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温幸这么积极的模样何圣看着她说道,“温公子你怎么……”何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温幸才好了,他一直摆着臭脸,而温幸一来直接把东西给接过去了,这不是变相的让对方进来嘛。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何圣缓和了语气说道。
谁知那个男子摇了摇头,“一会儿还要去私塾教书,就不去了,改日吧。”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不想做以后就不要来,谁稀罕你来似得。”何圣对着男子大骂道。
声音大到整条小巷都能听到他的话,更别说还没走远的男子了。
可是男子并没有回头反驳,只留给了何圣一个背影,渐行渐远。
见到那个男子走远之后温幸赶紧拆开了杏仁酥吃了起来。
何圣余怒未消,一转身就看到温幸正往嘴里塞着杏仁酥,他微微惊愕了一下,立马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温公子,你怎么能……”何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温幸了。
温幸完全不为所动,她心想如果何圣好几天没有正经吃饭的话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比她还要惨,她只是真的饿了嘛,起码的大家风范一点都没有丢失,只是当众猛吃杏仁酥看着有些不好而已。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温幸一边塞着杏仁酥一边问道。
一盒杏仁酥眼看马上就要进入她的五脏庙了。
“弱不禁风穷酸书生。”何圣不屑道,他对那个男子有很大的意见似得,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
最后一块杏仁酥进了肚之后温幸满意极了,不管何圣多么讨厌那个人,如今她算是因为那个男子饱餐了一顿,再怎么样都得感谢那个人,而且她觉得那个男子一点都不惹人讨厌,虽然书生气太重了,但是儒雅的很,很懂得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道理,在面对何圣的无理时能做到不声不响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轩辕冥一早醒来就看到温幸跟何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他略微有些不满,走上前占有一般搂住了温幸的腰身,直接把她禁锢在自己身旁。
温幸挣扎了一下为能挣脱。
“你们俩个关系可真好。”何圣羡慕道。
以前的时候他也有个这么好的兄弟,两个人勾肩搭背都是常事。
温幸见何圣并没有觉得两人的关系太过暧昧松了一口气,她小声在轩辕冥耳边耳语了两句,无非是说她现在是男子装扮,两人这样的姿势太过不妥。
本来心里不悦的轩辕冥听到温幸的耳语之后脸色立马好了起来,他松开抓着温幸的手坐到了一旁,静静地听着温幸跟何圣聊天,仔细一听两人并没有聊什么亲密的事情,不过是在聊最近发生的事情罢了。
“沈家的家主被刺杀身亡了?”温幸提高音调疑问道。
大厅中其余两个人把视线全都放在了她身上,不明白她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这么激动,像是认识的人一样。
“难道温公子跟沈家有什么关系吗?”何圣疑惑道。
温幸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她只是跟沈子茺认识,而且一直对沈父很是崇拜,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只觉得大吃一惊,这段时日她一直被轩辕冥关在房间里,根本没机会知道外面的消息,听何圣的话这件事好像是十天之前了,消息传到这里肯定花费了不少时间,这件事肯定至少半个月之前发生的,怪不得沈子茺的伤会越来越严重,其中恐怕还有这个原因。
沈子茺对沈父的敬爱恐怕不比她少,如今听到家父被刺杀,不管是谁都不会好受。
“那你为何这么大的反应?”何圣追问道。
“因为觉得不可思议。”温幸心不在焉道。
“坊间都说是皇上派人暗杀的沈家人,如今沈家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了,直接威胁着皇室的安危,如果真是皇上做的倒是很有可能。”何圣把自己从坊间听到的话说给了温幸听。
其实他不用说温幸也能猜出来,当年邢家人有一半是因为威胁到了皇权才被暗杀了,只是当时的她只顾着帮商九竹打下江山,完全没留意到身边的人正在一点点消失,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能是吧。”温幸敷衍道。
何圣见到她这幅模样直接找了个理由去后院忙了。
等到何圣离开之后轩辕冥直接伸手把温幸拉进了自己怀中。
“怎么了?”他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把她脸上的不开心全都收入眼中,一想到她这种难过是因为别的男人他就忍不住嫉妒起来了。
