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你救了我?”我问道
“恩,你真是不要命了,那么多人,还要救我,被打得剩下半条命。”我晕,好像是我做错了似的,当时不救你能说的过去吗?不过没来得及让我说话,汪婷接着又道“当时我跑了出去,见到路人就求救,还真是世态炎凉啊,好多人一听打架扭头就走。”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无助的女子到处急切的求救的狼狈样子,嘴上挂上一丝微笑,心里一暖。
“还笑。”汪婷妩媚的瞪了我一眼“还好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热心人,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几个中年人答应过来救你,可是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说着眼中划下一滴泪珠。
还真是惊险啊,我暗暗为自己的幸运感到高兴,一想自己都睡了四天了,难道是这个女孩子一直在照顾自己。我开始打量她,以前上色了的爆炸头被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取代,配上她那天使般的面孔,说不出的自然,美丽。这一变化显得她更接近我心目中的女神。
“嘻嘻,是不是漂亮了?”她笑道
“咳咳……”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道“这个发型不适合你,还是弄个爆炸头的好。”
“你……你,我是看出你不喜欢才弄得。”汪婷生气了。
“等等……”我不得不打断她,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了,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喜欢,而且你做发型跟我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简直是莫名其妙,还有她肯为我改变自己,那说明了什么?“我……不喜欢,你就……换。”我问道
“嗯……”她笑着点头。完了这丫头不会是以为我救她是喜欢她吧,当时完全是处于良心的发现,和碍着马涛的面子,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对她的不起。我不敢想象了,虽然她现在的表现确实是我理想中的女友。“这几天是你一直照顾我?”我转移话题。
“恩,你为了我成了这样,我不照顾你还是人吗?”也许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吧,不过我感觉消受不起。
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瞬时疼痛自各处汇聚而来,让我一阵呲牙。这次还真是伤的不轻啊。
“躺着,别动。”汪婷命令道,随后拿出一个饭盒神秘嘻嘻的道“猜猜里面是什么?”
“该不会是药吧,我最怕吃药。”我晕,就是不猜里面装的是饭
“呵呵呵……”她笑的花枝招展,指着我道“一个大男孩子的害怕吃药,笑死我了。”
“我就怕怎么了,我这人就有这么个爱好。”看着她指着我嘲笑我就来气。
“好好……不闹了,吃年夜饭喽。”汪婷大叫着打开了饭盒,顿时香气四溢,我几天没吃过饭的肚子马上就翻腾起来,竟然是热气腾腾的饺子。等等……年夜饭,难道今晚是除夕夜。我晕啊,又没能回去,我悲催的人生。这时,汪婷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就要塞进我的嘴里,马上拉回了我的思绪。
“等等……”我顿时阻止“我们什么时候这样亲密了?”
“切,还不好意思了,吃。”她硬是喂了我一饺子,让我哭笑不得,这女子就是强硬啊。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赶紧接过饭盒,美美的享受着。如果家人知道我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吃年夜饭,不知会作何感想。看着我边吃还边笑,汪婷皱着眉头道“好吃吗?”那是,你几天不吃饭试试,哪怕只是熟食都好吃。嘴上却说“好吃,好吃……”
“那是,可是我亲手做的呢。”她像是很得意。我一愣,随后再次夹起一个细细品尝起来,还真是可口,刚才吃的太急都忘记什么味道了。
“对了,你妈给你打过电话了,问你干嘛呢?怎么不回去。”我一听肯定是这丫头接的。于是问道“你不会告诉她老人家我躺在医院吧?”
“怎么会呢,我又不傻。我只说我是你女朋友,你在我们家过年呢,你妈老高兴了,说你终于有女朋友了,哈哈……”
咳咳……我被饺子呛道了“你……你编什么理由不好啊,这下好了,你让我回家拿什么当女朋友啊,这不是害我呢吗?”
