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静。
他们就这么默然相视。
程欢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另一重人格，南湘。
难道是南湘出现的时候告诉他的吗？
不，不可能，南湘很少出现，哪怕出现，也都会刻意模仿她的行为动作方式生活。不会做越距的事。
18岁有了南湘这一人格至今，从来没有人看得出她有两重人格。
5月的天，最是变化莫测，很快外面大风入境，惊雷闪电。
程欢看着外面的天，悲戚地说，“所以，你一直都是知道我是DID患者，一直都知道南湘的存在，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我在你身边辛苦地掩饰自己？”
她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
窗外骤然下起了瓢泼的雨，砸在她的心上。
“我是程欢，或者是南湘，还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么可怕的女人，肯心甘情愿离开你，不是很好吗？”
她说着猛地一推，趁着霍景之往后倒退的瞬间，往门外拖了绳地跑去。
程欢跑的时候回了好几头，霍景之果真是没有追过来。
正如她所料。
不是不难过，但是霍景之永远不会爱她，她的人生再没有第二个25岁了，她想要过新的像个正常人的生活。
这一带是西城出了名的富人山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雨下得格外大，程欢很快淋得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燥的，整个人瑟瑟发抖。
就在这会儿。
迎面而来一辆保时捷猛地在她前面杀了车，挡住她的去路。
雨中打着远光灯，亮黄的灯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隔着雨帘，她看不清车主是谁，想着息事宁人，就绕开了车要继续走。
很快有人从车里出来，在她两米之外，直接地挡住她的去路。
程欢抬头。
是纪时宴。
他的眼神依旧像上次见过那样，像一块冰，冷冽地扫过狼狈的她的全身。
“呦。”他往山庄远处扫了眼，“怎么，被你老公赶出庄园了？”
程欢想纪时宴也是非富即贵，想来也住在这附近，遇到也是在所难免，平板而恭敬地打招呼，“纪先生，您好。上次你送我回来，真的很感激。”
“看你过得这么狼狈，我很开心。”他勾着嘴角笑，但是眼角眉梢都没有笑意，“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去吗？”
程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知道吗？我看见了你丈夫把你赶下车，看见你丈夫在不远处停车，看着你上了我的车。”他说话没有任何感情，“不是爱到连别人说他一句不好都不乐意吗，现在被他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你一定很不好过吧。不过我就是想要你不好过。”
程欢嘴角动了动，明白了那天霍景之为什么要生气，还说她人尽可“湿”。
纪时宴见她脸上毫无波澜，“既然你不想坐牢接受惩罚，那我会勉为其难地代替法律，好好惩罚你这个纵火犯。”
程欢冷漠地点头，“纪先生说的都对，我的确应该受到惩罚。”
程欢耿直的认罪顿时让纪时宴失去嘲讽她的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