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天召唤了一位尊贵的天帝,这事情你知道吗?”天戮完全不在乎无名生气地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让无名着了火,眼睛一眨一眨的,装作天真好奇地问她。
哎呦,天啊!无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额头,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名颤颤抖抖地闭着眼睛,不敢与对面那燃魂的眼睛相对,才能勉强能回答天戮的问题:“原来你是为这件事才来找我的,”她自己这么以为,“他们对你说是召唤了一位天帝吗?怎么可能……尊贵的天帝大神?更不可能了,她们都说,是个瘟神。”
“……”
噗,噗,两撮暗红色的小火苗,跃上了天戮两极大帝的肩膀,诡异的跳动着。这回答,真不是他想听的,以至于天戮的脸色也控制不住的阴沉下来。
想到可气处,天戮两极大帝更是冷哼了一声。好啊!这帮大胆妄为的家伙,下流地偷看他泡澡,反过来还倒打一耙说他是瘟神?嘿,不就是瘟神嘛,逼急了他还真就瘟给他们看看……
“原来你召唤了一个瘟神啊,真是……”他天戮两极大帝,咬牙切齿又装作无所谓地说道。
“不,不是瘟神!”没想到,不等天戮两极大帝将反话说完,无名突然又反驳起来。
只见无名小心翼翼地,珍视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来,那黄纸又皱又脏,正是刚才在鉴定会上她使用的那张符纸。敬畏地捧在手里,不顾那符纸的肮脏,无名低头轻轻地,虔诚地用自己的嘴唇吻了上去--也许只是碰了一下--但看起来就像在轻柔地亲吻爱人一样。
看到无名小心翼翼的样子,天戮的心,突然砰的一声,强劲地跳了一下,好像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一样,但这种力度的心跳只有一下。
无名抬起身子,仍然满是温柔与感激的捧着手上的符纸,眼神如柔波,充满感恩地说道:“对于别人来说,也许他是瘟神,就像我之于别人一样,并不受人欢迎。但是对于我来说,他是最伟大的神仙--比任何神仙都要了不起,因为他真的出现了--在我最危急的时刻。”
她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我还能留在这里,都是托了这个所谓瘟神的福,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讨厌瘟神,所有人也都讨厌她,所有人都抛弃她,瘟神恰恰没有……对于自己的召唤神是瘟神,一开始无名也很诧异,但没有抱怨,这和自己的身份倒是非常的匹配呢。
将近十年的时间,第一个愿意接受她召唤的,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神仙--瘟神又怎样?
无名怎么会抱怨,她甚至心存感激。
“就算是带着瘟神,在修行的路上,我也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现在并不是气馁的时候,也不是妥协,更不是放松。她托了福才能在灵宝派里留下来,这是一个新的开始,纵使有过多少委屈无力,现在的她斗志满满。
无名心里澎湃地想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冒失地把话已经说出了口,对面那不知是谁的红发男子,仍然一脸吃惊懵懂。
那白痴脸证明,他果然不是灵宝派的人,完全不懂自己的处境。无名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咳了咳,对这个外人解释道:“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我没有召唤大神的本事,所以你可以走了吧。”
这人虽然傻乎乎的,样子也古怪,但脾气还好,也没有打她骂她。若是这样的人,是她今后的师兄弟就好了。想到这人,马上就要离开,无名还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至今,她还没有一个伙伴。
天戮两极大帝此刻的心情倒是很复杂,是不是因为那一句句的“瘟神”?说不清,好像没有那么愤怒,但他太久没有接触凡人,反倒有些慌乱。
对于这些多出来的,没有的思绪,天戮不想多加理会,只是对那被无名捧在手上的粗鄙符纸有些不爽。
“喂,那纸你怎么还留着,扔了吧,多脏啊!”
骂娘哦,这人,刚觉得他不错,又惹人讨厌起来。无名皱着眉,十分生气地吼他:“你到底懂不懂这张符纸对我有多重要,我还要用它来见重要的神仙呢。”
一张破纸而已……
无名越是紧张的护着符纸,天戮就越开心,他控制不住的裂开嘴告诉她:“你换张新的,我给你写,保证你还能见到你家大神。”
“不用!”无名一口回绝 ,想也没想就说到:“而且我也只有这一张符纸。”
“……什么?”天戮掏了掏耳朵,对于自己听到的不可思议地反问道,这绝对出乎他的意料,竟然只有这一张符纸,开什么玩笑?
知道他吃惊,无名是窘迫的,但仍然不卑不亢,甚至乐观的说道:“没关系,我过两天就能入门做正式弟子了,到时候就有三十多张符纸呢。”
说到三十多张符纸的时候,无名的尾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从刚才那对奇葩的姐妹放话用符纸来买红铅的时候,天戮两极大帝就已经惊呆了,现在更是彻底对凡间的货币绝望了,有几张符纸了不起?呸!
“……”
天戮两极大帝什么都没有说,或者说,他已经不想再跟无名废话了。只见他从手腕上一撸,明明是空无一物的手腕,经过这么一晃,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镶满宝石的银镯子。然后,这镯子就被他套在了无名的手上。
“我不要!”无名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下意识的就拒绝了,这东西太宝贵了。
“本来不想管的,”天戮两极大帝郁闷得不行,“在凡间惹事的话,回去他们又要念完,但是有些人太小看我们了,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的话落,灵宝派的另一处,广场中央,七八个正规弟子着装的人,突然莫名其妙被什么东西升到了半空中--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挑衅无名的那对姐妹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