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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城外月光

亚默与挽衣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儿,附近只有一间柴火房,便将尸体搬了进去,又用一些干柴挡住,以免被人发现。才又悄悄地走了来。亚默回首看一眼挽衣轻声问:“你伤口没事吧?”

挽衣脸色仍是惨白,额间挂着汗珠,一看就是刚刚动作过大,又扯到了伤口,没事?这个什么无论做什么恐怕都不会没事。只是挽衣可不想让亚默有任何借口说带她走,强作笑颜道:“没事。”

亚默欲言又止,倒也能明白挽衣此刻的心情,便抿紧了嘴唇,继续往外走。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我亲自跑一趟,跟紧了,别让我再回头找你。”亚默突然喝斥,挽衣不明就理,再是一怔,不过,挽衣可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随即便想到了亚默绝不是无缘无故这样做的,马上头一垂,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连连点头,“三公子息怒,三公子息怒。”装着男声儿。

亚默见她这副样子,险些没笑了出来,这丫头着实机灵嘛。果然,旁边又有一队侍卫缓缓走过,见亚默在那训人,谁也不敢走近。

“快走,别费话,耽误了时辰,恐怕你担不起责任。”亚默厉声又道。

挽衣点头哈腰地小跑着跟着他身后,十足一个小侍卫的模样,亚默没想到这女子扮什么像什么,强忍笑意,快步往别苑外走,而出了别苑只是一小步,还要走出相国府,这一路上不知还要遇到多少巡逻的侍卫,两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上,谁也不敢放松。

好在,亚默过去在相国府就是一个异类,府里上下对这三公子的怪异行为见怪不怪,也没人敢管,亚默便轻车熟路地带着挽衣往外走,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飞出相国府去。

也不知穿过多少走廊几段幽径,挽衣觉得来的那天也没走这么多路,怎么会走也走不完,而腹部的伤口随着她动作加大,而越发疼痛,他紧咬着牙关坚持着,这时,穿过一段亭台,再转个弯,眼前豁然一亮,那扇门看起来像是一个后门,亚默一直奔着那个方向走,看起来,就是自这个门出去了,心里一亮,伤口的痛楚像都减轻了似的,甚至好像就要热泪盈眶,感激涕零了。

二人总算来到门前,亚默佯装若无其事地四处看看,见没什么人,抬手去拉门栓。

“吱呀!”门开了。

挽衣的那颗小鹿般狂跳的心,直跳到喉咙,好像只要她一用力呼吸就会从嘴里跳出去了一般,她随即摒住了气息,不自己的小心脏跳出去。

“三公子!”

亚默一只脚刚踏出去,便听到有人叫道。

两人不禁一怔,亚默纤长的手指转瞬便握成了拳,藏在雪袍袖内,而挽衣也握紧了手里的侍卫刀,那是亚默让她拿着防身的。

“嗯。”亚默缓缓转首,凝视那个向他打招呼的人,“有事么?”淡然问道。

“小的不敢,三公子怎么从这个门出啊?”门外那个守卫抱拳问道,脸上挂着奉承的笑容,一双鼠眼还时不时瞄一眼亚默身后的挽衣。

亚默向那守卫踱步,故意挡住他看挽衣的视线,一脸肃色地喝斥道:“怎么,我走哪个门还要你来教?”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相国府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走开,一会儿误了时辰,见不到我要见的人,拿不到我要拿的东西,你就别想看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了。”

守卫闻言,两腿发抖,亚默的功夫了得,谁人不知,取他一条小命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是,三公子请,三公子请!”那守卫连忙闪身让出路来,亚默看也没看,向外走去。挽衣紧随其后,尽管知道那守卫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也不去理会,只管紧跟着亚默的步伐。

“快点,跟上,要是被你误了事,你也是死路一条。”亚默一边疾步向前走,一边数落旁边的侍卫挽衣。

挽衣被他气得直翻白眼,有什么办法,这个时候也只能配合着他演戏才行。

两个顺利出府,不禁都松了口气,转过一个弯,相国府的守卫看不到了,亚默快步转进一个弄堂,那里绑着一匹马。

“上马!”亚默低声命道。

之前亚默就说过他们只有一匹马,两个只能共骑,亚默不可能将受了伤的挽衣就扔在这里,他必须将她送回大宋军营,见挽衣眼神中的狁,亚默也知道她是介意男女授受不清,可现在是逃命,哪里还有那么多礼法,便清声道:“你走不走了?”

