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楼位于永江东城著名的烟花处所燕子街,最里面的一座气派非凡的楼宇便是。
清清跟在玄基和洛南身后,一路上那些基他妓馆女子或站在门口,或倚在楼上,向玄基和洛南不停地打着招呼,更有甚者,当经过一家“天香阁”里面竟冲出一位红衣老鸹,一把捉住了洛抽的手“洛二公子,好久没见您了。”
一眼又瞥见旁边的玄基,立刻两眼放光,“洛二公子,这位公子是。”
“不要脸!”不待洛南讲话,清清破口大骂。
隧狠狠瞪了洛南一眼,这个死洛南,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连妓院的人都认得他!
玄基早已满脸通红,只能拉着清清快步向前。
洛南轻轻挣开老鸹的手,暖昧地笑了笑:“好妈妈,不要吓我的朋友,先回去罢,有空我来找你们家香香姑娘。”那老鸹闻言,立刻喜笑颜开松了手,果然不敢再留洛南。
洛南紧追几步,追上了玄基和清清。只见他们两个人一个满脸通红,一个小脸煞白。他似是颇为觉得有趣,竟一边前行,一边吟起了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唉,这两个人一个木头,一个石头。端的不懂得享受风月之趣。”
清清回过头,用力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再吵,不意间却看到洛南眉宇间一丝隐约的落寞萧索之色,顿感有些诧异。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一个像洛南这样出身官家的少年公子,鲜衣怒马,恣意享乐的情景,清清几乎已可以想像的出,这样的洛南,也很附合洛南在自已心中一惯的形象,只是他那眉宇边唯一的一丝落寞,却是从何而来?
难道这风一样不羁的少年,也会渴望有一个停留的彼岸?
十年一觉扬洲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是不是那位写诗男子落魄之后的悔悟和自嘲,便是他此时过早的心理写照?
清清觉得想不明白,她偷偷从眼角再次打量向他的时候,那抹落寞却消失不见了。
终于来到“永春楼”的大门前。
相较于其他青楼,这里显得静谧些,门口只有两个年轻女子迎宾待客。她们竟然不认识洛南,清清忍不住问他:“你不是风月高手,常常留恋秦楼楚馆么?怎么这里却没有你相熟的姑娘?”
洛南“嘿嘿”一笑:“丫头,你既知我是这样的人,此地如此冷清如同王宫内院,哪里是本公子喜欢呆的地方。”
闻言,清清亦觉有些奇怪。
那两名女子一直引着他们进了楼,当听说他们要见安落云时,待客的王妈妈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三位若是行乐,永春楼有的是姑娘供三位挑选,若是见安老板,还是请回吧,安老板有令,不见任何人。”
“不见任何人!”清清指着洛南道:“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洛帅府的洛二公子!快去告诉你们安老板,说贵客来啦!”
话虽如此,其实她也不知道洛二公子的名号人家听过没有,只不过随便拿出来用一下,至于有没有用,一试便知。
王妈妈脸上神色一变,显然,她是听过洛南之名的。
没想到她还是叹了口气:“三位还是请回吧,安老板谁也不见。”
洛南微微笑道:“还未通报,妈妈怎知安姑娘的意思。”
“这——”王妈妈一楞,随即道:“几位,并非老身有意相拦,开始那年,我也以为她只是说说,遇到些达官贵人,仍然前去她那里通报,哪知她一次也未见过来客,须知前来见她之人,皆是慕名而来,永春楼虽然小小妓馆,自从她当家之后,却也请得不少江湖好汉前来助阵,别人见不到她,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放肆,唉,半年前江大豪之事,各位可曾听说?”
洛南道沉声道:“听过,卖盐商人江大豪硬闯永春楼,被人打得三月未曾下床,之后生意更是一落千丈,短短数月,便从大豪变成了江破产。”
王妈妈也笑了:“公子想必是明白人,还是莫要使大家难做。”
“好。”洛南道,转身对清清和玄基道:“我们走。”
“走走走?”清清大吃一惊,还未容她多问一个字儿,人已被拉出了永春楼。玄基亦一脸焦急“洛南,纵然这永春楼是龙潭虎穴,难道我们便会怕它?”
洛南沉声道:“这永春楼果然是龙潭虎穴,刚刚我已发现其间有高手隐伏,玄基,硬来,对我们不宜,第一你不能暴露身份,第二,清清是偷溜出宫,若是被主上知道……”
他一席话,听得玄基和清清顿时醒悟过来,暗骂自已糊涂。
可是,便要这样无功而返么?
清清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来,她转身又冲进了永春楼,在王妈妈耳边不知讲了句什么话,王妈妈神色一凛,又看了清清一眼,却终于进去通报了,不多时出来告之清清玄基洛南“你们可以进去了,安老板在后院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