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江,天牢。
一盏油灯昏黄地照亮天牢里的一切,潮湿,阴暗,森森的气息充斥着这个空间。
清清抱膝坐在一堆稻草上发着呆。
她怎么也想不到,明硕竟会如此喜怒无常,这一次居然见也不肯再见自已一面!当她还躺在躺椅上做她的春秋大梦,圣旨忽然传到。紧接着,相思阁的所有人都被关进天牢。她和玉烟照常秀被关在一起,小灯小泡被关在另一间牢中。
终于,她喃喃地道:“国主老儿这次是真的要修理我了么?”
她把头转向玉烟照,只见玉烟照亦是一副担心的模样,一边的常秀却很奇怪地距她们远远坐着。清清第一次发现,常秀的样子很奇怪,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对什么充满了害怕。
“常秀!你在做什么?”她终于奇怪地冲那个女孩子叫了一声。
“没,没什么。”常秀略显惊慌。却更加引起清清的注意,连玉烟照也向她多看了两眼。
清清像盯贼一样地盯着她,道:“你过来!”
常秀惊道:“过,过,过,过去做什么?”
清清道:“我是谁?”
常秀:“你,你是清清公主。”
清清道:“那我让你过来,你为什么不过来!”
“我——”常秀一楞,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替她回答了清清“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
这个声音,又潮又湿,钻进人的耳朵时,像蛇一样的感觉。
清清皱了皱眉,已经看到了说话的人。
他是天牢的牢头,人称张头,也有人叫他张要命,因为一般关进天牢,受过他的刑罚的人,一条命至少会去了十之七八。
现在他带着几个酷史,站在牢门外,一脸诡异地望着清清。
“你是谁?”清清道,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张要命阴森地笑道:“我是谁,你马上就知道了。”
清清把眼睛一瞪:“你想做什么?”
张要命也不多讲,只是让人将牢门打开,将清清抓了出去。
玉烟照大惊:“你们要干什么?清清——”
“干什么。”张要命狞笑着望了她一眼:“你说呢?”
玉烟照心头一惊,清清一边从那些酷史手中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张要命毫不为所动,着人带着清清便走出了天牢。
“清清——”玉烟照焦急地叫了一声,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突然走到常秀身边,激动地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常秀,你且说一说,自从你来到相思阁,清清对你如何?”
“烟照姐!”常秀怔怔望着她,突然“哇”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她哽咽地道:“我只是把清清公主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常香。我,并没有想到这些会对清清公主造成什么影响!”
“你没有想到吗?雪妃对清清恨之入骨,你将清清的一切行踪报告给你的常香,她与她的主子算计起我们的清清,当真是方便啊!我真是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把你是常香妹妹的事情告诉清清!”玉烟照的声音颤抖,两大颗泪水“哗”地从她的眼中滑落。
“对不起!烟照姐!我错了!”常秀惊叫,“扑嗵”跪到了玉烟照面前,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玉烟照流着泪推了她一把“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只望,我只望她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不然,叫我以后怎么还能够安心活下去。”
她这一生,还从未做对伤害于人的事情,这一次,虽然真正害了清清的不是她,也不是常秀,可多少,一定也会和她们有些关系吧!一起到这点,她的心就像绞了一样的疼,和后悔!她祈求神女,保佑清清平安无事,保佑清清大吉大利。可是,高高在上的冥苍女神,你,听得到她一个小女子含泪的祈祷么?
“喂!死东西!你们要把本公主带哪儿!”清清整个人被两个高大的酷史提着出了牢房,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东转西折,不能动手,她便动口。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她大呼大叫,被人丢进了一间房中。
等看清这房间里的一切,她的人,立刻便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只见古老石砖砌成的房间,没有窗,只有一扇门,墙壁上嵌着几只铜灯,发出黄色的光芒。灯光照射下,只见这房间内摆着一只巨大的火盆,里面的炭火红通通地,与墙上的油灯互相映照,使得四周黄光中泛着红。
火盆上放着几只铬铁,一个个通体发红,与炭火一般的模样。
在火盆四周,分列着一些奇怪的刑具,有竹板,荆条,鞭子,木枷等摆了一屋。
清清的眼珠一转,立刻尖叫:“这里是——用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