“走,走。”一听亚默这样问,挽衣二话没说,跃上马背,随后亚默也坐了上来,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在这个初冬的寒夜,别样温暖,不禁都为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而心中一震。

挽衣倾身向前,想躲开那温度,亚默马上感受到了,可这时真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哪还有那么多心思矫情,两手抓住马缰,扬鞭而去。

“我们必须赶在关城门前出去。”亚默说着,快马加鞭地往城门跑。

与此同时,策划好一切的韩良臣几人,也是今晚出发准备进城,去相国府救人,只是当他们来到城门外时,发现守城的人检查十分仔细,六个人便都躲在城门外的一处树林里,想等着天再黑些再混入城中。

“什么人?”但听城内守卫对着亚默大喝。

亚默根本不打算停下,随手自腰间不知是拽下个什么抛向那守卫。守卫伸手一接,马上闪开放人。

“你扔给他什么?”挽衣的好奇心又按捺不住,不禁问道。

“免死金牌!”亚默从容而答。

“啊?你还有免死金牌?”挽衣闻言略吃惊地回头看他,这一回首猝不及防,快马颠簸中亚默的唇贴上了她的脸。

两个不禁一怔,挽衣旋即回身,又是用力过猛,扯得伤口狂痛,“啊!”她捂紧伤口。

亚默还未从刚刚的错愕中回神过来,听她一喊,下意识地问了句:“疼了?”那份柔情,那眼中的怜惜,连亚默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两人之间瞬时变得尴尬,挽衣强忍着痛,不过她已经感觉到伤口中渗出的血染透了衣衫。可现在她已经出来了,出了那座城门,她的韩良臣就在不远处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坚持。

“不疼!”她咬着牙说,可不停颤抖的娇弱身躯,亚默感受得真真切切,心底又是阵阵涟漪。

守在不远处的韩良臣兄弟几个都看到了奔出来的一匹马和一个白衣翩翩的浪人,好像前面还有一个人。他们拿眼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想找到一些进城的机会。

“挽衣?”韩良臣蓦然一怔,嘴里念道。

“什么?”孙校疑惑地看着韩良臣。

韩良臣不知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刚刚看到飞奔出来的马上坐那二人,前面那个小兵打扮的人那么像挽衣,尽管在月光下,那张脸一闪而过,他都认得清楚。

“刚刚那两个骑马的人,前面的是不是挽衣?”韩良臣问孙校。

孙校撇了他一眼,嘟囔道:“这大黑的天,哪里看得清楚,你相思成疾了,出幻觉了吧?”

几个兄弟在一旁听着都掩嘴而笑,的确,只有月光,别说那马飞快一闪而过,就算是站在自己面前,也要仔细分辨才认得出来,韩良臣居然说是挽衣,谁会信呢?

但韩良臣地十分肯定,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轮廓,就是他心爱的挽衣,即便是再快的瞬间,他都不会认错。不过,她怎么可能出城?那个骑马的人又是谁?这些又似乎不合道理,不禁摇了摇头,问自己是否真的看错了人。

“泼五,看样子城门要关了,我们行动吧。”孙校紧锁浓眉,目视城门说道。

“嗯。进城。”韩良臣收回心神,几个人从树林中走出来,两人两人地一副逃难打扮地往城门走去。

才要走到城门时,忽见城门一阵马蹄声,随之,一骑骑兵小队由一个人带领着向城外跑,扬起滚滚黄土,将韩良臣一行人掩盖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胡一川看着那队骑兵跑远后,低声问韩良臣。

“刚刚那个一定是挽衣。”韩良臣眼前一亮,马上往回走。

“啊?怎么往回走了?”

“哥几个,不进城了,快回树林里骑马,去追他们。”韩良臣说着,已经跑出数米,兄弟几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孙校茫然地看着韩良臣的背影,不敢相信。

“那现在怎么办?”

“撤吧。”

兄弟几个一头雾水地向韩良臣跑去。

亚默正快马加鞭地往宋营赶,山中的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仿佛这山中藏着千万个恶鬼,随时准备吞噬掉他们一样可怖。

静谧的夜空,静谧的山谷,只有他们在疾奔,可没多久,亚默就听到身后有更多的马蹄声传来,心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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