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失去秉性的公良白亦让他这做哥哥的伤透了心。蓦然回首当年事,他也只能默然回味。不管心中多么悲愤,多么难受,他也只能独自承受。
一页接着一页翻开那时公良白亦决定撒手不顾前给他梳理好的入册,公良民心不觉的又有些难受。
“公良白亦,大哥就是个傻子,你觉得他能当上皇上吗?”
“弟弟,你还是放弃这个傻子吧,他死了,等我们的二哥当上了皇上,定然不会让你天天同这个傻子在一起,受这等窝囊。”
时间如梭,那天躲在大树后看到的一切,是公良民心至今都不能王记得。小声哭泣,小民心被人捂着嘴,按着肩膀,完全失去了上前阻止的能力。
“不要动,动了我要了你的命。”小姑娘完全不示弱的咬着牙:“小傻子不要动。”
被小姑娘按着的公良民心完全失去了抗争能力,斜过的眼睛完全被红血丝染了个遍,“古良水你给我放手,我要去救我的弟弟。”小民心无力支吾着。
扯嘴一笑,古良水的手里又大了些,“你出去只会给我那白亦哥哥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是啊,古良水说的不无道理,如若他还是那个可以保护弟弟的好哥哥,那两个弟弟也定会听他这个大哥,可是,果不其然!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小傻子。憋屈着自己想要爆发的感情,身为哥哥的他不再挣扎古良水对自己的束缚。
“你觉得你那智障的哥哥怎么可能在保护你这个小笨蛋。”二哥将手里攒着的泥鳅一一放入小白亦的后领中,“三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杨怀大笑,地上蜷着的公良白亦在那一秒成了他们把弄的游戏,微微闭上眼睛,想着当初保护自己的哥哥,小白亦的眼角不觉的又流出了泪渍。
“哥哥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如此游戏,横看竖看都不适合他们这个年龄。心生怜悯的三第再也看不下去,漫步吞声的揪住哥哥肆意胡来的右臂,公良宇的眼神变得模糊,“哥哥,不要玩了,他再怎么也是我们的弟弟。”
弟弟。本来就不是一个娘亲生的,何来弟弟之说,猥琐一笑,公良赐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甩开公良宇的赤手,他的行为更是猖狂了些。
“公良宇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弯身捡起一旁的小树枝,年纪尚小,脾气不小的公良赐一点点挑弄着小白亦脖后停滞不动的小泥鳅,“进去进去,不要再出来了。”
即使这样,躺在地上的小白亦还是没有多动。紧闭双目,脑海里娘亲对自己的教诲,作为公良王朝的小王爷,他绝对不能意气用事,绝对不能像普通孩童一般去与他们厮杀。忍着脖间传出的痒痛,小白亦只能握着拳头强忍自己。
“白亦哥哥。”草木丛中捂着小民心的古良水,眼含热泪的嘀咕着他的名字。“白亦哥哥,对不起,阿水的身份低微不能保护你。”
那时古良水还只是一个被人安排在王宫的客人,可是现在呢?现在那个小丫头到底去了哪里?放下入册,公良民心的眼内又多了几丝涟漪。
“你们都给我放手。”放下自己的卑微身份之说,古良水不能再忍受,这般得寸进尺的凌辱,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冲出他们之间的等别的界线,古良水尴尬的蹲身将小白亦被扒开的裤子遮了两下,“他是你们的弟弟和你们有着同样的身份,你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怎么做跟你有什么关系。”被扰乱的兴趣,公良赐没好气的丢掉小树枝,“真是无聊。”
“对,是无聊你们的行为让本姑娘觉得真的很无聊,本以为王宫之内的你们会比普通的孩童懂事些,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古良水小心翼翼的抓起小白亦脖间聚堆的小泥鳅,扭身嘲弄的扔向他们二人脚下。“无耻之徒,说的应该就是你们二人吧。”
“算了,阿水,不要再追究了。”听到这里,身为被害人的小白亦翻手拿起腰间放着的小泥鳅,一脸呆萌的看向严肃的古良水,“都只是孩子罢了,不要生气。”
不让她生气,这就是这几天相处下来看似严肃其实不然的白亦哥哥吗?停滞双目,古良水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不解的问道:“白亦哥哥,你就不觉得生气吗?”
