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漠辰的目光越来越复杂,内心也越来越纠结,此时他心里不是想着怎么才能逃离这边密林,而是想着以后他们两人该如何相处,他还能做到不假思索的要了她的命吗?
天渐渐黑了下来,林中也变得不平静起来,不是狼嚎就是虎啸,苏映雪的心也渐渐不平静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别说遇到豺狼虎豹了,估计就是一只不大不小的野猪都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两人拆骨入腹。
她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加快脚步往前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也许老天爷怜惜他们,很快苏映雪便看的前方一处隐约的亮光,虽然被树影遮挡,但她隐约能看出那是一间茅草屋。
“漠辰醒醒,我们有救了!”苏映雪抛开那些悲痛,脸上出现生的喜悦,而夏漠辰看着前方的亮光,竟也破天荒的一笑,迷人温润。
终于到了茅草屋,苏映雪拍了拍柴扉,看着里面有人影走出,对着那人说了一句,救救我夫君,便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晕晕乎乎了一整天的夏漠辰此时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看着她重重的摔倒在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中竟出现了慌张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中年汉子看着晕倒在门口的两人开口问道。
夏漠辰开口道:“我们夫妻二人是城中的商户,今日遭歹人打劫,将我夫妻二人扔下悬崖,幸好落入水中没有生命危险,但此时已经体力透支,浑身是伤,还请这位兄台出手相救!”
“哎,真是世风日下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谋财害命,快扶你媳妇儿进来吧,俺去给你们拿些吃食!”那中年汉子看上去憨厚老实,也是一副好心肠之人。
“多谢兄台,在下感激不尽!”
“俺年岁比你长些,你就喊俺牛大哥吧,那些文雅称呼俺这乡下人听不惯!”
“那就多谢牛大哥了!”
夏漠辰解开两人腰间的藤条,抱起苏映雪一瘸一拐的到了屋中,又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铺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她,目光纠结复杂。
次日清晨,苏映雪迷迷糊糊的醒来,便看到身旁躺着的男人,只见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依旧高的吓人。
抬头打量四周,破败的茅草屋,墙壁是黄泥和茅草凝固而成的,墙面上挂着一个草帽,蓑衣,弓箭,锄头,镰刀,捕兽夹之类的用具,而房间内,除了她身下的一张窄小的木床,床边放着一张缺角的桌子和一把破旧的椅子,门边放了一个低矮的柜子,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正在打量着,房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手中端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看到她醒来,先是一愣,接着憨厚的笑笑:“大娘子醒来了,昨晚你们夫妻二人昏迷在俺家门口,俺看他腿上有伤就给他简单料理了一下伤口,又给他喂了一碗草药,早上俺又上山挖了不少草药,刚刚熬好,你快服侍你夫君喝下吧!”
“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人,如今夫君有伤在身,家人恐一时半会儿寻找不来,大哥可否容我二人在此修养几天?”苏映雪说着,从手腕上脱下一枚朴素的手镯递给了门口的人。
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其他东西都落在水中,就剩下这枚不起眼的镯子了。
“这可使不得,大娘子赶快拿回去,俺救人不图财,你们尽管住就是,明日俺要上山打猎,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要不得钱!”那中年汉子看着手中的玉镯慌张的放在床边,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那位牛大哥果然上山打猎了,并且告诉苏映雪他可能七八日回来,也可能十天半月后才回来,若是他们家人寻来,不必寻他,尽管离开就是。
另外交代了一下家中有米面,晒干的腊肉,茅草屋后面还有一块菜地,并且房子周围他挖了许多陷阱,三五不时的就会有些傻兔子呆鸡子落入陷阱,让她过几日去陷阱处看一看,也好帮他夫君炖个鸡汤,补补身子。
苏映雪一一谢过,目送那位善良的牛大哥离开。
此时天色还早,苏映雪转身去了厨房,说的好听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茅草棚子,能遮挡一下风雨。
大火上煮米粥,小火上熬着草药,苏映雪又转身去了后面,果然看见那里长了绿油油的一片,叫不出是什么名字,但也是青菜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