“怎么?你不愿意啊。”汪婷愣愣的看着我,随后又说了句让我震撼的话语“我告诉我爸了,他特批我除夕过来陪男朋友的。”这到底是什么父女吗,你也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啊,貌似当时征求不上。
“我说大小姐,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我们只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啊,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一见钟情的事,可是我们……”
“是啊,就见了两次面你就肯为我去拼命,这样的男人上哪去找……”
“呵呵……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到此为止,我救你是我的事,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觉得欠我什么,而且草率的做出决定。”
“你放心,我不是因为觉得欠你才做出决定的,而且我不是草率,是打定注意。我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
“说不出来,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
“拜托,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好不好,而且我对你没感觉。”说实话,到了现在,我早已对她没有反感,甚至开始喜欢她了,一个女孩子可以如此强烈追求你,如果你再没有一点反应,还算个男人吗?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怕自己忍不住答应了她,从而破坏了我对美好爱情的追求,至于到底追求的是什么样的爱情我也茫然,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这种。
“本以为你不会如一般人那样世俗,什么是两个世界?我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会让你和我在一起的,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出院我爸要见你。”也许我强烈的反对打击了汪婷的自尊心,要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追求者肯定不少,但却被我如此拒绝,她能不受伤吗?她收拾起东西向着外面走去,看着那失望又显得落寞的背影,我一阵心疼,我忍住喊她的冲动,心里莫名的难受。为了那飘渺的爱情理想,追求那渺茫的真爱,我不知道还会拒绝多少女子。想想自己还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安静的病房,不一样的除夕夜,汪婷走后又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暗暗庆幸,这要不是大冷天的穿的厚,自己恐怕真的就悲剧了。
心里莫名的不好受,想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的朋友越来越少,也许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了彼此之间淡了很多。只有少的可怜的几人会例行公事般的在节日时发来信息问好。
即便是这样我也知足了,今晚是除夕夜,那么此刻应该收到几条祝福的信息了吧。我坏笑着拿过手机,然而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有四条未读信息,和我想象中的相差太多,人啊。
要说彼此之间数十年感情不变,那么问候就不会那么繁琐了,马涛,这小子就简短的一句“新年好,看春晚了。”我不禁想到和他在一起肆意说着脏话的场景,还真是爽啊。
武蕊,那关系更是不用说了,丫头像是责备似的问道“这几天死哪里去了?也不发个信息问问我。新年新气象,早早找个嫂子哦。”这个丫头对我的终身大事很是上心,说过不止一次了,老实打击我,说:赶紧找个差不多的凑合得了,要不连差不多的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到底怎样的才是差不多的,或者自己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按理来说过了今晚我就24了,这个年龄是该到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只是总觉得自己的心里藏着一个模糊的形象,遇到任何女子都不想相处,也许等到那个模糊的形象显现而出时,我也就到结婚的时候了吧。
武蕊,不知为何,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或者看到这个名字,我都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此刻她临走时那恶作剧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我笑出了声。
李芳,短暂的相识,最后成为了彼此的知己,倾心与陌生人,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为了一个眼神,一种表情,压抑的渴望,探究的心,于是互相倾诉,尽情的宣泄。那一刻我们视彼此为最好的听众。
不知道她现在如何,除夕夜,家里不合,她应该很痛苦吧。她发给我的信息是“除夕了,问声好,心情不好,陪我聊聊好吗?”一看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让我郁闷的时,第四条竟然是汪婷发来的,时间竟然是一天前“看着你熟睡,心里真的好痛,你傻啊,那么拼命……”我想可能是她无聊的无事可做,从而打发时间发的,也就没有理会。
看完所有的信息,逐一回了一条,又添油加醋的写了一条祝福信息,按了个群发。我想着这下应该能多收几条信息了吧,然而我都懒得说。其实我心里并不抱怨,我凭什么要求别人必须回我信息,只是心里小小有些不爽而已。
接下来我打算和李芳聊聊,本想打电话的可一想也许有些事电话里说不痛快。一想到她此刻正在承受着压抑,我心里不好受。“好,刚出去了,手机忘带,还好吗?”不是我虚伪,还真不想让她知道我躺在医院里,只要通过聊天能让她心情好起来,骗她又何妨。
“恩,刚才和老妈吵架了。”我一看,完了,这丫头指不定又暗暗伤心呢。
“为何吵架?”
