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一次，常默走进家门，期待牛柳站在那，浅笑嫣然迎接自己。而每次期待后，都是长久不易平息的失望，这个家没有牛柳和常宁，显格外空寂。
日子过去半个月，这日常默刚到公司，意外地获得了一点牛柳的信息。
“常先生你好，我是牛柳的主治医生，牛柳已经有三周21天没来治疗了，希望你劝她尽快来医院。”
对于牛柳那么久不去治疗，常默虽有意外，嘴上却客气道，“好，谢谢您的提醒。我会尽快带她过去。”
医生补充说“就算，现在发音的希望很渺茫，但也不能中途放弃治疗。”
常默听完电话那头的话，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发音希望很渺茫！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说恢复的不错，很有希望吗？”
“以前是恢复不错，不过这病情就是随着患者的表现变化的，上次她嗓子发炎，声带受到影响，让她坚持每天来医院，她又不好好配合；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就是彻底前功尽弃。”
挂断电话，常默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牛柳什么时嗓子发炎的？我怎么不知道！明知道要治疗，却还逃避去医院，牛柳你到底想怎样？”
常默电话拨出去，心头还有点气，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他叹口气放下手机，翻看日历。
这小丫头走很多天，现在应当回长吉了，想到这常默又给牛柳发条信息：牛柳你怎么不配合治疗，你在哪？给我一个地址，明早我接你去医院。
常默的信息发出去，一整天如石沉大海般，没换来任何回响。
晚上21：00多，常默走进家门，如往常的失望，无有人气的黑屋子，连呼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丝丝凉意。
常默扯开衣领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摞已经落灰的烹饪书籍，缓缓拿出手机拨出牛柳号码，依然无法接通。
常默心中想着前几日查出眉目的事情，思考着把电话打到方继辉手机上。
听方继辉打着哈欠的慵懒声传来，常默皱着眉问，“牛柳和你在一起吗？她的电话我打不通。”
方继辉又是一个哈欠，“常总你这晚上给人打电话的习惯很不好，影响别人休息知道吗？牛柳刚睡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常默眉头拧紧，“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说！”
方继辉挑挑眉，“常总，我说柳儿已经睡了！你深更半夜的给我女朋友打电话，合适吗？再说，就算我现在叫醒她，你觉得她能和你对话吗？”
常默紧抿着薄唇，压抑着心中的不快，听方继辉在那头，像宣告主权一样的的回话。
“有什么事和我说，我给你转答，我能全权代表她做任何事！”
常默忽地站起来，心中的不悦，随着他出口的话一并吐出，“你不知道牛柳有多久没去医院接受治疗了吗？你若是为她好，就明天带她去医院！”
说完自己要讲的重点，常默生怕方继辉不够重视，又补充一句，“医生都没放弃治疗，你怎么能由她的性子放弃呢！她再不治，这辈子都别想再开口发声了！”
说完，常默挂断电话，把手机用力摔在沙发上，大步走到阳台，燃一支烟狠狠地吸起来。方继辉，你最好别把无辜的牛柳当武器，赌上她的幸福来和我斗！
另一头，方继辉拿着手机，怔怔地听着滴、滴、滴……的电话盲音，看着刚在折叠床上睡着的牛柳，原来你那天说的是真话，我还以为你是敷衍我的托词！
柳儿，你怎么就不能发声了？你怎么就放弃治疗了？即便我不介意你能否说话，这对于你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一整晚，方继辉辗转反侧，回长吉之后，有相当重要的几件事，都必须尽快去办！
……
次日，牛柳一觉醒来，方继辉正同医生谈提前7天出院。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态度坚决的方继辉，医生劝不住患者也只能点头同意。
“家属，我和你交说一下患者出院后的注意事项。”医生转头看着折叠椅上的牛柳说。
牛柳点头在旁耐心记下医生所说后，等医生出病房，才写字问方继辉：为什么要提前出院？
方继辉边自己整理东西边说，“休养复健阶段在哪都一样，回去条件更好，更方便些；你也不用再这样辛苦；公司压一堆事等我处理；还有，你的嗓子应该定期去治疗，你在这会耽误自己的治疗。”
牛柳听完方继辉严肃认真的话，的确哪个理由都值得他提前出院，回长吉。
回长吉的飞机落地，方继辉看着身旁的牛柳，蓦然想起第一次来机场接她的情景，心中莫名的酸涩，“柳儿，回来后，你还会像在云南那样，天天陪着我吗？”
牛柳看着方继辉刚开机的电话摇摇头；方继辉皱皱眉，该预料到的局面！
牛柳拿过方继辉手机，向他身边靠一下，飞速打字：我想等你不需要人照顾时，去学长那里上班，不想被你养在家里什么也不做。白天各忙各的，晚上见面不也挺好吗？
方继辉看着手机屏幕，眉头舒展开来，轻笑一下，我真是太患得患失了！“想出去上班，可以啊！只是你得先把嗓子治好，要不……”
看牛柳又打出的字，方继辉止住自己的话，犹豫道，“你学长，他既然不介意你能否讲话，先去他那上班也可以，但嗓子还是要治。”
牛柳边点头回应，边扶方继辉下飞机。坐进车里，方继辉看看时间，“要不先去我那？晚上你爸妈下班了，我再带你回去，和他们表明心意。”
牛柳摇头，手指按下从离开长吉就刻意回避的名字：先送你回去，我要和常默谈谈，毕竟在他那打扰许久，离开总得和他说明白。
方继辉挑挑眉，“好，下午工作时间，我送你去他公司。你带上我手机，谈完打司机电话，我来接你。”
车子停在常默公司门口，牛柳看着车外常顺公司的牌匾，长吐口气，常默就让我们回到自己轨道上，过回自己真实的生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