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伯伯!”清清惊喜地叫了起来:“这么说,你不会修理我了吗?不怪我了吗!我真的很开心呢!”她大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走到明硕面前,道:“国主伯伯,我觉得你日理万机,明察秋毫,英明果断,分身有术,孜孜不倦。真的好厉害。”
明硕一楞,呆呆望着她,这丫头,又想做什么?
不待他多想,她又转着眼珠,努力地道:“国主伯伯!你叱诧风云,排山倒海,惊涛骇浪,雷霆万钧,惊心动魄,横扫千军,惊天动地,真的太厉害了!”
“清清——”明硕怀疑地打量着她:“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清清歪着脑袋望了明硕一眼,点了点头“嗯!是的。”
明硕道:“什么事?”
清清道:“我听说,听说,玄基被软禁在风殊苑了!为什么?为什么呀国主伯伯,就算他劫了天牢,可是,您不是连我都原谅了么?你这些天对我如此之好,真让我不敢相信,可是,这都是真的!即使今天,我得罪了您的亲生女儿,可是,你都还是原谅我,不罚我,而玄基,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呀!你为什么总是对他那么苛刻!”
明硕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地消失不见。
清清一双明净的眼睛,毫不畏惧地盯着他,每当她的头脑稍一激动,便将一切安全危险抛到了脑后。
终于,明硕道:“有一句话,你听过么?玉不琢,不成器。玄基是朕的儿子,朕喜欢他,朕要他日后成就,在朕之上。所以,才会如此对他。你,莫再管了。”
“不对!”清清大声道:“你喜欢他,才对他凶?那你喜欢我,为什么对我好呢?”
明硕深深望了她一眼,半晌,轻轻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道:“你不懂。”
清清道:“是的!我不懂,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玄基这样残忍,这王宫本来就够像老鼠洞了,现在你还要把它关到更小的老鼠洞里面去,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父亲——”
“当!”奏折掉到了地上。
清清的声音嘎然而止。
她的心猛地一跳,忽然觉得自已像又要闯了什么大祸。
明硕却最终没有发脾气,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夜已深,你先回去罢,明日过来陪朕再坐一坐。”
清清还想说什么,看了看明硕的脸色,终于没敢说出来,只好装模做样的给他请了个安,走出了御清宫,口中方嘀咕了一句“哼,老头,你行!本丫头是让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你给我等着,明天我要装病,装死,装睡装昏……”
走出御清宫大门,夜,果然已很深。
小灯提着个类笼跟在她身边,两人遂向相思阁走去国。一路上除了沉沉黑夜,再无其它。清清不说话,他也不敢多问。
一直到了相思阁门前,小灯上前叩了门,小泡和玉烟照把门从里面打开,清清刚迈了一步,说时快,那时快,只见一道闪电般的白影子先她一步跳了进去。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是,,是人是鬼!”清清大喝一声。
那人却一把将她和小灯拉了进来,反手便将院门关上。
他的身法极快,小灯大骇,手一松,灯笼便向地上跌去,哪知还没到地上,已被人稳稳接到手中。“清清公主,你说呢?”他微笑着,将灯笼递给小灯。
“我说,你不人不鬼!半夜三更不睡觉,躲在这里吓人做什么?”清清大怒。
小灯惊魂未定地接过灯笼,待照清了灯下的人,他“咦”了一声“白羽先生?怎么会是您?”
“白羽?白羽是谁?”清清奇道,她扬眸打量着面前的人,朦胧灯光下,但见他衣袂胜雪,微风拂过,飘然出尘,虽已是中年,然而却仍有着一种动人的风采。
小灯含着笑,解释道:“白羽先生是国主的朋友,宫里人全知道。”
“国主老头的朋友?”清清惊讶地道:“宫里人全知道,为何单单我不知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她问白羽,“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来做什么呀?”
还未待白羽回答,便听得从相思阁外的远处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脚步和喧哗声。渐渐地,那声音竟向着相思阁来了。
白羽神色一变,突然道:“清清公主,莫放洛阳进来,莫让他知道我来过。”
“为什么?”清清盯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乱转。
“这,容白羽稍后为你解释。”白羽沉声道。飞快闪身进了相思阁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