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言又不傻,相反她比猴子还要精上三分。能让小顺子紧张成这样的,肯定又是什么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
尼玛!
她这个大梁七皇子可真够没地位的。
电视剧里的府衙公子不都能带着家丁在街上横行霸道,看到貌美的良家妇女顺手抢一两个回家的吗?
凌靖言扶额,闭眼。
能不能给她个机会重新穿越?她不要当这劳什子的七皇子了,哪怕当个小老百姓都比这位快活啊!
“玉是块好玉,既然七殿下有心赠予,那臣就却之不恭了。”掌心横着一块羊脂暖玉,靛蓝长袍的男人轻轻瞥了凌靖言一眼。
原来是把他当成郁承修了!
看来七皇子真是疯了,居然连人都分不清了。
“七殿下,这是淳英侯府的傅世子啊!”挥着手中的浮尘,陈公公心有余悸的出了口长气。
什么叫做他是谁啊?
不说这偌大的汴京城了,宫里头有谁会不认得傅世子。
还有这七殿下怎么疯疯癫癫的?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七殿下,那块玉可是您满月的时候丞相夫人送的贺礼。”眼见傅延卿就要将那块羊脂玉收进袖中,小顺子急得都要跳墙了。
熹贵妃出自相府,大梁丞相江廷舒是其兄长,也就是凌靖言的亲舅舅,而那丞相夫人自是她的亲舅妈。
“要是让熹妃娘娘知道您把玉佩弄丢了,肯定是免不了一顿骂的呀!”熹妃和丞相府的关系怎么说呢,反正小顺子形容不好。
每月一次的后宫探亲日,也就只有江丞相会来芷兰殿探望熹妃娘娘,偶尔会带着自己的爱子一起,那位江夫人却是从来都不曾露面的。
听说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除了每年宫中的一些盛大庆典,江夫人很少踏出丞相府的大门。
“傅世子,本殿下一时失手把自己的玉佩甩出去了,并没有要送给你的意思。”唇角不住地抽了抽,想想熹妃的叨叨叨,凌靖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将玉佩争取回来。
“七殿下甩得可真是准,要不是我家世子反应快,这会子还不知道被砸伤到哪了呢!”护主心切,傅延卿的侍从反呛道。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算是领教了。
这平日里闷葫芦似的七殿下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牙齿够尖嘴巴够厉,那脸皮也不算薄呢!
“庭赫,不许对七殿下无礼。”傅延卿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的斥责之意。
“是,世子。”庭赫乖乖地退到一边。
“原来这不是七殿下送臣的礼物。”状似惋惜地摇了摇头,傅延卿接下来的话没把凌靖言给气得半死。
“七殿下说自己是失手,可臣却觉得不像啊!正好臣要去皇上那里,不如七殿下一同走一趟,咱们让皇上来定夺这件事吧!”看在凌靖言也不算是故意找自己不快的份上,傅延卿原本打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的。当然,他的台阶可不是免费就能下的。
好你个淳英侯府世子!
在皇权至上的时代,哪怕凌靖言一身傲骨,也不会傻到自个送上门去挑战皇帝的好脾气。再说了,今日之事确实是她理亏在先,所以真要去找那位皇帝老爹定夺孰是孰非,她肯定是要落了下乘的。
亏本买卖!
不干!
一块玉佩而已,也就是丞相夫人送的,稍微特别一点点罢了嘛!
切,本殿下不要了!
“呵呵呵!”皮笑肉不笑,凌靖言决定把今天这笔账也记载郁承修的头上。追根溯源,他就是罪魁祸首。
“本殿下前些日子伤了脑袋,想必世子也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些日子里大脑总爱断片,让世子你见笑了。”
淳英候傅氏一族,大梁的开国功臣。而这位傅世子据说是百年难得一件的天才,三岁早慧,同龄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就把各种典论文赋倒背如流了。反正,很得皇帝器重就是。
凌靖言觉得真到了她那皇帝老爹的面前,自己被大义灭亲的可能性占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或许是她那皇帝老爹看她还受着伤,挺可怜的,就以小孩子闹着玩,把傅延卿给打发了。
“噢?大脑爱断片?那七殿下可得找太医好好瞧瞧呢!”发现凌靖言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傅延卿正色道,“脑袋的问题啊,晚治不如早治,如果落下什么不可逆转的毛病,七殿下未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当心变成傻子。
“改日一定请太医来会诊。”别听傅延卿每句话都说得平平淡淡的,可凌靖言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很扎耳。
“既然傅世子如此喜欢本殿下的玉佩,那本殿下就忍痛割爱,姑且当是礼物送给你吧!”不就是要她一块玉佩,又不是要她一块肉。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让对方加倍还回来。
锱铢必较的凌靖言在心中默默地发誓。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未来的傅延卿岂止是加倍的还给她,那真是用百倍千倍来描述都不为过呢!
“臣一定好好保管七殿下的礼物。”傅延卿一边回答一边将易主的羊脂玉佩丢给了庭赫。
凌靖言眉毛一挑,暗忖这个傅世子,报复心理也是很重的嘛!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打她的脸了。好好保管,直接丢给自己的侍从,这能叫好好保管?
“延卿这是要去父皇那吗?”一道温厚的声音打破了凌靖言和傅延卿的眼神较量。“咦?这不是小七吗?伤还没好怎么就乱跑出来蹦跶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袍,胸前绣着复杂的蟒,太子凌靖桓看了看傅延卿又看了看凌靖言。
平日里并无过多交集的两个人此时却僵持在大路上,这场面任谁看了都会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