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