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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往事难回忆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欢腾地笑着,在空旷的草地上奔跑,美丽的女人紧跟在后面,看着女儿可爱的样子,女人眼里满满的爱意,她口中喊道:“小曦,慢点跑,别摔倒了!”

小女孩转过头来,对女人挥挥手:“妈妈,快来追我呀,嘻嘻!”女孩银铃般地笑声回荡在四周,此刻的画面无限美好。

思绪一转,白曦脑海里出现的,又是另外一幅画面。

长大一些的女孩伏在女人床前,哭地脸颊通红,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妈妈,妈妈,你不要睡了,你快起来啊!你说过回来就陪小曦玩的!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女孩使劲地摇着女人的身体,可女人双眼紧闭,一丝反应都没有。

女孩渐渐哭得失去了力气,嗓子也干涩喑哑,再也喊不出声音,她一个劲地哽咽着,墨色的双眸中是巨大的悲伤。

她不能够相信,前几日出门前还言笑晏晏,承诺给她带布娃娃回来的妈妈,此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虽然女孩才五岁,对死亡还没有什么概念,但她心里已经隐隐明白,妈妈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给她买布娃娃,再也不会陪着她玩了……

房间里还站着许多人,看到女孩悲伤的样子,众人皆面带悲恸。

白曦想着想着,眼角不禁有泪珠滑下。

自妈妈去世至今,竟然已经过了十三年了。

五岁以前,白曦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身边有着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爸爸虽然严厉,总是不断地让自己学这学那,每次她一偷懒,爸爸都会狠狠地惩罚她,但这时候,妈妈总是会在爸爸面前为自己求情。

那会白曦对自己的家族还并不了解,她是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家族里面所有人都对她喜爱有加。

可这一切,在她五岁那年,变了。

那天清晨,如以往出任务一样,妈妈到她床前告诉她,自己需要出门一趟。

小小的白曦不知为何感到莫名的恐慌,她死活不肯,拽着妈妈的衣角不肯放手。

妈妈当时温柔地笑着,看着白曦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妈妈要去外面除掉坏人,不然许多像小曦一样的小朋友就会受到伤害啊...”

年幼的白曦似懂非懂地看着妈妈:“那坏人很厉害吗?妈妈打得过坏人吗?”

女人慈爱地摸摸白曦的头:“妈妈会快些打败坏人,回来陪小曦的!妈妈不在的时候,小曦要好好努力学习,以后小曦也能打败坏人了!”

女孩点点头:“嗯,小曦会好好努力的,以后小曦就可以帮妈妈打坏人了!”

女人笑了笑,眼睛里有着丝丝神采,“好,那妈妈走了,小曦要好好听话!妈妈会给小曦买漂亮的布娃娃回来!”

白曦仅管不舍,还是听话地放开握着的衣角,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她的眼眶通红,小小的她还是忍住了满腔眼泪。

可没想到,那竟然是她和妈妈的最后一面。

几天后,她没有等到妈妈买来的布娃娃,只看到妈妈被几个人用担架抬了回来。

爸爸告诉她,妈妈在外面受了很严重的伤,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一开始,白曦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接受,渐渐地,她明白了死亡,明白了妈妈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可是,现实再一次无情地捉弄了她,就在妈妈死后不久,爸爸又娶了一个女人。

爸爸牵着那个满脸娇媚笑意的女人,告诉白曦,以后这个人就是她的妈妈。

白曦死活不同意,非要将这个陌生的女人赶出去,没想到却被爸爸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白曦委屈不已,印象中的爸爸虽然很严厉,却从来没有这样斥责过自己。

家族里的长辈告诉她,爸爸新娶的女人是金家的大小姐金珠,两家通过这次联姻,正式结成联盟。

白曦再也不会有以前那样的生活了。

那时的白曦还有些懵懂,并不是很能够理解,但她能真切的感觉到,家族里的人,有一些对待她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

而讽刺的是,金珠嫁给父亲时,带回了一个女孩,她只比白曦小一岁,样貌和白杌非常相似。

金珠对外说这女孩是她的养女,父亲给她取名叫白晚。

父亲结婚那一天,他拥着一旁娇柔地金珠与可爱的白晚,爽朗地笑声显示出藏不住的开心。

白曦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悄悄地躲在角落。

那一天,大长老白桐对她说:“小曦,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贪玩了,你妈妈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要好好努力,不能让她失望!”