“她说我老看电视,让她心烦,而且骂我骂的好难听,于是我两吵了起来。”
“其实你应该多和她沟通,她脾气暴躁也有可能是有气无处撒,有冤无处伸。站在她的角度想想也不容易啊,多关心她。”
“这我也想过,不过她今天骂的太难听了,你知道吗,她骂我“****。”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哎……这确实有些过了,你也顶撞了她,气消了吧,作为女儿去哄哄她吧,估计她也在独自伤心呢。”
说实话,要是我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作为一个被人相信的知己,我必须把能想到的方方面面和一点建议说出来,能帮到就帮,帮不到就算我尽心了吧。
之后我们又聊了很多关于家庭方面的事,又聊到了将来。渐渐的我情绪也越来越伤感,于是想减缓一下气氛,改变一下话题,便回道“为何我两之间聊天的话题总是这么沉重?聊点轻松的。”
“聊天的话题要是不沉重就没有意义了,什么样的话题轻松呢,你吃了吗?这倒是个很轻松的话题,呵呵。”
汗……还真被李芳说的无话可说,是啊,掏心窝子的话无不是沉重的,而沉重的才有意义,有意义的话不是和任何人都能说的。于是我大感尴尬的同时又无比欣慰,回道“吃了,吃的好饱,哈哈,这话题轻松的人有些不习惯了。”
都快夜晚十一了,睡了几天的觉也睡够了,我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已无大碍,于是连夜办了出院手续。好灿烂的夜空啊,好喜庆的气氛啊,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哈哈……过年了。”我心情像是突然间舒展开来。
我喜欢一个人行走的习惯估计一时半会的时改不掉了,除夕夜,我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烟花耀眼的都市,看着茫茫夜空中不时闪过的灿烂,偶尔相遇的陌生人,我如置身世外一样,看着别人演戏,而我仿佛是个忽略不计的看客,如幽灵一样无欲无求的彳亍着。
看着手机,我默默的倒数着,走着,直到四处烟花,爆竹同时响起,我心里默默的道“过年了,我今年24了。”哈哈,我这一走就是一年啊,前几天还在数着距离除夕的天数,就睡了一觉而已就到了。一年时间似乎就是这么短暂,就在你不知不觉的行走中匆匆而过。我已经区分不了我倒计时为的是对逝去的祭奠,还是对未来的展望。然而此刻当一片璀璨照亮夜空时,我并没有感觉是多么的快乐。
老是去一个地方也会成为习惯吧,我本来是没有看路的随意而行,不了抬头间这里是那么的熟悉,怎么会这么熟悉呢,哦……奶奶的,这不是我那窝吗?
我漫无目的行走在冰冷的都市,璀璨的烟花照亮了夜空,突然感觉眼前的环境很是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呢,汗……这不是我那窝吗?
一连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此刻出现在这里让我心里很是欣慰,还好有个寄身之所。我走了上去,隔壁两间里不曾说过话的室友,估计此刻正陪着父母呢,格外的安静。今天我肆意的将音乐声调到最大,不会影响别人了吧……
春晚已经完了,不过还好,可以在网络上看重播。大概看了几眼我便将音量调到了最大,一直睡到了天亮。随后几天里,我每天浑浑噩噩的度日,无聊的都快崩溃了,但又不想回去,只是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正月初五,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武蕊的。丫头打算出门了,去往遥远的边境,只不过这次走的路线不同,不经过这座城市,让我或多或少有些遗憾,我又不能去送她。她也表示理解,说让我自己好好保重。
一天时间过的很快,当我懒在床上正在酝酿着起床的时候,我那该死的手机响了“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泪水化作雨飞满天……”
“喂,王勇,下去到星宇公司,我爸爸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