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疯子!”
杨紫心活了两世,就没见过徐敏敏这样的人,一时间也是吓得不行,惊惧不已地大喊出声。
徐敏敏这才慢慢把头抬起来,嘴唇上还沾染着杨紫心的鲜血,显得分外狰狞!
“啧。”徐敏敏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舒适爽快,好像享受了什么美味一般,又略微带着点遗憾。
杨紫心见她松开自己,赶紧就往后退。
“味道还是差了点。”徐敏敏抬手用指尖去擦拭自己的嘴,“没关系,等你再毒发一次,你的血就会更好喝了,这样我也会更舒服了。”
退后的动作顿住,杨紫心不可置信地看向徐敏敏,原来这人竟是拿自己的血在当药!
好似还未饮够,徐敏敏又狞笑着向杨紫心靠近:“你看看你这可怜的模样,那人要是知道你这样,该多伤心呐!可惜你到死,都已经见不到他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杨紫心的脑子飞速运转,猛然想到,这女人是为了男人而来的!
“我没有对谁有意,尤其是你说的那个人,你根本不需要防备我!”杨紫心这几日走得近的就只有唐元珲一个异性,不由就向那女人表明真心起来。
当然,杨紫心也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为唐元珲而来,便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呼出姓名,仍旧用“那个人”代替。
可是就算杨紫心表明自己并无他心,但徐敏敏却越发生气,直接就一掌扇在杨紫心脸上,打得她另一边脸也红肿一片!
“他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你日日纠缠于他,他还对你温柔相待,你凭什么不喜欢他!”徐敏敏气得直发抖,“所有的女子都应该喜欢他,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伤心难过,让他酗酒无度!他是我的你知道么!你居然和我抢人,我非要慢慢折磨死了你不可!”
酗酒无度!
杨紫心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一个念头就浮现心头,颇为惊异之下,立刻就冲口而出:“你是为了青云公子而来!”
徐敏敏当下又是一掌扇在杨紫心脸上:“你有什么资格直呼他的称号!”
杨紫心一时被打得头昏脑涨,勉强定了定神,才惊疑不定地说:“你若是心悦于他,我对他无意,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何至于要把我抓来折磨?”
杨紫心这般说辞,只是为了先救自己,至于欧阳东远身边竟然有如此扭曲之人,一切处理都等她解救了自己再说。
“我就是不许你不喜欢他!”徐敏敏状似疯狂,抬手就扣住杨紫心臂上的伤口,疼得杨紫心冷汗直流!
此时,杨紫心才彻底确定了,这徐敏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得不到要怒,还非要别人和她一般痴恋对方才行!
徐敏敏的手指越发扣紧,杨紫心的伤口几乎被撕裂了一倍宽!
那种生生撕扯的疼痛并非常人所能忍耐,杨紫心挣扎不开,脚踢不到,眼前直觉一阵阵发黑,意识迷蒙之时,徐敏敏才松开手。
接着,就见到徐敏敏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用血淋淋的手拔开盖子,从里面倒出半截肥白圆滚的虫子,满脸狞笑地将那瓶口冲着杨紫心撕裂的伤口倒去。
杨紫心心惊不已,连番惊惧下,终于扛不住晕倒了!
徐敏敏见杨紫心不动弹,眉头就微微皱了皱,想把蛊虫放进杨紫心体内的动作也顿住了,自语道:“真是扫兴,这个女人真是扫兴!每次想看她那张惊慌失措的嘴脸,她就是不给我看!”
徐敏敏心中气愤,想着自己反正还有千百种毒药能使在杨紫心身上,慢慢折磨她,便又把蛊虫往杨紫心身上凑。
那蛊虫闻到血腥味,一个劲儿地在瓶口扭、动,直直地笔直着露出来的半截身子,就想往杨紫心的伤口处凑。
徐敏敏嘻嘻笑着,越发开心,好像已经看到杨紫心受了蛊虫驱使,疼得满地打滚,还要按着她的吩咐去做事。
原来这只蛊虫本就是死蛊,能控人心神,且七日之内必定会咬穿宿主心脏,直接把宿主弄至毙命!
就在徐敏敏手中的蛊虫离杨紫心的伤口还有一寸远时,敞开的大门处,突然射进来一颗棋子,“噗”地一声打在徐敏敏的肩膀上,瞬时就把徐敏敏的手定住了!
“徐敏敏,你住手!”
随着这一声饱含怒意的清朗叱责,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如风一般闪了进来,情急之下一脚将徐敏敏踢翻在地。
徐敏敏张嘴痛呼一声,手中的蛊虫顿时跌了出来,顺着徐敏敏嘴边残留的血迹,那蛊虫就直直往徐敏敏嘴边飞快爬去!
徐敏敏大骇不已,想要闭嘴,却已经来不及,那蛊虫已然爬进了徐敏敏的嘴里!
徐敏敏作恶不成,反害了自己,眼见那蛊虫已经入嘴,当机立断就“咔嚓”一声磕下牙齿,生生把那蛊虫咬做两截,顿时一股腥白的汁水就四溅出来,徐敏敏立刻歪头吐出蛊虫残破的身体,可嘴里的汁水已然融进了唾液。
顷刻间,徐敏敏就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晕厥了过去!