年幼的白曦看着大长老,坚定地点下了头。

自那以后,白曦明白,随着妈妈的离去,以前幸福的生活再也不会回来。

金珠其实对她很好,衣食住行都照顾得无微不至,这让白曦的父亲很满意,觉得金珠十分识大体。

从一开始,白曦对金珠就没有过好脸色。仅管数次在白曦身上碰壁,可金珠十分坚持,不管白曦是什么态度,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给白曦送着送那,将她的生活照顾的仅仅有条。

就这样,渐渐的,金珠在族里赢得了一个好名声。而白曦,却被所有人认为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人们心里逐渐偏向金珠。

白曦的父亲白杌是白氏家主,经常公事缠身,很少能回到家中。每次回家,总能看到白曦对金珠冷漠以对,金珠一脸地委屈,却还要好言好语地对着她。

渐渐地,白杌对白曦也冷淡下来,再加上白晚十分乖巧,白杌几乎慢慢地忽略了自己还有白曦这个女儿的存在,将全部的宠爱都放在了白晚的身上。

白杌与白曦父女两人,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亲密。

整个家族中,一直疼爱白曦的人就是大长老白桐和三长老白柏了。

白曦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那时,她和金珠在家中,是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方式。

可突然有一天,金珠戴着一个玉镯出现在白曦面前,那是白曦母亲的遗物。

可想而知,当时的白曦自然是二话不说,直接要求金珠取下来,可以往总是好言好语地金珠态度也不比从前,她略带挑衅地看着白曦,在她耳边冷冰冰地说道:“白曦,你妈妈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家,是我金珠做主!你最好老实听话一些,不然……”

当时才10岁的白曦哪里懂那些阴谋算计?她见金珠得意洋洋随口谈论着母亲地样子,她愤怒地冲上去就要将她腕间的玉镯给扯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杌刚好回到家中,正好见到白曦恶狠狠冲向金珠的那一幕,他看到白曦不管不顾,手胡乱抓着金珠,白杌赶紧过去。

看到白杌过来,金珠隐密地一把推开白曦,迅速褪下腕间的玉镯换上一个相似的镯子,并用长长的指甲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划了几下。

白杌走进,金珠掩饰性地遮住手臂,白杌拉过她的手,看见白皙的腕间好几道血痕,他转头怒瞪着白曦。

金珠泪如雨下,她拦着白杌哭诉道:“我……我实在是…小曦她不知怎么了,一看见我就……”

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金珠,再想到白曦自打金珠来了以后对她态度就不好,白杌怒从心来,急怒之下一个耳光扇过去,狠狠地训斥她,让白曦对待金珠礼貌一些。

金珠在一旁拦着白杌劝解着,让他不要和小孩子计较,边拦,边伸出带着血痕的手臂在白杌眼前晃着。

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白曦的脑海中,而父亲给她一耳光的疼痛,在她脸上久久挥之不去。

白曦哭着跑出了家门,后来,是白桐找到了她。

那天,白桐和白曦谈了很久的话,从那之后,回到家族的白曦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彻底消失不见了,白曦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开怀地笑容,性子也变得越来越清冷。

自那之后面对白杌,白曦永远礼貌以对,却再也没有了亲人之间的亲密。

而从那件事之后,金珠也很少再来招惹她,安心地做起了白家家主夫人。

白曦学会了把所有事藏在心里,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会拿出妈妈的照片看看,白曦明白,为了妈妈,她也绝对不能松懈。

白曦自幼天赋过人,她从出生起就被定为梦师一族的少族长,接受着家族密集的训练。

从前她总是偷懒,可自从那件事后,白曦无比地刻苦努力,没过多久,白曦便成为梦师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人。

还未满十三岁的她,已经可以独自出去做任务了,并且完成得非常出色,所以白曦少族主的位子一向没有人有异议。

除了大长老白桐和三长老白柏,白曦最亲近的人,还有一个就是东方了。

白氏家族跟东方家族一向交好,东方是东方家族的少主,也是自小天赋惊人。

从小训练开始,两人便常常搭伴,一来二去的,到后来学有所成,他们也经常被派出去一起做任务,白曦和东方也渐渐熟识起来。

东方温润清和,又比白曦大上一些,平常相处中,他都很是照顾白曦。

白曦的天赋很高,总是被同龄的孩子嫉妒,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

自从父亲再娶白晚渐渐长大,白曦更是受到身边人的排挤,只有东方一直陪在她身边。

母亲死的那段时间,也是东方陪着她熬过了最难受的日子。在白曦的心中,东方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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