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着敌军倒地,纨绔们齐声欢呼,一时间自大起来,认为敌军不过尔尔,倒没了那么害怕了。
流光河暂时停了下来。九方炎笑道:“好了纨绔们,一会就该你们发挥你们超级无敌人听人怕,花听花凋,狗听了都要掉头走的骂功了。给我一次性把他们骂回去!”
“遵命!明王殿下。”整齐划一的声音满是得意,丝毫不见之前的窘迫。
流光河又蠕动起来,速度渐渐加快,在纨绔们吼完后,就已经到了城门下。蝶依皱着眉,就知道那些东西拦不了雄虎师多久。
城门紧闭,灯光入豆,九方炎笑对千军万马,身后赤炎军铁血肃杀。雄虎师列阵在前,看到风轻云淡的九方炎,并不急的发动攻击。九方炎素有诡诈如狐之名,他们的突然攻势九方炎都有防备,不确定看着如此少的守城人会不会是九方炎设下的计谋。
万军阵前走出一匹浑身漆黑的马,马背上拖着一个干瘦的老人,那老人穿着厚厚的盔甲,又显得不那么干瘦。他气定神闲地策马走出来,精锐的眼神锁定笑吟吟的九方炎。
王贾岐脸上虽挂着笑,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这明明是一次偷袭,九方炎为什么会在城墙上?难道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计划并且做好了准备才这样有恃无恐的?
九方炎依旧风轻云淡,只是在看到走出来的王贾岐时眼神一亮,随即握住蝶依搭在椅子上的柔荑,专注地把玩。蝶依无语,又不好在万人面前拂了九方炎的面子,只好任九方炎握着。
“王将军真是好雅兴,本王和本王老婆出来赏月,你都要带一大群人来围观。”九方炎调侃,脸上又挂起痞痞的笑。
“是啊是啊!原来越成雄虎师还有偷窥别人花前月下的爱好。”纨绔们跟着起哄。
雄虎师的将士们抬起头,仰望那个令大齐明王流连忘返到后半夜都还在赏的月亮,却只看到层层乌云外加寒风卷过的几片残叶。
“明王好雅兴,到后半夜了都还在赏乌云。果然年少风流,美人在侧,不辨时日啊!”王贾岐说得寒气阵阵。
“不比得王将军精力好,大半夜的带着兵操练,还操练到我德城来了。”九方炎回击。
“哼!老夫素知明王大人巧舌如簧,没想到还如此不要脸。德城乃至整个懿州都是我越成的疆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狗在上面撒了几泡尿,就叫嚣着那是他的疆土。明王大人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为了不让他国笑话我们越成不会管理自己的地盘,我越成不是不该把那不知死活的野狗给踢出去?”
九方炎很无语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就算我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可也不是用在和狗说话上的啊!纨绔们,上!”九方炎一挥手,纨绔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叫骂:“你他妈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都是乱撒尿的狗!”
“他们怎么会是狗?一看他们那样就知道他们是驴和马的爱情结晶,长得驴不驴马不马的,一看就知道是头骡子——天阉货!”
“哈哈……骡子们,看你们那驴见驴踢猪见猪踩的屌样,一看就知道你们嘴里长疮脚底流脓,头上秃顶包皮过长。”
“你爹阳痿你妈花柳,你就是芝麻地里撒的黄豆——杂种!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妻子是娼,女儿当妓。你妻子生孩子没**,不对,你老妈生孩子也没**……”
……
纨绔们将雄虎师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骂到了,又转向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了,最后专门停在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女性身上,来回反复问候。蝶依觉得甚是无语,这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叫骂的?
“怎么了?”九方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蝶依的手,抬眼关心地问她。
“没什么。”蝶依摇摇头,掩饰住有些厌恶的脸色,她知道九方炎这样做是为了扰乱雄虎师的军心,只要把他们逼急了让他们自乱阵脚,赤炎军能拖的时间就更长一些。“我只是觉得明王殿下手上每个人都如此有本事,真让人望而兴叹。”
“那是!”九方炎颇为骄傲地说,“能在我手下混的人再差都有两把刷子,就连最不济的纨绔兵,骂起人来都能气得别人吐血三升。”
“不过呈口舌之能,图一时之快,又能拦得到气势汹汹的雄虎师几时?到时候你要这些只会呈口舌之能的人如何自保?”蝶依有些担心,毕竟这些家伙身份地位都不低,弄死弄残了就不好说了。
“哼!”九方炎冷笑了一声,“自保?既然没能力自保,那就拼命吧!战场上你死我活,谁还顾得到性命?”
蝶依不再说话,看来九方炎是打定主意要这群遇事就逃的纨绔们真正上一回战场,不论死活!
纨绔们骂得唾沫横飞,唾沫在灯光的映衬下像雨水朝城下撒去。一直默不作声的赤炎军憋红了脸,虽然想笑但又警惕着雄虎师,怕他们突然进攻。
之前雄虎师里几个能言善辩的还能顶回去几句,但随着纨绔们越骂越来劲,越骂种类越多,越骂越毒舌,他们微弱的抵抗终于淹没在纨绔们阵阵的口水雨中。
同时雄虎师的士兵们脸色越来越差,他们平时都是直爽的喜欢真枪实干的硬汉子,本就不善言辞。现在被骂得狗血淋头无力反击,早就憋一肚子的气了。
最先忍不住的是王贾岐身后的副将,他两眼发红,不顾王贾岐还没下命令,直接拎起了挂在马背上的长弓,套上羽箭后拉起雕弓如满月,瞄准城墙上骂得最忘形的一人。
咻——
破风之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划开一片叫骂声,直逼那人眉心。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几乎静止,只看得到那只黑色的羽箭直奔那个纨绔面门。那个纨绔嘴里的脏话还未骂完,剩下的部分就在破风声中被压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