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起从江南春出来,来到饭店前面的广场上,广场上停着很多的小车。郑非洋把二个女孩带到自己的红色夏利车边,打开门,让她们进了车,自己去把车开动了。
郑非洋说:“小妍住在南门,小唐住在西门,我先送小妍回家吧。”
宋清妍说:“小琴今晚在我那歇吧。”
唐琴没有说话。
郑非洋知道宋清妍住在哪里,直接把车开到了宋清妍所住的小区里。当车停下来,宋清妍下车时,唐琴改变了主意,说:“我还是回家吧,不然明天又要倒车回去,上班实在麻烦。”
宋清妍有点不满:“说好了的,怎么变卦了。我还要你告诉我今天事情的结果呢。”
唐琴说:“我打电话告诉你吧。”
郑非洋说:“小妍,我送你到家吧。”
宋清妍说:“不用了,只有几步路,我行的。”
由南门到西门,要穿过整个城市。一开始,两人都沉默着,还是郑非洋先开了口:“要是小妍像你这样活泼就好了。”
唐琴笑笑说:“正因为我没有小妍那样漂亮,所以在性格上我就必须活泼一点,不然的话,怕是将来嫁不出去呢。”
郑非洋说:“你跟小妍一样漂亮。”
这其实是说:你漂亮,性格又活泼,胜过了小妍。唐琴当然明白,对郑非洋抛了个媚眼。
郑非洋说这句很有艺术性的奉承话时,就用眼斜着唐琴,唐琴这一媚眼他是看得真切。
郑非洋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郑非洋说:“现在还早,我带你到舞厅去玩玩吧。”
唐琴说:“那可不行,你要玩,就不应该把小妍送回家。”
郑非洋说:“有什么关系。我是经常和她玩的,和你就没有什么机会的。再说,你为小妍这么操心,我应该代她谢谢你,请你玩一次名正言顺。”
唐琴坏笑道:“这是真心的吗?我一直在审问你,就只差揭你的老底了,还谢谢我?一定是别有用心。”
郑非洋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有什么老底让你揭?我这一生,到现在为止,就是上学,工作,什么事也没有,清白的很。”
唐琴说:“我以为你隐藏得那么好?唉,刚破了一个连环奸杀案,又出来一个相似的杀手,警方不是有一个奸杀案没有破解吗?也许这个人就是你吧,啊哈哈。”
唐琴说着自顾自地捂着嘴大笑起来,哪里看得见郑非洋的脸被她的话吓白了。
郑非洋说:“你这话真真把人吓得半死。”
唐琴说:“不过,按照警方的说法,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是嫌疑犯,你自然也不能排除在外啰。”
郑非洋说:“你不也一样。”他顿了顿说,“如果我是那个奸杀案的凶手,那下一个奸杀的对象就是你。”
唐琴听了这话,明知是开玩笑,还是打了个冷颤,说:“为什么是我?”
郑非洋呵呵笑道:“第一,你太漂亮,你知道,那个凶手杀人的第一标准就是漂亮。第二,你今天让我很不快乐。”
唐琴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沉默了。
郑非洋看了唐琴一眼,说:“失言了,失言了。”
唐琴说:“以前那个连环奸杀案确实是很恐怖。把人奸了,杀了,还要把尸体分解成几大块。可是,这个人也奇怪,对每一个肉块的刀口都要用水细心地清洗。他每次杀人都要这样做,这样做不是给警方留下了线索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一次,听说作案手段与他完全一致,看来他是后继有人啰。”
郑非洋说:“不知道。不过,大家对这个案子好象有以讹传讹的地方,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并不是连环奸杀案,只有杀,没有奸。你对这个案情感兴趣吗?”
唐琴说:“不是感兴趣,是迷惑,好奇,大家不都在谈论这事嘛。是的,确实是你说的那样,媒体并没有说奸杀,可是大家谈起来总是不由自主地说是什么奸杀,似乎这样把案情搞得更严重,更恐怖了,谈起来就更有份量。”
车停了。唐琴一看,车正停在一家夜总会的停车场上。
唐琴说:“你怎么在这停车了?”
郑非洋说:“不是说了,带你到这里来玩嘛。你来过这里吗?”