温幸抓紧了他的手,“你能不能派人帮我送封信,要快马加鞭。”
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像是把最后的救命稻草压在他身上一样。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重视他,在意他,甚至可以称得上信任他。
不用她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要他的人把信送往哪里,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好。”他答应道。
温幸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心中的喜悦完全没有隐藏。
很快温幸就当着轩辕冥的面写了一封信,信中她写到让白谨言跟沈子茺注意身体,她等着见沈子茺得胜归来的那一刻。
信虽然简单,可是因为是温幸写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轩辕冥看了一遍信并没看出什么不妥,他想温幸应该不会笨到当着他的面刷什么花招,虽然现在他依然不怎么相信温幸已经被他征服了,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可以陪着她慢慢玩。
信装在信封里密封好了之后温幸还让那个送信的人带去了一些止血跟补血的药给沈子茺。
冥天殿里的人办事效率自然不用怀疑,他们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由他们来送信一定会很快完成。
“骑着我的马去吧。”轩辕冥见温幸反复地问几天才能到,知道她是关心那边的情况,轩辕冥直接大方地把自己的爱马贡献了出去。
他的马无一不是良驹,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不过他向来有洁癖,除了养马的人之外他根本不让别的人碰自己的马。
看到送信的人离开之后温幸松了一口气,她的确没用什么花招,因为之前她已经用秃鹰把消息传出去了,如今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稳定轩辕冥的心而已,给他找点事情做他就不会老是在她身上瞎捉摸了。
到了下午之前来过何家的人再次出现在门口,他手上还拿着一盒杏仁酥,站在敞开的大门口也没有说进来。
温幸看到之后就迎了上去。
“你是来找何圣的吗?我去后院把他叫过来。”
“不用了。”男子淡淡地说道。
一句话让佯装转身的温幸止住了脚步。
“这是我给他带的杏仁酥,你帮我转交给他吧。”男子说着把手中的杏仁酥递给了温幸。
温幸并没有接过去,“你想要给的话自己进来送给他吧。”男子听完看了一眼温幸,站在门前的脚步一步都没有跨过门槛。
“我以前说过再也不踏进何家一步,这句话至今有效,希望公子不要难为在下。”男子不急不躁地回答。
听他这么说温幸只觉得不可思议。
“枉你还是个读书人,闭门觅句非诗法,只是远行自有诗,这句话你难道不懂吗?”
这句话的原意很容易就懂,但是温幸这么说在说这个男子有点固步自封了,竟然说不进来就真的不进来了。
立下的誓言也得分清时候,这种誓言不遵循又有谁笑话他呢。
男子听了温幸的话只觉得眼前一片开明,只是他依然迈不出去这一步。
“公子的文采当真了得,不知公子的名号是?”在这种地方只要是有些文采的人都会有一两个名号,这个男子的名号叫做私塾先生,虽然没什么深意,但是这让他极其满意,要知道在他这个年纪能有个名号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谁还去在意这个名号的深意是什么。
“我的名号?”温幸笑着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过她见这个男子有些好捉弄的样子,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名号,“榆木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看到面前的男子温幸就想到了木头疙瘩,迂腐,这个榆木倒是挺符合他的形象。
这个称号男子自然没有听过。
“失敬失敬,原来是榆木先生。”男子脸上一喜,在他看来这个榆木何有深意,依木而喻,实在是聪慧极了,只有极其聪慧的人才能被人称为榆木先生才是。
之前他只是觉得面前的男子长得比较清秀而已,比平常人轻盈娇弱一些,还有一些灵动感,如今听到了温幸所说的名号之后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你叫什么名字啊?”温幸憋着笑问道,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居然还真的有人信了她胡诌的名号。
“在下苏灿。”男子答道。
灿字一火一山,这个人不是永远充满活力就是脾气暴躁,像是火山一样,可是面前的苏灿完全没有这样的特制,他文文静静的倒像是一座死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