“不觉得,王宫之内没有解闷的玩术,故此,能够成为他们的玩术,我也是很庆幸的。”小白亦一脸证词的笑了下,“不要生气了,你娘亲和父亲再见不到你可就真的着急了。”
玩术,难道这宫中能够当成玩术的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的吗?不解的气愤越发严重了些,攒紧拳头看着小白亦一脸的无所谓,若她不是生活在山中古良一族的古良水那她定不会想着替眼前这个人报仇,可是,那终归也只是个假设。
“你们给我站住。”攒着的心火,果真不能罢休的古良水,丝不犹豫的站起身一手揪住公良宇的袖子,伴着冷淡的眼神,“道歉,就算我的白亦哥哥那样说,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那是古良水和公良白亦的第一次邂逅,就因为那不经大脑的打抱不平,将他们的关系演变成了青梅竹马的关系。
含笑拿起桌前的画册,公良民心痴痴的凝视着画像上笑的灿烂的小姑娘。“当时你对本王的不礼貌,本王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当年因为你的离开,白亦改变了,古良水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很满意。”
不借用的感情,是那时古良水同公良白亦之间的第二次邂逅。那年就像今年一样,意外的发生,将他王宫上下大多产物烧的一塌糊涂,结果,那一切的主事既然就是古良水。
果断,先皇大怒将古良一族的人全部赶出了皇宫。但又因为那时积攒下的感情,和古良水病重的父母,公良白亦冒着危险背着先皇强烈要求拥有自己的宅子。就这样,看在公良白亦的身份上,先皇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前提是,必须将公良民心一同带入宅子。一方面是隐藏古良水,一方面是自己傻得不出气的哥哥,定时内,他没了办法。
“白亦哥哥,我是罪人,因为我的疏忽,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娘亲和父亲看着也快好了,所以您还是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这般为难自己了。”
“不行,我认你当我妹妹的那一刻,就没有想着放手,阿水乖乖在一边待着不要说话。”公良白亦的神色变得严肃。
先皇命毙,意外恢复意识的公良民心成功继承了皇位,也是那样的继位,古良水的生活全然没了一年前的模样。站在宅子前,看着地上坐着的父亲和娘亲,古良水的眼角渗出一滴眼泪,“娘亲不要离开阿水,那个顽固的爷爷我不想和他生活。”
“不行阿水,你难道忘记了吗?古良一族在那次意外以后已经全然成了公良王朝的罪人,身为罪人,王爷和皇上已经够体谅我们了,离开吧,去和爷爷生活,今天晚上的罪过就让我和你父亲来承受吧。”
为了公良白亦考虑的古良水还是离开了,悄然的消失,换来的是古良父母的离世,换来的是宅子的烧毁。夜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第二天在乌七八黑的废墟里,他们没有找到古良水的尸首。
没有的尸首,没有的证据,又一次证明了古良水的罪过,又一次震撼了公良白亦的内心。被伤透的心,催使他放下所有王权,不再去多管闲事,不再去坦然面对朝政之上的一切。
“古良水我公良白亦永远都不会相信你是罪人,我等你,我等你回来。”王府的凉亭内公良白亦小口品味着昨夜没有喝尽的干壶。
好不疑惑的事实,公良白亦厌恶每一个同古良水相同姓氏的女人,包括同黎明义一起离开的那个乞丐。
“皇上,昨夜之事,我们已经帮您分析好了,至于那妖物,我们一致认为烧毁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皇上,那妖物能在刹那间让两个人消失,那定不什么省心的东西,所以,烧毁了吧。”
“相公,我觉得姐姐说的不对,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见到那妖物的模样,为何要这么准确的去判断这些,说不定,那并不是妖物,只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掉包的可怜人呢?”公良宇的小夫人从小到大就听不惯这些残言,自然,在将她牵连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立场。
“姐姐们?皇上,相公,皇兄,你们觉得信儿说的不对吗?”
她的解释其实也不无依据,从始至终口语中不停碎念的妖物,到底是男是女,是何等模样,她们都不曾知道。可是,就算这样的解释百据道理,裁间也会有几个不才之人将其破坏。
抿嘴轻笑,公良赐的大夫人果真不高兴了,扭身走到信儿身前,她不客气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捏着嗓音说道:“不知者无罪,妹妹没有看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没有看到。”斜身扯过一旁低头不语的小丫头,大夫人继续道:“启禀皇上,这个孩子看到了一切。”
“是,奴婢看到了一切,那个女人一出现,小乞丐和黎少爷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