唐琴说:“没有。这里哪是我们来的地方,我们消费不起。”
郑非洋说:“那你今天就替我消费消费。”
唐琴说:“那好,就承你情了。”
舞厅在二楼。
他们走进灯光闪烁的舞厅。舞厅里人影纷杂,喧嚣吵闹,很少来到这种地方的唐琴很不喜欢。她跟在郑非洋后面,郑非洋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他和一个小伙子停下来说着话。这个小伙子叫宋清静,是宋清妍的弟弟。郑非洋和宋清静说了几句话,就向宋清静介绍唐琴。
宋清静说:“她是我姐姐的好友,我认识的。”
宋清静耐人寻味地看了唐琴一眼。这一眼,郑非洋看到了。
郑非洋挽着唐琴的手臂,说:“琴琴,我们到那边去坐坐吧。”
唐琴轻轻地挣了一下,没有挣脱郑非洋的手,也就顺从了。
宋清静看了郑非洋一眼。
郑非洋的手从唐琴的胳膊上移到她的肩膀上,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亲热,根本不象是刚刚认识的。
唐琴和郑非洋在一边坐下来,服务员来到他们身边。郑非洋说:“唐小姐,你喝什么饮料呢?”
唐琴说:“给来杯橙汁吧。”
郑非洋对服务员说:“好,一杯橙汁,一杯啤酒。”
唐琴看来很渴,一口喝干了橙汁。郑非洋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似乎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要再来一杯?”
郑非洋的身子向唐琴倾过去,那样子是非常希望唐琴再来一杯,这让唐琴很是感动。
“好吧。”唐琴好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有点象撒娇的样子。
服务员再次端上来一杯橙汁。
唐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女孩子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杯子里的饮料,才意识到刚才有点失态。她以为这种失态都让郑非洋有点难堪了。
郑非洋从服务员手里的盘子中拿下装着橙汁的杯子,放到唐琴面前。服务员对他的这种过分的殷勤笑了一下,并看了他一眼。
唐琴说:“你在心里轻视我了吧?”
郑非洋不解地看着唐琴,明白了过来:“没有,没有,没有什么。”
这时宋清静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接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也很快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看来是追着宋清静。
郑非洋看着他们,见他们快要走出舞厅的时候,对唐琴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实在不好意思。”
唐琴说:“没事的,你去吧。”
郑非洋快步地走出舞厅,下了楼,来到外面。这时候,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已经追上了宋清静,激烈地和他说着什么。
郑非洋走近一个花坛,躲在后面听着他们的争吵。
“我早就说过我们不要再来往了,你还找到这里来!我今天正式告诉你,我有了心上人。”宋静静生气地说。“我再重申一次,如果我再和你来往的话,我爸的钱我就一分也拿不到,全部都归我姐姐。”
“钱,我有。你爸能给你多少钱,我也能给你多少钱,还能给得更多。”女人说,眼睛里带着哀求。
“我们真的不能再来往了,你要放开我,我得正儿八经地恋爱,结婚。我知道你爱我,可是这爱是有时间段的。我们是不能结婚的,还不如趁早分开,对你我都好。”
“你现在把我玩腻了,就把我抛弃了。”女人眼里流出泪水。
“你不要这样说。我要离开你,真的是不得已的。反正我们也不可能长远地处下去。我们总有分手的时候,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宋清静的声音低了下来,也轻柔了些。
“你可以和别人恋爱,结婚,我能接受,只要你不放弃我。”女人眼巴巴地看着宋清静。
“这怎么行呢,纸怎么包得住火,这种事隐藏得住吗?一开始我也以为小心些不会被别人知道,可是,我爸还是知道了,现在我们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哪个女孩愿意跟我?”
“你是说,你现在就有了心上人,那是谁呢?你得让我看看她,不然我就认为你是骗我,目的是想甩掉我。”
“好吧,我带你来看,她就在舞厅里。”宋清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凶狠和坚毅。
郑非洋看到这种目光,有些惊异,过了会儿,嘴角又露出了笑意。
宋清静转过身快步地向夜总会大楼走进去。女人跟在后面。他们上了二楼,来到舞厅,来到离唐琴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宋清静把唐琴指给女人看。
女人看着年轻漂亮的唐琴,眼里慢慢地露出嫉恨。
郑非洋从舞厅的另一边走到唐琴面前,微笑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对宋清静和那个女人看都没有看一眼。
女人慢慢地转身走了。
宋清静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唐琴,对郑非洋却没有看一眼。他呆立了好一会儿,大踏步地向唐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