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想到之前听到的话,摇着唐心的身体愈发的用力。
“说!你快说啊!快点回答我!”
唐心终于有了点意识,面对着张兰完全崩溃的情绪,唐心试着安抚。
“妈,我之前离开慕容欧时是起了‘林茹’这个新名字,您听我说,我不是当年......呃......”
唐心猜测着张兰是想起了曾经那些事情才会变得这么激动,正想试图解释,可是脖子却在她刚承认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被张兰双手使劲地掐住了。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终于知道那天在老爷子宴会的时候,在看见你的时候那抹熟悉从何而来,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你回来了!你抢走了绝,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和我的儿子承受了那么多!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不够,就连死了都要因为你的老公而不断地被人刺杀!”
“你这个贱人!竟敢和我说你和绝之间是爱情!你凭什么?凭什么!”
张兰的手指愈加皱紧,视线里的脸慢慢与记忆深处的女人重合交叠,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她只知道面前的女人是林茹,是那个夺走她所有幸福的女人。
“妈......放......手......”
唐心脸色被那股窒息感憋得爆红,汗水从额头留下来,一只手臂因为骨折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另一只手已经从肚子上移开,覆在脖子上张兰的手掌上,试图将阻断自己呼吸的手指从自己的脖子上一点一点掰开。
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不同,唐心是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靠近,因为张兰的两双手在她挣扎时越收越紧,似乎根本听不尽任何的解释,双眼中的愤恨彰显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她!
“放......孩......子......”
唐心眼看就要窒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会被自己的亲生奶奶杀死,会因为妈妈的没用而死去,唐心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一滴滴砸在张兰的手背上。
有那么一瞬间,张兰停顿住了自己的动作,可是唐心已经接近死亡,即使张兰没有再继续用力,但是脖子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放松。
没有氧气,客厅里也没有其他人,唐心想呼救也慢慢变得力不从心,因为她的喉咙已经连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了。掐在脖子上的手掌已经没有一丝的缝隙,她连最简单的发音都变成了奢望。
就在唐心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也开始不安的踹她的肚皮,就在她的双眼微微突出眼眶的时候,脖子上的手掌突然就松开了,空气在一瞬间吸进肺叶,唐心也脱离了张兰的控制,身体向着身侧倒去。
慕容信扶着脑袋,踉跄地走出病房,在唐心即将神智不清之前一把将张拦拽离了唐心的身边。
情急之下,慕容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视线也变得模糊,阵阵眩晕感袭来,勉强站在唐心面前的慕容信虚弱得站不稳脚跟。
“咳咳咳......咳,咳咳咳......”
喉咙被掐住太久,当空气瞬间侵袭肺部便会导致咳嗽,唐心的胸口因为之前的憋闷随着呼吸痛得厉害,她勉强地用手捂着,即使疼痛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珍贵的氧气。
唐心的视线终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到了那个挡在她面前苍老的背影,眼睛里的泪水再难控制。
“咳咳咳......咳咳......”
“爷爷,爷爷你怎么起来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别.....咳咳......别激动。”
唐心看到慕容老爷子站在自己眼前,稳定住自己的呼吸之后连忙出声劝阻,试图让慕容老爷子赶紧回到病床上。
慕容信听到唐心的话,才稍稍能站稳,推开张兰已经让他用掉了大部分力气,他真怕在唐心没缓过来之前张兰会再次冲过来。更害怕刚才因为自己发现得太晚,会让唐心和肚子里的孩子会离开这个世界。
“冷静点,二儿媳妇!你冷静点,她是心心,她是欧的老婆!她还怀着孩子呢!”
慕容欧虚弱无力的怒吼着,试图让张兰清醒过来,然而张兰此刻脑子里却只有“林茹”这两个字,理智在听到温婉的话的时候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是林茹!爸爸,她是林茹!是她害死绝的!是她害死了欧的爸爸!要不是她,我们现在全家都还好好的!绝是我的!绝只是我的!”
“你醒醒!这是心心,唐心啊!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孙子!”慕容欧着急地解释着,因为身体的虚弱,身子越来越不稳。
“不!她怀的是孽种!是绝的孽种!不能让她生下来!林茹的孩子怎么能分享我儿子的父爱!林心当年就已经分去了绝的父爱,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凭什么!”
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全部涌上了张兰的脑海,那些她带着年幼的儿子等在家里的时光,那年她带着儿子在游乐场里碰见自己的丈夫陪伴着林茹和林心游玩的片段,还有这么多年她和儿子踏着鲜血一步步走来的日子。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美好与甜蜜都要被林茹和她的孩子夺走,而她和儿子就只能守着空寂和落寞羡慕着他们的温情。
“林茹回来了!林茹又回来了!她又有孩子了,和当年一样怀了绝的孩子!”
“不!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杀了她!对,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因为慕容信的拉扯倒在不远处的张兰自言自语着,当她找到精神上唯一的救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张兰慌乱地在四周搜索,手脚并用地爬在地上寻找,当注意到桌子上的水果刀,就立刻冲了过去将刀拿到了手里。
唐心也注意到了张兰的举动,想从地面上站起来,无奈手臂使不上任何的力气,肚子也突然传来的疼痛,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不安的滚动,冷汗从头上一点点滴落,混合着泪水,一起从她的脸上砸落在地面。
自己的视线里,站在她前面的慕容信一只手还捂着自己的头,头上因为手术的关系还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和网状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