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笙被这一推,只得放开秦桑。
秦桑小脸微红,唇瓣也红肿得厉害,那如花娇艳的模样以及她眼底真切的恨意都映入他的眼帘。
秦沁还在底下特别欢快地叫嚣,抱着苏楠笙的大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东西,苏楠笙也没听清楚,但还是抬手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小姑娘被这一拍,脸都红了,更是在原地缠住他哪都不愿意去了。
秦桑这时候红着脸想要退开,却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抓带进怀里,“话呢?”
她不甚明白,只能红着娇艳抬眸望他。
“你要对我说的话,就现在。”
秦桑狠狠咬住了下唇,倔强得像头死守阵地的小鹿,就是不愿意败下阵来。
苏楠笙盯着她娇怒的模样看了一会儿,才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小脸压进怀里道:“傻瓜,我是说‘新年快乐’了。”
……
年三十的晚上热闹非凡,放完炮仗以后所有人回屋,外婆给家里各人都盛上一碗热汤圆后,秦桑才把白天专程出门为家人准备的礼物都拿了出来,依次分送给大家。
作为长大后的第一次回家,每家每户都派出了个代表给秦桑发了红包,一为压岁,二为欢迎她回来。
秦桑捏了捏手里的红包,心头暖暖的,又给家里的几个小辈发了红包,互道新年。
几个舅舅家都住得不算太远,且都是各自开了车来的,吃完汤圆又收拾一番,才在门边与外婆好一阵寒暄,直说是等明天天明了再过来,今晚大家都好好睡。
外婆站在原地不停地点头,二舅与二舅妈在门前送人,直到送走各人以后才发现苏楠笙还在家里,且是个没去处的。
外婆有些踟蹰,还是道:“楠笙就睡桑桑那间小屋,桑桑过来跟我睡或者跟小语睡吧!”
秦桑正想说送苏楠笙去附近的酒店,后者却先点头道:“谢谢外婆。”真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秦语一听要有人过来跟自己睡,立刻溜回自己的房间夹着门板道:“我不习惯跟人睡的,我晚上睡觉爱踢被子,所以我姐还是跟奶奶睡吧!就这样,拜拜。”说完了直接关上房门。
二舅妈正要开口大骂,外婆已经微笑说道:“行,那就跟我睡。这都好久没有人跟我睡了,正好这会儿我也不是太困,桑桑来陪着我还能跟我说说话,挺好的。”
二舅妈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到是二舅过来拉着她往房里去,直说晚了,赶紧都睡吧!明后天还有得忙的。
二舅妈气不过,可人还是走了。
秦桑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把床单被套都铺好以后回身,才发现苏楠笙这半天了一直都倚着门框在那站着。
她收拾完往外,刚到门口就被他拉住手臂道:“秦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给我了啊?”
秦桑这时候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或者说白了是自己矛盾的内心,不知道该怎么搭理他,只是仰起漂亮的小脑袋说:“苏楠笙,你走吧!真的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左手的食指给挡住了,他长长的指节轻轻贴在她的唇瓣上面,人却弯腰覆在她的耳边道:“同样的话说太多遍就不可爱了,秦桑,你还没有给我新年礼物呢!”
她买的新年礼物,确实是没有他的。刚才当着大家的面发礼物时,偏偏到他这里就没有了,就连小表妹秦沁都忍不住抱住他的大腿问他:“小苏哥哥,你怎么没有礼物啊?”
苏楠笙那时候只是笑,无害得像个鹌鹑似的。
可是,只有秦桑自己心里清楚,他那人最是计较了,也许一计较,就会离开了。
……
秦桑说:“我没有准备你的礼物。”
苏楠笙点头,“意料之中的。”
“总之你不能再待在这里,楠笙,你该回家去了。”
“我这么大个人了,要做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更何况这里你待得,我怎么就待不得了?”
秦桑背转过身去道:“临走之前我答应过爸爸,不会再回海城去,也不会再见你了。”
苏楠笙的身影有一些僵硬,几次试图伸手从身后去拉秦桑都被她给拒绝了。
好像过了很久以后才听见他说话:“那是你答应爷爷的事情,与我无关,更何况……是我要来见你的。”
秦桑再听不下去,愤愤出了门口,“砰”一声把房门给关严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秦桑还没起身,外婆已经推了个小口袋到她跟前道:“待会你就出去,把这个给小苏吧!”
秦桑挣扎着起来,打开口袋才发现里面是一条新织的围巾,然后便听见外婆说,这围巾本来是她织来打算过几日给五舅过生日的,可见着昨天所有人里就苏楠笙一个人没有新年礼物,所以才寻思着拿出来要送给他。
秦桑赶忙拒绝道:“外婆不用,苏楠笙他自己有围巾的。”
“有的和你给的能一样吗?我知道小苏他是金贵人,昨天你三舅妈都看出来了,小苏那人虽然看上去挺平易近人也挺好相处的,可是他从头到脚都是名牌,光裤子上那根腰带都值好几万块,他瞧不上咱们这种东西,可是心意还是得带到。”
秦桑谢过了外婆,抓起那围巾便气呼呼地冲到苏楠笙的房间门口,也不敲门,推了门便闯进去。
这时候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外婆是早起惯了的人,可别人还没有起,秦桑这么突然冲了进来,吓得本就浅眠的苏楠笙霍然一声坐了起来,等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秦桑举起手里的围巾披头便向他的脸上扔去。
苏楠笙被砸了个莫名其妙,等看清楚掉落在自己跟前的是一条崭新的围巾,才勾着唇仰头道:“我的新年礼物?很香,我很喜欢。”
秦桑本来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他,可看着这么个蓬头垢面坐在窗前捧着条围巾傻笑的男人,她一下又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说他蓬头垢面,总觉得又糟蹋了他似的。