刚才那飞身进门的身影就是欧阳东远,只见他风尘仆仆,满是倦意的脸上惊恐遍布,弯下身子,就将杨紫心从地上抱起。
眼看杨紫心一身狼狈,鲜血淋漓,欧阳东远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碎了,哪里还顾得上徐敏敏在一边生死未明。
徐子冲这时也跟着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寻香的飞蝶,一看这屋的情景,顿时就惊骇的头皮发麻。
“徐子冲。”欧阳东远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目光冷冷瞥向地上的徐敏敏,“若是紫心有个三长两短,我必然让你妹妹以命相偿!”
说着,欧阳东远就抱着杨紫心大步离去,徐子冲即心虚又心慌,可还是拦住欧阳东远:“你别带着紫心离开了,你知道我妹妹是毒女,她若是憎恨紫心丫头,肯定不会给她下寻常毒药,恐怕只有她才会有解药的,你贸然带着紫心丫头离开,也许反而会误事。”
欧阳东远听了徐子冲一席话,理智也稍稍回笼,低头看着怀里娇弱如残花的杨紫心,真是恨不得将地上躺着的徐敏敏碎尸万段!
徐子冲见欧阳东远停住脚步,也知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即刻上前,去查看徐敏敏的状况。
徐子冲刚刚蹲下身子,徐敏敏就咳嗽两声,一翻身就坐起来,埋头对着地上一顿狂吐,腥臭的味道顿时蔓延了整个屋子!
欧阳东远抱着杨紫心往后退出至门外,就怕那气体有毒会再次伤到杨紫心。
徐子冲也赶紧利落地向后翻腾一圈,避到一边。
徐敏敏吐了一阵,好似把腹中污物全数吐尽了,这才缓过了神,有气无力地抹了下嘴角,翻过身坐正,对着欧阳东远和徐子冲呵呵直笑:“好可惜,这蛊虫的毒汁如此歹毒,居然还是没把我这个浑身是毒的怪物毒死,哈哈!”
“敏敏!”徐子冲皱眉怒喝,“你太不像话了!居然对紫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要不是我们提早完成朝廷的任务回来了,紫心必然要折在你手里,到时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后果吗!”
“后果?”徐敏敏微微一笑,转眸痴迷癫狂地看向徐子冲,“我不管什么后果,我只想要青云公子,这个姓杨的贱、人敢……啊!”
徐敏敏话没说完,欧阳东远指尖一弹,一颗乌黑的棋子就从袖中射出,直直打在徐敏敏的咽喉处,顿时徐敏敏就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那颗棋子落地,徐敏敏的脖颈上就出现了一小块红肿的凸起。
这还是欧阳东远留了手劲儿,否则徐敏敏已经是个死人了!
徐敏敏并不知道青云公子就是欧阳东远,只当他是护着杨紫心,不允许别人说她半句闲言碎语,这一会儿,竟然都不生气,反而露出点惺惺相惜的模样。
徐敏敏看着欧阳东远说:“你护着她,居然护着她到这种程度,哈,我真是欣赏你呢!我觉得你能理解我啊,你知道么,我也是这么爱着青云公子的,我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一丝的不好,可她居然把青云公子气得酗酒,所以我才要对她出手的!”
“疯子!”欧阳东远越发听得荒唐,他不愿逼迫杨紫心,才会一时借酒消愁,可这徐敏敏就简直是荒唐了!
徐子冲更是看不下去,立刻就上前去逼问:“你给紫心丫头下了什么毒,赶紧给我拿出解药来!”
徐敏敏嘻嘻一笑,好似即不恼欧阳东远厌弃她,也不恼徐子冲对她声呵斥。
徐敏敏越笑越大声,直至喘不过气来了,才慢慢将脸上的笑意收拢,看着徐子冲说:“我是你妹妹啊,亲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一家人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徐子冲气得不行:“徐敏敏,当初你被人绑走,我们四处奔波寻找,我们怎么就不伤心,不顾及你了?可是你看看你回来之后,都是做得什么事情?一件一桩,都是越来越过分,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又何曾想过我们作为你的家人,我们为你步步退让,你却变本加厉,我们又会怎么想!”
徐敏敏被徐子冲呵斥地有些发愣。
欧阳东远把怀中的杨紫心抱紧,并没有干涉徐家的家事,可怀中的杨紫心却微微抽搐起来,脸色也变得青白一片,一看就是再度毒发的状况!
欧阳东远再也等不了,目光如焗,又带着沉沉发寒的压力,逼视着徐敏敏,一字一顿地沉声质问:“解药在哪里?”
可是徐敏敏却好像没感受到危险一般,就那么坐在自己刚才吐的污秽旁边,越发笑得开心。
怀中的杨紫心越发抽搐得厉害,欧阳东远已经急到红眼,再不顾及那么多,上前就是一脚,重重把徐敏敏踹翻在地,又用脚尖踩住徐敏敏的咽喉,目光狠狠如刀剑般刺向徐敏敏:“我再问一次,解药在哪里!”
似乎是真的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徐敏敏不由有些微微发颤,刚才被踢过的胸口闷闷发痛,张张嘴竟然喷出了一口血。
徐子冲当下就紧张地冲了上去:“敏敏,你快说啊!”
缓过一口劲儿,徐敏敏将徐子冲的话置若罔闻,甚至还嘴硬对欧阳东远道:“你干脆杀了我啊,反正我怎么死都死不了,你杀了我我还解脱了!”
欧阳东远立刻就加重脚尖力道,踩得徐敏敏白眼直翻,竟是一口呼吸也喘不上来!
“别这样,东远,你不要杀了她!”徐子冲惊慌大喊,就算徐敏敏做得再不对,他也不忍心见她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